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啊,他身上衣物都被血水滲透了。” 被破壞在沒有一塊完整石板的夢雨山莊大門口,羌天一人盤坐在地麵,他周身還在不斷滲出血水,破碎了的衣物處,還能清晰看見他血肉在不斷滴落得血水。 隨著那句驚呼話語出口,周邊不斷雲集起剛剛還在看魔者相戰得神殿弟子。 “他不會是被靈力餘波擊傷了吧。” 剛剛羌天被執法隊隊員隔離在外,有人看見了,此刻也拋出了一個答案。 “我聽我爺爺說,修魔者筋道脈絡一旦被外在靈力刺破,體內靈力就會不斷刺穿血肉,讓人靈力破體而亡。” 有人附和到。 “大家走遠一點,要是他丹田內的靈力破體而出,會傷害到我等的。” 此言一出,那些圍繞的少年,頓時四散而開,他們足足離開了三丈之遙,才站在原地繼續觀望著。 “哼!” 於林風冷哼一聲,他站在羌天身後,目光掃向周邊嚴陣以待的執法隊隊員,目光最後鎖定在劉曲雲身上。 劉曲雲目光如炬,他沒有看於林風,而是掃向周邊他的那些屬下。 “神殿殿規第二條是什麼?” “同門師兄,生死與共。” 劉曲雲聽著手下言語,點著頭嚴厲道: “很好,你們都還記得就好。” “統領,全是屬下的過錯,屬下看不慣羌天欺壓同門,才讓其他同僚不準出手護衛,屬下知錯,還請統領懲罰。” 站立在於林風身後哪位平頭中年人左膝跪在地麵,雙手舉過頭頂,言語鏗鏘有力。 “統領,屬下也參與了,也勸說了其他兄弟,還請統領懲罰。” 又是一人半跪著,雙手舉過頭頂,求罪到。 “屬下看不慣這羌天行徑,甘願受罰。” “求統領責罰。” “求統領責罰。” …… 周邊那些執法隊隊員,全部都半跪而下,開口求罪到。 “夠了。” 於林風大怒,他右手猛烈揮動,眼神如同是要活刮了劉曲雲一般,他目光絲毫沒有一動,凝視了劉曲雲三息,微皺眉道: “別以為流下了鱷魚的眼淚,我就會信以為真。神殿,哼!神殿宗旨終究是一去不返了。” 如今神殿如日中天,實力一天比一天強,弟子也一天比一天強。如今,五嶽山早就壓製不了神殿了。神殿內,也開始生有蛀蟲了。這些他早就了解,可他沒想到,這樣的蛀蟲,盡然已經生長到執法隊了。 神殿最後的底牌,神殿最後的精神,神殿最後的驕傲。 於林風心灰意冷,心中殺意不斷增長。 “於師兄。” “別叫我於師兄,我於林風可配不上你這樣的師弟。” 於林風右手向著劉曲雲甩動,像是要傾灑心中的憤怒與殺意。 “於師兄,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看看羌天怎麼樣了吧。” 劉曲雲的提醒,讓於林風心中殺意與憤怒轉瞬而止,他蹲下身軀,想要伸手觸碰羌天,可是他有忍住了。 修魔者體內之事,他一竅不通,貿然幫助羌天,到頭來可能適得其反。可如若不救治,羌天這種狀況,有讓他心裡極其擔憂。 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在心裡暗自焦急。 “快去請鐘老出來,他在山莊內。” 劉曲雲焦急了起來,他雖然對羌天頗有怒意,可那隻是對長輩對晚輩的怒意。他隻是想要糾正他的錯誤,並無半點下毒手之意。此刻看著羌天這般,他心裡也是跟著焦急,一時間也忘了去怪罪誰了。 “鐘老。” “嗯,鐘太明,鐘醫師。” 劉曲雲加重了語氣,他想讓於林風心安。 鐘太明是他們執法隊有名的醫師,從醫一百二十三載,醫術精湛,就算是在藥王穀,也是泰山北鬥的存在。今日狼山山脈魔獸湧動,殿主讓鐘太明來夢羽山莊待命,隨時準備救治那些受傷的執法隊隊員,此刻正是時候。 夢雨山莊大門口,走出來一位光頭中年人,中年眉目清秀,頗有書生氣息。他踏步而來,一身黑色緊身衣物,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武徒,而不是救治傷者的醫者。 “都讓開,讓開一點。” 鐘太明還未走到人群內,就開口嗬斥到。 眾人散開,讓鐘太明一眼就看見了盤坐在地麵的羌天。 “鐘老,你快看看這個少年怎麼樣了?” 劉曲雲抱拳行禮,微微低了低頭。 鐘太明點著頭,快步而來,並未說話。 於林風沒有說話,而是往後挪動腳步,給鐘太明身位查看羌天。 還未走到羌天身前,鐘太明手掌拋出一條紅色飛線,飛線直刺而來,一下就纏繞住了羌天的脖頸。 飛線診脈,藥王穀醫師絕學。 鐘太明腳步在加快,那根隻有頭發絲的紅線,卻是一直被拉扯得筆直,沒有一點彎曲之意。 嗡! 紅色飛線突然抖動起來,發出一聲聲‘嗡嗡’琴弦的聲響,於林風與劉曲雲二人沒有說話,反而往後挪動了三個身位。 “啊!” 羌天仰天長嘯,他身軀衣物直接被他破體而出得靈力撕裂成碎片,這靈力飛速射出,直接切斷了那根纏繞在他脖頸上紅色飛線。 “不要過去,他沒事。” 鐘太明抬手示意於林風不要擔憂,羌天並沒有事。他靈力深入剎那就被羌天體內靈力絞殺,他加深靈力之後,兩股靈力在羌天血肉之中廝殺,盡然崩裂了他的飛線。 “可……” 於林風還是不太放心,羌天此刻全身依舊滲透出血水,血水雖然不是很強烈,可就算是大汗淋漓這麼長時間,人身體也虛弱了。 “他體內靈力在瘋湧,我不清楚他怎麼回事?可不要貿然查看,他體內靈力極度排外,查看會受到靈力反噬,極其危險。” 醫師靈力極其特殊,不然以修魔者的靈力查看,羌天體內靈力與之相交,怕是瞬間就讓著少年靈力碎體而出。 靈力碎體,必死無疑。 隻是這少年倒地如何了? 他也不知道! 按理說,體內靈力施虐,這個少年早就應該靈力破體而亡了。可這個少年血肉靈力施虐,他卻並沒有靈力破體而出。 反常,棘手,他從未遇到這種情況。 鐘太明在羌天身前來回踱步,腦海中思緒著救治方式,卻是來回走了十九次了,還是沒有頭緒。 鐘太明停下身影,看著劉曲雲,沉聲說道: “你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遍。” 劉曲雲聽聞,又是掃視了一遍那些站在周邊,低頭不敢說話的屬下,心裡雖然暗怒,可也一五一十的說出了他與於林風大戰,羌天沒有被人保護,靈力餘波波及到他了。 “胡鬧,真是胡鬧。” 鐘太明大怒,羌天才拜入他們神殿,實力低微,兩位魔者交戰,竟然不做絲毫保護,就這麼讓他觀看魔者交戰,還讓他站在魔者眼皮下觀看,真是胡鬧,這完全是要置他於死地。 說是謀殺,也不為過。 “鐘老,我等知錯。” 執法隊有人在次跪下,求罪到。 “哼。” 鐘太明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極其憤怒。他眉頭皺得更深,腦海依舊在思索救治法案。 羌天走體修一道,血肉有靈力,外在靈力刺入到了他體內,引起他體內靈力絞殺,兩股靈力交戰,羌天血肉受創,表皮都滲透出血水。 那他體內肯定更糟。 鐘太明所言完全正確,羌天體內早就千瘡百孔,隻是鐘太明猜想,是外在靈力與羌天體內靈力相戰是錯的。真的的緣由,是羌天體內那股生生不息之力,與羌天體內靈力交戰。 外在靈力湧入體內,引起生生不息之力遊走,這股靈力在遊走吞噬湧入體內靈力後,剎那間化為了嗜血的魔獸,一路橫推而過,根本就沒有給羌天留下一寸完好的血肉。 羌天不敢有絲毫大意,體內靈力在破壞,可他不敢停歇,隻能控製體內靈力,繼續圍追堵截,欲要攔下這股兇悍的‘敵人’。 血肉慘不忍睹,靈力一遍又一遍的施虐,千瘡百孔。可靈力似乎有意識,他隻破壞羌天血肉之軀,絲毫不沾染羌天的內腑與血管,否者以這等靈力破壞力度,羌天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給我停下。” 羌天心裡吶喊著,可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裂開的筋道脈絡內,靈力不斷增強,在自己不斷加快的速度下,這股靈力最終在身軀後背處,堵截到了那股肆意妄為的靈力。 這股靈力在被羌天丹田內靈力攔住之後,轉瞬之間蛻變,全部散去到那些被破壞的血肉之中,在這股靈力融入被破壞的血肉之中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筋脈之中圍追堵截得靈力被破壞的血肉瘋狂吸收。 筋道脈絡的靈力,在這一刻像是開閘的洪水,全部灌入血肉之中。 千瘡百孔的血肉,在這股靈力湧入後,宛如是乾涸缺水的土地降下了春雨,剎那間,那些被破壞的血肉開始愈合,開始增長。 隨著周身所有血肉在搶奪靈力,筋道脈絡中的靈力不過三息便全部被吸收了。 被破壞的血肉根本就沒有得到滿足,他們像是森林中那些爭奪陽光的大樹,開始瘋狂向羌天表皮蔓延而去。 呼! 一股可怕的吸力至羌天身軀凸顯,天地靈力宛如是遭受到了什麼強大修魔者控製、凝聚,皆是向著羌天血肉湧來。 “羌天,他這是?” 於林風大驚失色,眼中也滿是震愣。 “他,他這是在借天地靈力錘煉血肉。” 鐘太明與於林風相視觀望了一眼,二人瞳孔相繼瞪大,不約而同喊道: “他在突破界位。” 體修者靈力錘體,以天地靈力錘煉血肉,這種體修方式,哪怕是放在古代也是極其危險。羌天竟然敢在這等陌生之地突破界位,二人眼中從驚愣慢慢轉變為了喜愛。 “都離遠一點,不要打擾羌天突破。” 界位突破,沒有至親在場,誰敢當眾突破。如果遇到小人,隻需要稍微破壞,便會讓突破者死無葬身之地。 羌天敢這般做作,是完全信任他們神殿,是把自己真真當作是神殿的一員了。 這等信任之感,讓於林風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