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瑪奇這才正經坐好:“這幾天有什麼結果了?” “嗯,”他點點頭翻開了手上的資料:“因為時間太久了,還能找到的人著實不多。那附近的很多當年的住戶也已經搬走,住進來的人都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因為委托的內容是找當年的關係人,所以我也就隻列出了目前找到的人和他們現在的情況,沒跟他們太深入的細談這件事。”他說著看了看對麵的兩個人,然後把資料遞到了吉爾伸出的手上:“因為那件事從那附近搬走的人確實不少,我也查了下當年在那邊做傭人的人的家庭情況,他們基本都不是本地人,想再找他們還活著的家屬的話,恐怕不是在這邊能解決的了。” “那就不是你方便跑那麼遠的事了!”瑪奇順勢接上一句,然後湊到吉爾手邊:“這麼幾個人,呃,好像也不少。”對不同的人挨個問相同的問題這種事瑪奇一點不想乾:“既然都挨個見過一遍了,你覺得裡頭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人沒?” “老實說沒有。”他很乾脆沒有遲疑:“就算還住在那周邊的人談起那件事也給我一種道聽途說的感覺,我覺得他們知道的情況大概也隻是從各種報道裡得到的,畢竟那樣的現場,封鎖肯定很嚴密,犯人沒抓到,就算有好奇心恐怕也沒什麼人有膽子偷溜進去。” “嗯。”瑪奇倒也同意這個說法:“對了,你跟他們談起來的時候有沒有聽誰提到過見過那個家裡的弟弟之類的話?也可能不是見過,就是,比如說聽到過他說話喊叫罵人之類的?” “……沒有。”這次他認真想了想才做出回答:“沒有人確切的提到過這個人,有的大概也隻是早聽說他有點問題,沒想到乾出這種事之類的吧。比起他們,說的最多的反倒是當年負責案件的那個警察,雖然他已經退休了,但提起這件事還是感慨萬千的樣子。我跟他說了,有需要的話會再去麻煩他。” “唔,還有現場的調查報告就好了。”思考問題的瑪奇終於還是倒了下去:“唉,大偵探的倒黴預測真是讓我頭疼。” “請問,這件事真的是格蘭特偵探要查的?” “他說有結果了告訴他一聲,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瑪奇閉著眼睛躺在那裡,給的答案似是而非,但格蘭特的名字對任何偵探來說都是特殊的存在,不管是崇拜還是不服視之為勁敵,結果上都是一樣的。 “還有什麼需要我調查的嗎?”偵探主動詢問,口氣裡多了一絲興奮:“或許我可以再找那位退休的警官談談?” “要的,我也想聽聽具體怎麼說。”瑪奇睜開了眼睛:“還有件事想委托你。關於那家弟弟的情況,他當年似乎是在這家醫院出生的,你想辦法查查在那之後他的成長記錄什麼的,比如除了這家醫院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地方的問診記錄,讀過書的地方,還在哪裡出現過之類的……總之就是你自由發揮,覺得有什麼可能的地方都可以去找找,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說話間吉爾寫下了醫院的名字和地點遞了過去,那是從格蘭特給的資料裡關於出生證明的記錄裡的內容。 “好。”偵探接過去記了下來:“那兩位要什麼時候去見那位退休的警官?可以的話最好盡快確定,我好安排調查的時間。” “那就明天?”瑪奇看了吉爾一眼:“不過一早就拜訪好像不太好?不如你先忙著,下午回來的時候直接來這邊,然後咱們再過去?” “可以,那我下午早點回來。” “好,我們在這等你。” 既然約的下午見,那上午沒事可做的瑪奇拉上吉爾直奔了多年前的案發現場。因為那裡還歸神父所有,一直沒有轉手也就一直廢棄在了那裡。血跡與火燒的痕跡都在時間的打磨下散去,讓現場變得不再可怖。樹木與雜草的生長變成了這裡的主旋律,在一直無人打理的情況下,遠遠看去就像是睡美人的荊棘城堡一般。 按照偵探的調查,這裡現在充斥著各種的幽靈傳說。這不僅因為當年的案件,更多的原因恐怕更是因為長期的空閑廢棄。可惜傳說隻是傳說,裡麵沒有幽靈,甚至沒有明顯的忍不住進來探險的人的腳印,整個走下來沒找到任何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預示著這次的初探現場無功而返。 見到當年的警官,已經接近傍晚。或許是獨居過於無聊,在偵探提前去詢問對方方便的時間時,這位老者表示很願意與他坐下來好好聊聊,能喝一杯更好。偵探在征求了瑪奇的意見之後,乾脆傍晚將他一同帶到了瑪奇他們的住所。 “警官精神很好嘛。”瑪奇主動開門。 “哈哈哈,已經不能叫警官了。”老者笑著進屋,提起手上的東西:“來蹭飯也不知道該帶點什麼,隻好帶瓶酒晚上喝了。” “哈哈,”瑪奇倒也這種性格直爽的人,同樣笑著回應:“那我也得喝點,不能吃虧啊。” 說笑歸說笑,實際上在塞恩還在廚房忙碌的期間酒就被開了瓶。不過這樣的氣氛下確實更方便談話,老警官放下酒杯,把他帶來的另外一樣東西放到了桌上。 “當年遲遲抓不到犯人,我就把調查的情況都詳細做了備份,沒事拿出來看看,想著自己或許哪天能找到什麼關鍵線索。現在想想我當時還真夠自大的啊哈哈哈。”他介紹著:“因為前些天這位偵探突然來提起這個案子,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我就把這些東西翻出來了。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眼裡說不定還能看出些我沒發現的東西。” “厲害啊老爺子。”瑪奇拿起來顛了顛,重量一點不比格蘭特給的輕,打開來看,調查筆記的內容占據了大部分,剛好可以與他們現在了解的部分形成互補。 “可惜記了這麼多東西,最後也沒什麼結果。”他嘆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本事了。” “嘿,您這話說得。”瑪奇見吉爾已經開始翻看那些資料,自己乾脆就跟他聊天:“那個不見了的弟弟,真就一次都沒出現過啊?” “是啊。”他表現出一些醉意,但眼神依然清晰:“當時怎麼都找不到他,所以我一直認為那個當時不在家的哥哥很有問題,要是弟弟還活著,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了一次都沒有被人發現過。” “所以您就是當年一直懷疑哥哥才是犯人的警官?” “是啊,不過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得我有些偏執了,”他又嘆了口氣:“不過後來我也會時不時地去教堂坐坐,去的多了也覺得大概真是我想太多了吧,那個神父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會乾那種事的人。” “那,您的意思是,那個案子之後神父身邊就沒再出過什麼事?” “沒有。”他搖頭:“一次都沒有。無論是他還是他弟弟,都沒有再因為任何事出現在我麵前過。” “聽起來很正直嘛,那個神父。” “是啊,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突然調查這件事,但如果知道結果之後能告訴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