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家門前,突然從遠處駛來一輛SUV,張昊本沒在意,看著今天天氣很好,原本想去散散步,看看能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直到車窗落下,從裡麵傳出一道聲音。 “hello” 張昊身前的一輛SUV上,傳出一道清冷的女聲,聞言,張昊直接停下了腳步,車上來人,正是那女警官,不過今天她似乎是沒值班,身上穿的便裝。 “好久不見,有什麼事嗎?”對於回應張昊開口問道,張昊感覺這次她的到來是上次的事情沒有處理完畢,畢竟自己算是見到那人最後一麵的。 駕駛位上的女警官帶著墨鏡,一頭長發很是亮眼,看著張昊嫣然一笑,開口道:“給,這是你要的資料,說實話,他的生平資料還真是難照,在社會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小透明,幾乎沒有什麼過往記錄,我們也是費了好大勁也才找到這些,其實早都已經整理出來了,不過你一直沒在市裡,沒有機會送給你,今天休假,特意給你送來了,看吧”邊說,邊從車窗上遞出一份資料。 “對了,聽說你這附近有座山挺出名的,能問下怎麼走嗎?”那女警官開口問道。 “那邊,往南走,連續過兩個村子,那時你在找個人問”張昊開口,給她指路。 “好的謝謝”女警官開口道。 “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今天可要好好玩一玩,拜拜”那女警官說完,就一腳油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見” 張昊隻來得及說上一句,但也懶得管她怎麼做,加班工作到那樣,放假的第一天還不休息,而是選擇去爬山,還真是有些搞不懂,張昊也沒有繼續理會低頭就看起了資料。 “賈金明男,八十二歲,出生於一九四零年,二月十九號,屬蛇,曾參加過抗美援朝,擔任後勤運輸兵。 一九六零年和妻子沈冬梅相遇,一九六一年結婚,同年被親生父母找到南下繼承家業。 一九六三年產生一子,同年間父母去世,家中產業被叔叔篡奪。 往後的二十幾年裡一家人都在躲藏這位叔叔的壓迫和針對,一家人搬離南方,躲到了距離梅城周邊的村落居住。 在一九七七年期間喪子,留下年僅有兩歲的孫子,同年叔叔去世,留下的堂哥放棄了對他的打壓,一九七九年被騙,連村中那套老房子也消失。 一九八零年妻子沈冬梅去世,後帶著小孫子一同生活。 二零零一年孫子結婚當天去世,後消失不見,十多年裡了無音訊,村裡傳言都說她已經死了,直到今年他竟然再度出現……” 張昊看著這人的簡介,因為過於簡潔,導致少了很多代入感,但是光看著就感覺到了人生的苦,原本就是孤兒的生活,雖然艱難,卻也在努力的好好生活,甚至摻了軍,靠著自己結了婚,卻被親生父母找到帶入了可怕的旋渦中。 往後的人生裡,幾乎一直活在這個陰影中,而且剛剛還沒等步入老年,先是喪子,後是喪妻,根本想不到一個人長年活在壓迫者是什麼感覺。 這信息很簡短,應該是加密過的,畢竟相對於警方來說張昊是個“外人”,上麵說的老房子在前麵並沒有解釋,張昊估計應該是他參軍之後自己買下的。 原本有著美好的人生,卻不幸的失去了,後找了回來,才發現,幸福早就已經消失,留下的是深不見底的漩渦,隻到孫子去世,他可能才忍不住的吧? 張昊分析道,這人獲得能力的重點,應該就是在這消失了的十幾年裡。 皺了皺眉,張昊感覺到深深的無奈,實在是想不出這人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短短的幾句話,張昊從記下到分析,用了將近半小時,這還是強打著精神做出的。 看著這份資料,張昊感覺自己幾乎一無所獲,要從哪開始呢?就算知道了他是從消失的十年了出現變化的,也依舊沒地方下手啊,自己連他去了哪都不知道,想著想著,張昊又想到了這人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究竟有沒有說過什麼呢?有,還是沒有…有沒有,有沒有…”張昊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身邊放著那簡短的資料,此刻卻是閉著眼睛在自顧自的喃喃自語。 隨著張昊不斷的深入回想,那晚的間段記憶像是畫麵般一一浮現,從那人逃出審訊室,最後身死,又到響聲,自己被這女警官收身,被按在桌子上差點喘不過氣,又到了那人在自己耳邊低語。 “低語…低語”張昊仔細回憶,他突然發現,隨著自己不斷回想,那人在當時,似乎真的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呢?”張昊一遍遍回想,那道聲音越來越清晰,從最開始的畫麵中隻有那人的口型,又道出現了第一個音節。 在重復回想了不知道多少遍後,張昊終於聽到了那怪人的低語聲,但此刻的張昊已經幾乎存在了崩潰的邊緣,原本就精力不充足的大腦被超額時用,現在張昊的腦海中完全是一片黑暗,完全停止了任何思考。 此刻的張昊已經忘了身處何處,忘了自身,忘了思考,忘了感受,忘了一切,小床上的張昊靜靜的躺著,像是睡著了般。 就這樣過了很久,張昊終於恢復過來意識。 “不行,不能這樣,我要找到原因,在這樣下去我就廢了”小床上,張昊沒有睜眼,閉著眼睛自語道。 雖然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張昊腦海中卻還記著一件事,那怪人在自己耳邊到底說了什麼? 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對方搞的,現在這種每天睡不醒的精神狀態實在是太難受了,張昊想要打破它。 此刻,張昊有種感覺,似乎是那耳邊低語的答案,和自己這種狀態的源頭是相互的,隻要自己能夠知道那人當初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就可以回復到從前一樣。 那一刻的畫麵在張昊腦中回憶,畫麵又經過重組,來回播放,終於,張昊聽到了在耳邊的那句話: “大柳村東八公裡,雞脖山洞穴。” “大柳村東八公裡,雞脖山洞穴。” 隨著畫麵不斷的重復,張昊終於聽到了那到低語中的內容,他不是完全沒聲音,也沒有開口不語,而是一種特別的音律,那音律不像是人能發出的,更像是一種詛咒,沉浸在張昊腦中,此刻卻是被張昊成功破解開。 躺在小床上的張昊閉著眼,嘴角卻開始上揚,露出笑容,當他在睜開眼,那一抹晶明通亮的眼睛再次出現。 猶豫了片刻,確認了自己沒有記錯,張昊趕快和張斌打電話告知自己要出去玩幾天,張斌也沒管,緊接著張昊就動身來到了市裡,定了一張發往大柳村的車票。 張昊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在臨死前告訴自己這個地址,但是很明顯,他是想讓自己去的,因為當張昊在耳邊聽到了這聲低語代表著什麼時,那困擾了張昊好久的昏昏沉沉的那種狀態消失了,現在的張昊成功擺脫了那種萎靡不振的感覺。 而且張昊感覺,既然自己聽到低語後,那種狀態就會消失,那這人應該沒有想著害自己,隨著當晚的那一幕幕在張昊腦中不斷浮現,張昊感覺出當晚張昊被點名找過去都是他計劃好的,不過一切都是在他被張昊纏住被捕後臨時決定的。 在審訊室裡,和自己動手是假,動手前傳遞這個信息才是真,當張昊出現在審訊室的那一刻露出的那欣喜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張昊早就感覺到那笑容中隱藏著什麼,不過當初沒往好地方想。 剛剛回想出的那一切的畫麵一一在張昊腦海中浮現,所以張昊很快就做好了決定,雖然不知道這個地址代表著什麼,也不知道終點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等著自己,但張昊感覺自己要去,一定要去,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冥冥中的一種感應,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自己。 同時讀了那人的生平經歷的張昊也對那人多了一種態度上的信任,那是一種聊聊眾生中,彼此間不幸的信任。 大柳村,張昊剛剛乘坐大巴抵達村口,入眼的,就是村子中央的大柳樹,周圍還有許多人在圍觀拍照。 張昊也沒想到,這裡原來還是個景區,不過抬頭看著這柳樹,張昊沒有絲毫感覺,和那個世界上的大樹差遠了,都比不上草樹。 張昊沒有在村子裡閑逛,而是在村口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等著那人的到來。 一路上張昊也並沒有閑著,一路都在打聽那個怪人,不過卻一無所獲。 但現在,張昊也不著急,等著看看那人到底留下了什麼,那低語中隻有地點,並沒有指定方位,應該還是很難找的。 “東八公裡,自己應該看得到的,”確認了一下方向,果然,在東部有這一座小山,村子和山之間,是一片花海,不過現在依舊被白雪掩埋,幾乎看不到什麼。 沒過多久,一人匆匆來到張昊身前:“不好意思啊小夥子,來晚了來晚了”那人開口就對著張昊賠不是。 “沒有,是我來早了,大巴車規定的時間還早,是它提前開到了”張昊開口道。 那人見張昊幫忙解釋,而且沒有什麼架子頓時放鬆了許多說道:“哎呀,小友啊,你是不知道,現在這個季節啊,幾會沒什麼人來的,很少有人在這個時間段上山的,你上去乾嘛啊?” 開口的人是李老漢,村子裡土生土長的人,張昊花錢找他來給自己當導演,隻需要送到山裡就可以,這是張昊在大巴車上時就定好的,當時張昊還納悶,為什麼一個村子裡會有導遊這個職業,不過看到是旅遊觀光村,張昊也就理解了。 “啊,這個啊,我沒什麼事,這不是剛過完年嗎,很久沒回來了,想去山裡看看雪什麼的,畢竟離開家也很久了。”張昊掩飾道。 對於這點謊來說,張昊根本就不用打草稿,完全是張口就來,而這些話到了李老漢耳中就吐露著合理。 他完全把張昊想像成了一個很久沒回家,趁著過年,去山裡麵看看雪的年輕人,而且還是本地人,這話頓時就讓李老漢解釋了,而且沒有絲毫懷疑,如果有懷疑的地方,那就是說自己是本地人,誰知道你是哪的人,但也無法開口詢問。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語的一路前進,李老漢在前麵開路,張昊跟在後麵,比較自己是一個來玩的傻叉大學生,要裝的像一點,不然就張昊在前麵開路了。 兩人走過漫長的花海群,雖然花依舊枯萎,上麵還有厚雪,但並不影響它依然美麗。 “小友啊,我和你說啊,到了這山中別亂走,差不多了就回來,你要是迷路了可就糟了”李老漢開口道。 張昊聞言,在他身後連連說是,保證自己不會亂走什麼的,盡量不會走丟。 那李老漢看張昊人不錯,很有禮貌,便又開口道:“你要是想要隨便走走也行,那讓我跟著你吧,我就不收你錢了,給你找找路,我是真怕你走丟了” 張昊聞言,臉色一變這怎麼行?開玩笑,你跟著我怎麼找那怪人留下的東西,張昊敢肯定,那怪人肯定是留了東西在這裡的,那聲低語,絕對不單單是個地址,但張昊不知道方位,隻好隨便走走,在山裡麵慢慢找。 “不用了,我隨便走走就回來,不會走丟的,你放心,我方向感很好的,而且如果真的找不到路,我就向著一個方向一直走,這山看起來並沒有多大,我向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不就可以走出去了嗎?放心吧”說罷,張昊還拍了拍那李老漢的肩膀。 李老漢聞言也不強扭,隻好開口道:“好吧好吧,這樣最好,我就是怕你走丟了” “在這山上,除了那些可以去的地方,你就別亂走了,山上也有不少好玩的,那火鍋店還是挺好吃的,你可以去嘗嘗,就是有點貴,不過景區嗎,就是這樣”那李老漢再次開口道。 張昊聞言微微皺眉,山上也有景區的地方啊,那可能不是很方便了,因為張昊看到這村子的人不少,可能是因為這地方不需要門票的原因。 但也沒有辦法,自己盡量小心一點別去人多的地方就好了,那怪人耗費了生命的最後一句話,不可能是騙自己來玩的。 李老漢把張昊送到了山中,走過旅遊區,來到了這座山的山頂處,開口囑咐道:“這附近隨便看看得了,別在到處走了啊” “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好,”張昊回答。 “那我就先回去了,還是你有什麼事你在給我打電話。”李老漢開口,看得出他的服務態度還是真好。 不過也難怪,就這樣帶上山領個路花了張昊一百多,要是服務在差點,這錢花的也太冤。 在臨走時,那李老漢走出不遠竟然又折返回來,看著張昊詢問的表情說道:“對了小友,你要是四處逛逛的話可千萬別到後山去,那裡有數不盡的野雞脖子,很危險,雖然現在是冬天,但是誰也說不好那些東西會不會冬眠,你就在這麵山頂,逛逛就好,差不多了你去下麵吃個火鍋還是可以的,好不” 張昊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或許可以考慮要不要做完事情後要不要回來吃個火鍋,同時也知道了自己的去向。 對於野雞脖子,張昊也聽村子路的老人提起過,說是野雞脖子其實是一種蛇,這種蛇長得好看,全身通紅,牙齒鋒利且帶著毒。 張昊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座山上有野雞脖子,更不懂為什麼在這裡會開發出旅遊山莊,不過這不是張昊該考慮的,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張昊道謝後就趕快出發。 張昊現在所在的是這座雞脖山的山頂處,也就是前山山頂,幾乎沒有什麼樹已經被開發成了一片小廣場,下麵是一處山莊,整個是一條街,幾乎什麼吃的都有,琳瑯滿目。 張昊沒有在意下麵的情況,而是在山頂找了一條路,走向了山後方。 這山沒有頂,整個是平的,所以張昊很難確定是不是走到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