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頭不在教堂底下，那瑪奇並不知道還能去哪裡找他見麵，隻能漫無目的邊走邊考慮接下來的問題，然後去按照往日的聯絡方式把她的問題寄送出去。隻是，在她剛走到半路，就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了下來。 “喲，大胸的小姐姐你好，好久不見了。”瑪奇抬手向日常老頭身邊跟著的保鏢打招呼。 “前幾天才見過。”她對瑪奇的厭惡看起來完全沒變過。 “唉，地下哪裡看得清楚，而且那種場合你也沒什麼存在感嘛。”瑪奇看著她一幅要行兇的表情連忙擺手：“特地在這裡等我？老頭果然故意想坑我的吧喂？” “老頭是你能叫的嗎？！” “啊？那是誰能叫的？”說話間她邁出步子，伸手按在了即將出鞘的刀柄上：“你說你怎麼還這麼喜歡帶這種危險的兇器，這要是被誰看見多不好啊。” “閉嘴！” “唉行行行，”瑪奇後撤幾步拉開安全距離：“所以老頭在哪兒？哦不，我是說我們尊敬的老大有空見見我麼？” “……他說你看著辦就好，他沒有意見。” “啊？就這樣？他真的不出來嘲諷我一下什麼的？”說著瑪奇在刀出鞘的聲音中後退幾步，然後越退越遠：“那就這樣吧，請替我對老大表達我最誠摯的感謝！還有姐姐您這大冷天特地過來真是辛苦了！回去路上請小心，不用送了，再見再見！”說話間後退的腳步完全沒有放緩，瑪奇在說完最後一句之後揮手轉身跑遠了。 瑪奇一路不停，最快速度直奔回家沖了進去：“我回來啦！那個混蛋沒來吧？” “哪個？”吉爾抬頭看著她，表情與往常無異。 “哪個都不行啊！我這不就是問問！”瑪奇安下心來，緩了口氣過去坐了下來。 “結果呢？”吉爾大概也猜到了是什麼問題：“這麼快回來，沒找到人？” “鬼知道他到底在哪兒。”瑪奇抬起吉爾的胳膊躺了下去：“不過既然讓我隨便看著辦的話，我可不想跟他們慢慢查著浪費時間了啊。” 這天晚上偵探趕不回來，也就證明了瑪奇有的是時間按自己的意思解決現在的狀況。在她看來自然是去教堂的氣氛更好，但隻能自己去的話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最終還是決定了邀請他過來這邊。 “叫我過來是有什麼進展了？”神父看著屋裡的人問出了理所當然的問題。 “也許吧，就看神父怎麼說了。”沒了後顧之憂，瑪奇也就不把他當做一個委托人，而是這倒黴組織裡的一個成員了。 “需要我說什麼？”神父在上次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我給你們的資料已經是全部了。” “可是神父，我聽說你家的私人醫生在你家弟弟那案子之前很長時間就死了啊，你上次說的那人是怎麼回事？”瑪奇見他沉默就繼續說道：“記憶混亂身為醫生很能理解啦，不過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再想想，他是怎麼死的？” “……” “是你弟弟乾的？” “……” “神父啊，咱們不急，慢慢想想。”瑪奇點燃的熏香開始在房間裡盤繞，塞恩也把酒送了上來：“來，放鬆精神有助於思考回憶。” “……也許是我記錯了。”神父在瑪奇伸出的酒杯上輕輕一碰，喝了一口之後手指開始在酒杯邊緣摩擦，似乎並沒有察覺酒的味道與平日有些許不同。 “上次你提到的醫生據說死於救助一個孩子，記憶總是喜歡重疊相同的東西，或許，你家當年的私人醫生也做了類似的事？但是那時候你已經不是孩子了，你家裡還能算得上孩子的好像隻有一個人？”瑪奇的酒杯放回桌上，開始在他的座椅背後走來走去：“他救了你弟弟嗎？然後出了意外死在那裡？” “不是！”神父抬手壓住額頭，手中的酒杯在滑落之前被瑪奇拿走放到了一邊。他雙手抱住腦袋，講述著重現的記憶：“他是救了他，然後他，在自己先爬上來之後反手把他推進了井裡。” “然後呢？”瑪奇輕聲低語，誘導著後續。 “然後？然後……剛好被我看到了，我質問他卻被他嘲笑，我一時憤怒就把他也推下去了。嗯，一時憤怒……”神父喃喃確認，突然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聲線也有了些許不同：“說謊！”他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變得戲虐，像是第一次見到一樣打量著屋裡的人，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什麼憤怒，”他狂笑：“明明是嫉妒啊，嫉妒我壞事做盡還被家裡寵著，他隻能早早地呆在那倒黴的教堂裡工作。找書苑ｗww．zhaoshuyuan．com ” “所以他殺了你，而你變成了他的一部分？”瑪奇完全不在意麵前的人是否變成了另一個。 “誰知道呢，說不定我隻是詛咒了這個倒黴的家，然後成功了？”他主動拿酒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有趣。”既然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暗示，瑪奇也就回到對麵坐了下來：“那後來呢？你家的事是誰做的？你還是他？” “那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他乾的。我不就是他麼？”他說著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胸口拍了兩下。 “可是神父說在那個案子之後就沒見過你了呢，這麼多年了難得有機會再出來，難得不想多說點什麼？”瑪奇抬手把他的杯子再一次添滿。 “說給你聽對我有什麼好處？”他的視線裡透露出寒光。 “或許，我能決定以後在外麵的是你還是他，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處？”瑪奇向後靠上沙發，看了一眼身邊的吉爾：“你麵前的可是神醫，嗯，兩個。” “真的可以？” “當然。”瑪奇自信滿滿：“不管你是鳩占鵲巢還是雙重人格，我們知道的越多自然對你們就越有利，當然，獲利的是你還是他就不一定了。你要是實在不想說，我們就隻好想辦法把他拉出來繼續了。雖然現在是你占據主導，但不代表我們沒辦法。” “……你們想知道什麼？”一段沉默之後，他權衡好了利弊。 “誰知道呢，我也想知道。”瑪奇聳聳肩，一時也有些不確定老頭的目的：“不然就全部？講個有趣的故事聽聽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