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注視著羌天,很平靜,看不出喜怒。發覺羌天看來的目光,他輕點了點頭,挪開了視野。 帝國年輕一輩,淩瑋很強,張長生也不弱,此刻狼城這個大成王者,不,應該說是圓滿王者貌似也不賴。 他三年不參政,可是對帝國了解依舊很透徹。帝國以淩少鋒最有機會攀登帝者,可惜此人已不是他帝國之人。 餘下年輕一輩中,曾靈汐應該算是帝國第二人,隻是一介女流,終究上不了臺麵。他舉辦此次比鬥,可不僅僅是因為神算子那一卦,這其中,也有賽選帝國後輩之用意。 羌天那一掌力量很驚人,雖然他並未注視羌天,但是僅僅是餘光也讓他發現了羌天的不凡。 不過僅僅是因為這份力量,還遠不遠不夠,修魔最重要的還是靈力掌控,血肉之軀,終歸是末路之舉。 那一雙異樣的目光,正是劉夏,羌天感覺到劉夏的目光,當時立即放棄了一招打敗蘇元博的計劃。要不是淩瑋重創對手,讓羌天少了一個比鬥之人,他也不會挑屑蘇元博,借此重創蘇元博。 “你。” 羌天指了指躍下擂臺,還一臉震愣的對手。 這家夥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可惜他是帶刺的仙人掌,誰來捏,都要被刺的鮮血直流。 “哼,崔宏,討教了。” 崔宏躍上擂臺,臉上震愣依舊,可是眼中卻並無一絲懼怕。羌天一掌重創蘇元博,並沒有嚇住他。 “生死各安天命。” 主持者懸掛高空,他凝視著擂臺下那個懇求帝君主持公道的中年人,目光中帶著深深地警告。 這擂臺是帝君交付給他負責的,這人膽敢冒犯一步,他必將會以雷霆手段攻擊。 主持者話語剛剛結束,羌天往前奔走,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要以雷霆手段擊敗對手。因為這些人曾經辱沒過瘋狼,他要讓所有人閉嘴,讓哪些辱罵過瘋狼的人知道,他兄弟瘋狼說的沒錯。 在場的人,沒有人是他羌天的對手。 崔宏衣袍湧動,靈力四散而出,帶著一股熱浪,似火燒,讓人肉眼可見一層層淡淡的波浪。往前飛躍,雙掌合在一處,一團火紅靈力在緩緩醞釀,他身軀在空中轉動,靈力也在他雙掌間轉動。 躍下,雙掌散開,火紅靈力四散而開,分散的靈力讓周邊空間溫度急劇上升。 羌天身軀穿過,在崔宏震愣的目光下,拳頭迎麵砸去。崔宏雙手抬起,欲要擒下這砸落下來的拳頭。 哢! 雙臂骨斷,斷臂被羌天拳頭推動著,砸落在崔宏胸膛。兩人由空中三丈落下,崔宏身軀砸落在擂臺,在地麵彈了兩下,再無動靜。 又是一招,一招擊敗對手。 淩瑋半瞇著眼,眼中帶著一股難以抹除的震愣。 如果說羌天第一次一招重創蘇元博讓他感覺到意外,那麼此刻親眼看到羌天一拳擊敗崔宏,腦海中剩下的唯有‘強悍’二字。 片刻凝視後,他突然想到李可,李可與羌天交手落敗,他其實也認為李可當時身體有恙,此刻看來,根本就不是。 是狼城來的這個鄉巴佬本就很強大,能重創巔峰王者,那擊敗巔峰王者有算得了什麼啦。 “你。” 淩瑋指著從另外一個擂臺下落敗之人,那人愣了愣,當機低頭認輸。 賽場很安靜,淩瑋挑選的對手認輸,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視野都被羌天一招敗敵吸引了過去。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最看不起的那個參賽者,實力會這麼強,一招就能重創巔峰王者。 不,此子有擊殺巔峰王者的實力。 短暫驚愣,眾人立馬回過神來。此子與淩瑋一樣,堪稱王者無敵,一招讓巔峰王者昏迷,他絕對有擊殺巔峰王者的實力。 這場比鬥,似乎不再是一麵倒的勝利,出現了變數。 他羌天就是這場變數。 “我和你比。” 羌天回頭遙望著淩瑋剛剛挑戰過的人,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之禮。 此人瞇了瞇眼,掃了掃擂臺上還躺著的兩人,猶豫了片刻,輕吼道:: “我認輸。” 同樣的三個字,同樣的話語,卻是讓眾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棄權。” 少年說完對著帝君劉夏跪拜扣頭,起身後毫無一絲停頓的向著人群走去。這場比鬥,淩瑋與羌天太強了,他根本沒有一絲勝利的可能。與其在此自取其辱,還不如乾凈利落的認輸。 “帝君,我棄權。” 一人離去,一語響起。這聲音是羌天斜對麵擂臺的聲音,羌天看去,此人已經爬起身來,飛躍下擂臺去了。 “帝君,我棄權。” “帝君,我也棄權。” …… 擂臺邊緣,眾人相擊對著劉夏行禮,隨著眾人離去,碩大的白石地板上,四個擂臺空蕩蕩的,淩瑋與羌天兩兩相望。 “朗格酒樓壞我淩家好事,此刻更是奪我盛名,當真是該死。” 淩瑋低聲咆哮,這場比鬥他才是那顆最耀眼的明月,他要奪回他淩家天才的名號,羌天不過一盞燭火,哪有什麼資格與他爭輝。 最靠近擂臺的隊列中,走出來一個中年人,中年人踏步走到帝君前方,跪拜行禮。 “帝君,這場比鬥以誰取勝場多位贏,此刻比賽結果已出,還請帝君宣布結果。” “是啊,還請帝君宣布結果。” 又是一個中年人踏步而來,與那跪拜在石板地麵的中年人並肩跪下。 劉夏視野從擂臺上挪移下,他並未站起身,很是平靜地看待兩人。眾人不敢在言語,鴉雀無聲的場地,氣氛顯得很壓抑。 “糟了,我輸了。” 羌天猛然一驚,他雖然重創了兩人,讓淩瑋少了一個對手,但是隨著餘下之人全部棄權,他反而少了一場勝利。 淩瑋勝了四場,而他隻勝了三場。 心裡暗自著急,他要是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開始就不藏拙,以雷霆手段擊敗對手,這樣下來,他勝利的場次,絕對不會比淩瑋少。 可惜木已成舟,他連與淩瑋交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帝君,這場比試是比鬥出帝國年輕一輩第一人,羌天並未與淩瑋交手,淩瑋怕是難以成為帝國年輕一輩第一人。” “劉王,帝君金口已開,誰勝的場次多,誰就是冠軍。怎麼,你想要帝君食言,讓天下恥笑。” “好大的口氣。” 劉恒偉至遠處飄蕩而來,渾身沒有一絲靈力,可是踏空而行,帝者界位一展無遺。 “帝君,還請宣布結果。” 場外走來數人,數人跪拜在石板地麵上,同聲共氣。 隨著劉夏眼前跪拜的官員增多,擂臺上的淩瑋也是開懷笑了起來。他才是這場比鬥的主角,這冠軍本就是他的,沒有人可以奪走。 淩瑋躍下擂臺,他已經勝券在握。 “帝君,擂臺還剩下我與淩瑋,誰也沒有規定,場次少的,不可以挑戰場次多的。” “我要挑戰淩瑋。” 羌天食指直指淩瑋,他雖然敗了,可是敗了也得比。 “帝君,淩瑋肯定不是我兄弟對手,我瘋狼以項上人頭擔保。” 瘋狼躍到擂臺前方,跪拜在石板地麵上,恭敬喊道。羌天輸的太冤了,他不是輸給淩瑋的,是輸給了規則,他不服氣,很不服氣。 “帝君,勝負已分,在比試也沒有一點意義,還請帝君頒布結果。” 遠處走來一個身披戰甲的戰士,曾家曾浩。羌天滿眼錯愣,這可是帝國三大家族曾家之人。 其他人的話語無足輕重,曾家之人所說的話語,這分量可不輕。果然,曾浩言語後,劉夏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一步步從階臺上走了下來。 “我宣布,此次帝都比鬥,冠軍是淩家淩瑋。” 劉夏說完,右手輕輕揮動了一下,放在金色石椅上的木盒子飛向淩瑋。 “帝君……” 劉恒偉開口,劉夏抬手製止了他,眼神堅定。 他說了,誰贏得場次多,誰就是冠軍。羌天實力不弱,可是他隻贏了三場,與淩瑋相比,的確少了一場。 “多謝帝君。” 淩瑋接過木盒,立馬跪拜下,對著劉夏行了一個扣頭大禮。 “瑋兒,怎麼還稱呼帝君啊,如今你可是公主夫婿了。” 淩成明緩緩走來,一臉嚴厲地瞪了瞪淩瑋,隨後彎腰向著帝君劉夏行了個臣子禮節。 “淩相不比多禮。” 劉夏對著淩成明擺了擺手,示意他不比多禮。 淩瑋愣了愣,片刻後,額頭觸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雙手匍匐驚喜喊道: “兒臣失禮,還望父皇贖罪。” 帝君舉辦這次比鬥,不正是為了給公主招婿。他既然奪得了冠軍,那便是公主夫婿了。既然是公主夫婿,帝君不正是他的父皇了嗎。 “起身吧。” 劉夏麵色不該,對著淩瑋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他站起來。 淩瑋站起來,腰間佝僂著,一臉歡喜。 “我不嫁給你。” 皇山山頂上,飄下來一個身影,身影澎湃金發齊肩,一雙暗紅色瞳孔又大又深,挺拔的鼻梁線條分明。 在這易裝中年人身前,還站著一個女子,女子渾身白衣似雪,隻是枯黃的麵孔,纖瘦的臉頰、脖頸、十指,無不述說著她身體又癢。 “是她。” 看著此人,羌天如山頂老鬆挺立在擂臺。他想過這個女子身份不一般,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竟然會是公主。 她竟然是公主,而自己當時卻還說來參加公主招婿是因為自己妹妹。 後背冷汗淋漓,羌天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方才能讓內心的那絲窘迫消失。 “陌皇。” 劉夏回身對著女子身後中年人點了點頭,臉上終歸是突顯出了笑意。 陌皇。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眾人無不震愣,眾人視野凝聚向那人,都想看看,當日抵擋外敵,以陣法鎮殺帝者的陣法師。 “是他。” 淩瑋一臉猙獰,不嫁給他這個冠軍,這不是當眾羞辱他嗎!他淩瑋這張臉今日算是丟盡了。 “可願嫁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