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作為錢方圓手下第一人,在狼城,權勢滔天。整個狼城,怕是除了他賀家外,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敢不聽六指號令。 如今六指想要親自接見他三弟,足以說明六指想為自己謀後路。此刻想來,他暗自回過神來,為何羌璿會下嫁給皺齊,兩人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怎麼就突然宣布結婚。 現在看來,必然是六指有意為之,想要以皺家搭上他賀家,好為將來做打算。 皺家與他賀家關係密切,以義女為籌碼,敲開賀家大門。這的確是一妙招,甚至連錢方圓怕是都不會有一絲懷疑。 畢竟羌璿是醫師,而皺家盛產藥材,二人因為病人兩廂情願,完全說得過去。 想到這裡,賀之青挪開腳步,站在洪峰左側,一臉開懷道: “三弟,既然你要前去皺家,我與大哥就在家等你好消息了。” 賀家四雄,他三弟一人前去,已經足夠。要是賀家幾人都去,不單單掉價,甚至有可能讓別人以為他們賀家巴結皺家。 “行。” 洪峰輕點了點頭,踏步走上第一輛馬車,馬車隨後開動,向著皺府行去。賀之青站在大門口,遙望著馬車車尾消失在街角,這才回身向府內走去。 六指要見他三弟,當真是可喜可賀,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大哥四弟,他們必須要商量一個計策,怎麼應對六指這個危險人物。 皺府,在得知洪峰親自前來之後,皺家整族都站在大門口等候。皺文康站在人群最前沿,臉上笑開了花。 六爺端坐在高堂,賀家洪峰親自登門,整個狼城最大的兩個權貴接連來祝賀。真是他皺家祖上冒青煙,他皺家注定要轟動整個狼城了。 不出意外,他皺家必然要成為狼城第三大家族,超越刑震,隻是時間問題。 一想到往後他皺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皺文康就忍不住心頭的亢奮。 皺家傳承十九代,終究是要在在他手上發揚光大,往後皺家後人,也定然記得他皺文康。 馬車緩緩行來,寬闊的街道被兩排士兵分開,士兵身後那些人影站在街角,看著馬車車緩緩行走向皺府,竊竊私語。 “往後我要能讓皺家這等架勢迎接,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你可做夢吧,狼城能夠值得皺家這等架勢,除了六爺,隻有賀家。從馬車行動軌跡來看,必然就是賀家。賀家可是大家族,你小子也想和賀家相比。” “就是,賀家傳承上百載,可是狼城城主之位最得力的競爭者,你小子也想得到這等禮數。” …… 對於皺家的興師動眾,眾人羨慕不已。畢竟誰人不想風光無限,誰人不想萬眾矚目。 “洪峰前輩大駕光臨,皺文康未能前來迎接,實屬抱歉。前輩,裡麵請。” 皺文康佝僂著腰,雙手舉過頭頂,恭敬至極。 身後眾人挪開,露出一條紅地毯鋪製的道路,眾人站在地毯兩側,佝僂著腰,學著皺文康模樣,雙手舉過頭頂,不敢發一言。 洪峰輕點了點頭,大步向著皺府走去。一行人步入皺府,街道站得筆直的兩排士兵接過馬車,向著皺府副門行去。 皺府,議論紛紛人群在看到洪峰之後,全部都停止了討論,眾人看向洪峰,皆是抱拳行禮問候到。 洪峰一一點頭,並不答話,閑暇的如同逛賀府後花園。 迎賓大廳,六指端坐高臺,看著洪峰步入,輕點了點頭。洪峰笑了笑,揮手道: “我和六兄討論會修煉之事,等會舉行婚禮時,你在叫人通知我兩便是。” 皺文康如臨大赦,他實在想不明白,賀家竟然是洪峰前來道喜。退出房屋,皺文康親自拉回兩扇大門,那份心裡的壓迫感才消失。 “老爺,這是賀家的賀禮!.” 仆人遞上來一疊厚厚的皮質,皺文康接過,初略翻看了遍眼,滿臉震愣。 賀家這份賀禮超過百萬銀兩,這可是他皺家一年的收入。巨大的財富,讓皺文康滿麵愁容。 天下那有白拿的好處,看著手中的皮紙,他想著皺家的種種,卻是想不透賀家能夠圖謀他皺家什麼。 “老爺,刑震來了,估計在過一盞茶就到府門。” 皺眉剎那,身前侍衛稟明到。 皺文康眉頭皺的更深,他派人監視刑震,可不是因為看刑震何時來,而是監視此人,深怕他來破壞自己兒子的婚事。 此刻聽聞仆人稟明,他心裡詫異不已。刑震與他勢同水火,此次盡然會來為他兒子祝賀。 這該不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皺文康向著府外走,他雖與刑震同級,可二人的權利相差極大。刑震可比他權利大的多,他能夠私調城衛軍,自己卻不能。 想到此人的私權,皺文康心裡一片大好。要不了多久,他相信他也擁有刑震的權利。 “皺隊長,恭喜,恭喜啊。” 剛剛走到大門口,府門外馬車上,程博快步走來,雙手抱拳恭賀到。 皺文康略微驚異了一下,片刻後釋然,急忙向前走去,回禮道: “程隊長,裡麵請。” “哈哈哈……皺隊長,令公子能夠娶六爺義女,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往日有不對的地方,你可要多多包涵啊。” “那裡的話,咱們都是同僚,往後理應同仇敵愾。” 皺文康笑了笑,心裡樂開了花。程博開門見山,讓他開心無比。自己兒子娶了羌璿,真是為他臉上爭光。 往日在狼城,刑震與程博可從未給過他好臉色,今天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皺伯父,恭喜皺齊哥娶得美人妻,往後定當平步青雲。” 程彰跟在程博身後,他彎著腰,行的是晚輩之禮。 “小彰,等會多喝幾杯水酒,沾沾你齊哥光,爭取早日成家,安了你父親的心才是。” 皺文康拍著程彰肩膀,對於程彰拍的馬匹,很是開懷。 “一定,一定。” 程彰點著頭,跟在程博身後,步入了鄒府。二人剛剛離去,遠處走來兩人,左側哪位藍袍中年人是來鳳酒樓老板,陳雲。 陳雲身後,跟著一個灰袍中年人,中年人比陳雲高出半個頭,身軀極其魁梧,雖與陳雲在談話,可卻板著一張黑臉。 “刑震隊長,快快裡麵請。” 皺文康快步迎上,走過陳雲,對著陳雲身後中年賠笑著。 “皺隊長,我身前這位是五樺街來鳳酒樓陳老板,陳老板聽說你兒子大喜,可是特定前來為你祝賀,你可要好好招待招待陳老板啊。” 皺文康滿麵錯愣,刑震眼高於頂,他大張旗鼓的介紹此人,足以說明此人的不凡。 “原來是陳老板,快快裡麵請。” 皺文康雙手迎上陳雲右手提著的禮品,臉色錯愣一閃而逝。 “這禮物可不是給你的,這可是我恩公讓我送給羌璿醫師的。” 陳雲躲開皺文康的雙手,話語出口,身軀也是越過皺文康。皺文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站在刑震身前愣了愣,隨後接著道: “陳老板,裡麵請。” 領著陳雲與刑震進入皺府,皺文康沒有前往皺府迎賓大廳,而是直接帶著二人前往了皺府西廂房。 西廂房原本的房屋全部被拆除,早在五日前與羌璿訂婚後,他便讓人把此處廂房拆掉,修建了這個接近百平方丈的廣場。 此刻的廣場周邊用木珠掛滿了紅燈籠,廣場正中央,一條由木臺搭建得走廊鋪製著紅地毯,紅地毯從南到北,把整個廣場一分為二,而在北麵末端位子,正是新人拜堂之地。 紅布地毯兩邊布滿了圓形紅木桌,在這些桌子周邊,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不少人,眾人小聲地討論著今日皺家大婚之事。 隨著時間推移,廣場雲集的人越來越多。吵鬧得環境,突然由南向北安靜了下來。 “六爺,洪前輩,這邊請。” 皺文康站在西麵高臺旁邊階梯旁,彎著腰,向著六指與洪峰做了了個請的動作。 周邊寂靜的環境,讓皺文康心裡極為亢奮。他兒子大婚,六爺與賀家帝者強者洪峰都親自到現場祝賀,此刻更是要當他兒子婚禮的見證人。 往後他兒子皺齊,必將因為此事名動狼城,將來說不定還能入住帝都。 洪峰點了點頭,對於皺文康請他做這個證婚人,他並沒有拒絕。畢竟六指已經許諾,往後狼城一半的丹藥、靈石靈草,將會從他賀家購買。 這可是相當於把狼城半條命交到賀家手中了,這種態度,無須多言,洪峰就默認了六指已經叛變錢方圓了。 還有什麼比錢財來的更是實在啦! 口頭承諾,那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 “洪兄,你我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候我會當著全城宣布,你可定要說到做到啊。” 六指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側洪峰,滿麵誠懇。 “什麼?洪峰前輩盡然也來為皺家祝賀,他可是帝者強者。” “有賀家與六指護佑,皺家往後要水漲船高了。” “皺家可真是走狗屎運了。” …… 周邊安靜的人群啥事竊竊私語了起來,有人祝賀,有人羨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人嫉妒。不過大家都說的很小聲,生怕那紅布毯上的三人聽見。 砰! 六指與洪峰還未步入高臺,南麵兩扇本準備給新人入內的紅色木門突然癱倒,巨大響動驚起了所有人注意,眾人目光匯集向南麵入口。 滿麵震愣。 六爺與洪峰再此,誰人敢造次。 “老爺,這大門癱倒了,我這就找人來修繕。” 中年仆人在原地磕著頭,蒼白臉上滿是驚恐。 安靜的廣場霎時響起幾聲唏噓聲,原本以為是有人要大鬧皺家大婚,大家等著看熱鬧。 沒成想,竟然會是大門自己癱倒了。 皺文康額頭擠滿黑錢,鐵青的麵頰繃得似一張鼓皮。臨門一腳,把他臉麵丟光。 此刻的他,當真是喝其血,食其肉,也解不了他心頭的怒火。 揚眉吐氣的一天,卻敗在了兩扇破門上。 心裡怒火沖天,皺文康卻是不得不壓下這股怒火。約莫過了三個呼吸,他才平穩好心頭的情緒,右手輕輕揚了揚,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 “把它們拿走,等會讓少爺直接走出來便是。” 現在修繕有什麼用,他兒子馬上就要過來拜堂了。 洪峰與六指聽聞,輕點點頭,倒是沒有說什麼。眾多賓客在幾聲唏噓聲後,笑聲四起。 “你兒子雖然不能完整來到,可是卻能夠來一部分,想來應該也能拜堂成親吧。” 兩扇倒塌的木門口,灰衣少年站在灰塵中央,右手提著一個布袋子,冷冷的看著皺文康。 “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