馬車忽然頓了一下,有什麼人落在了馬車上。 最好不要是壞人,因為可能隻有蚩堯一個有力的戰鬥力。 簾子拉開,是萬俟鈺的臉。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看得出他沒有大礙。 他非常鎮定,坐下之後拍拍阿慕的腦袋,“沒事吧?嚇到了嗎?” 阿慕抖著說“還好,我現在不那麼怕了。” 我看到萬俟鈺回來本身就安定了許多,聽到他們講話又更好了一點,隻是還不放心追兵會不會追上來,所以還頻頻打開窗戶看外麵。 萬俟鈺這時一把攬過我的頭輕輕倚靠在他肩膀,輕聲說“別看了,他們不會追過來的,放心吧。” 靠在萬俟鈺結實的肩膀,我感覺分外安心,這還是當年在冰天雪地審問我的那個惡人嗎? 太安心了,導致我沒有看到阿慕不爽的眼神。 等看到的時候,已經哄不好了。 哄不好一點。 我跳出萬俟鈺的懷抱,跑到阿慕身邊求爺爺告奶奶,指天發誓,宛若一個出軌的渣男。 這一次是給什麼好吃的也沒有用。 萬俟鈺看到我們倆在馬車裡鬧,鬆了一口氣。 我跟阿慕鬧得太投入,沒看到萬俟鈺隱隱咬了咬牙。 另一個城池,又到了一個日暮。萬俟鈺和蚩堯走在前麵,我和阿慕阿丁跟在後麵,模模糊糊我聽到蚩馬上趕到了堯關切地問“域主,是哪裡的人?” 萬俟鈺低聲答“裝束像青丘的,但是氣味和招式不像。” “您還好嗎?” “不要緊。”萬俟鈺搖搖頭,又看一眼我們的方向。 我知道,他一定受傷了。 順利進了城,但城裡的感覺不太對。 雖然住房商鋪,酒肆勾欄都有,但是沒看見人。 也沒有妖怪。 進城的時候忘記看是什麼城了。 提心吊膽地跟著萬俟鈺走進一家酒樓,裡麵果然一個人也沒有。 萬俟鈺不動聲色,隨意坐在了最近的一張桌子旁。 蚩堯貼身侍立,警惕四望。 我雖然不知道在乾什麼,但是也有點害怕,所以不講話站在旁邊。 隻有阿慕坐在萬俟鈺對麵,吃著上次打包的芝麻醬拌麵,阿丁事無巨細地幫她把額前的碎發綰到後麵,靜靜看她吃麵。 忽然,傍晚的太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降下去,片刻黑暗過後,酒樓亮起了燈。 燈亮起來的同時,酒店坐滿了“人”。 老板,店小二,歌伎,舞姬,都有了。 熱鬧的音樂響起,香噴噴的味道飄過來。 隻有我們五個人坐在原地,還在適應突然的環境變化。 我不能確定我看到的都是人,但是確實和我在鬼域和之前那座城看到的居民不一樣。 “下麵有請我們漠洲最著名的舞姬—阿施然,給大家獻舞!” “好!!!”底下一片叫好聲。借著燈光,我恍然看到舞臺底下的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妖怪,有的隻有一隻眼睛,有的皮膚麻麻賴賴,有的像章魚很多條腿。 他們都在向舞臺扔花朵,扔貴重的首飾。很快阿施然都要沒地方跳舞了,但是第一舞姬到底是第一,她在目光流轉之間踮著腳輕輕點在舞臺上的平地,還要保持身姿旋轉跳躍,還要表情管理。 我都忍不住想要給她扔點東西。 但是我沒有。 一曲舞罷,一隻兔子精擠到前麵給她獻花,“阿施然大人!我太喜歡你了!!請你收下這束花!!” 阿施然意味不明地笑著看著他,接過了那束花,輕動手指,那隻兔子精瞬間變成了一塊石頭。 “口水都濺到我身上了,真是討厭!” 在場的妖都哈哈大笑。 紛紛表示兔子精不自量力。 我看向萬俟鈺,他臉色不好,我覺得再在這裡待下去,他可能有危險,還是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