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衛東從山上下來,在村子不遠處踅摸了一會兒,找了個陰暗的角落,夾著尾巴低著頭,悄悄地進了村子。 老茍如此謹慎是有他的考慮的。 茍衛東尋思著洪荒時期人和妖的關係應該是挺緊張的,萬一要是村子裡有修士把他當狗妖給除了,那不得冤枉死。 還是先低調一點,看看情況為好。 成功進入村子後,茍衛東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角落裡陰影下,一邊躲避村民,一邊觀察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如他在山上所見,並不是很大,也就一百來戶人家。 村裡的房子基本都是結實厚重的土坯房,民居聚集在村子的南邊,房屋間的小道是夯實的彎曲土路,雖然不寬但勝在平坦。 在村子的東邊有一處打穀場,由青石板鋪就,是村子裡唯一硬化的地麵。 村子西麵的山腳下是墳地,裡麵的墳塋整潔乾凈,看來是經常有人打理。 老茍怕被村裡的修士給滅了,就偷偷摸摸的在暗中觀察了兩天,卻發現這個村子裡的人們似乎並沒有在修行。 此時正值春忙時節,村民們天沒亮就下地了,中午都忙的顧不上回家休息,一直忙到天擦黑才會回家,白天根本沒時間修行。 至於晚上,茍衛東連著聽了兩天的墻根兒,除了閨房裡該有的動靜以外,村民們基本上天一黑就累得直接休息了,根本沒時間乾別的。 夜裡茍衛東擦擦鼻血,暫時認定村裡應該是沒有修行之人。 這樣茍衛東倒是鬆了口氣,起碼他在這個村子裡是安全的。 緊接著茍衛東又皺起了眉頭,可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這個村子裡沒有修行功法能讓他學了。 老茍略做猶豫,還是決定先暫時在這個村子裡落腳。 茍衛東自覺現在靠著吞噬靈魂他的修為還能增長,對功法的需求倒是沒有到卡脖子那麼急。 在這個村子裡落腳後他依然能到村外的山上捕獵,通過吞噬靈魂來增長修為,修為進境不會落下。 至於待在這裡的好處嘛,起碼在這裡他晚上睡覺不用擔心野獸侵擾,平常要是厚著臉皮去別人家蹭飯的話還能吃上口熱乎的熟食。 相比起捕殺來獵物的生肉,茍衛東還是更喜歡做熟的飯菜。 不過修行功法還是一定要找的,茍衛東打算在這個村裡把自己的實力再提升一些,就去繼續尋找修行功法。 老茍想起上輩子看過的神話故事裡說,動物修行到一定階段可以化為人形。 他打算的就是要盡快修行,然後盡快化為人形。 總不能一直當狗,也太不方便了。 茍衛東心說老子還是處男呢,要是一輩子幻化不了人形,豈不是要當一輩子處男了。 第三天一早,茍衛東開始嘗試著在村子裡正常活動了。 在這兩天的暗中觀察中,茍衛東發現村子裡有很多人家都飼養了土狗,白天沒事兒的時候這些土狗就在村子裡成群結隊的溜達。 茍衛東一大早混入了這些閑溜達的土狗隊伍裡,開始嘗試著在村民們麵前露麵。 茍衛東尋思著村子裡養了這麼多狗,說明這個村裡的人們應該還是比較喜歡狗的。 果然,村民們看到狗堆裡一條多出來的大黃狗也沒表示什麼,很自然的接納了老茍。 到了飯點兒,路上溜達的土狗們各回各家回去吃飯,路上就剩下了老茍一隻。 茍衛東合計著自己也該去山上吞噬靈魂了,正打算走,忽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叫住了茍衛東。 “小狗,來吃!” 茍衛東循聲看去,是一個長得像肉團子似的小姑娘正靠在自家院門前在叫他。 小丫頭看起來不過兩三歲,還沒有自家院子的籬笆高,兩個小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小山楂。 小姑娘小手裡端著一個小破碗,碗裡的飯食還冒著熱氣,兩個烏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正在對茍衛東招手。 老茍一看這小丫頭頓時給他萌的心都化了。 生怕嚇到她,老茍身後的尾巴快搖成螺旋槳了,瞇著眼,笑得鬼迷日眼的邁著小碎步向小姑娘走了過去。 見老茍到了近前,小丫頭趕緊將小破碗放在了籬笆門口,轉身小碎步跑回了院裡,扒在籬笆墻後用亮晶晶的眼睛偷偷從縫隙裡看老茍。 茍衛東見狀心裡忍不住吶喊:“這小東西也太可愛了!” 然後便低頭美美吃了起來。 碗裡是一些粟子和穀子熬的厚粥,沒什麼油水,小小的破碗裡也裝不了多少。 但茍衛東吃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來到洪荒以來的這麼多天裡,第一次吃到熱乎的熟食。 茍衛東一小口一小口的將厚粥吃完,又把小破碗舔了個乾凈。 不遠處暗中觀察的小丫頭見狀開心的眉開眼笑。 茍衛東心中一暖,就蹲坐在籬笆院門外笑瞇瞇的看著小丫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直到小丫頭的父親過來將她帶回去吃飯,老茍才起身。 心情大好的茍衛東轉身向村外的山上跑去,開始了今天的正餐。 “今天的目標是吃二十個靈魂。”茍衛東心道。 等到了山上老茍開始大殺四方的時候,他心中不禁感慨,這股白氣為他帶來的增強還真是不少,他現在的肉身能力較之前幾乎翻了一倍。 現在的他不論是跟跑的飛快的小鹿拚速度,還是跟急頭白臉的野豬拚力量,都能隨便拿捏。 在這野獸遍布的山林之間,實力大進的茍衛東簡直就跟吃自助餐一樣隨意。 一天下來,老茍體內的白氣又變粗了一分。 等到晚上老茍吃撐了下山的時候,他專門叼了隻兔子在嘴上。 回村後,茍衛東來到小丫頭的家院前,一甩頭將口中叼著的兔子扔進了院子裡,然後站在院門口叫了兩聲: “汪汪!” 沒一會兒,屋裡小丫頭的父親循聲出門來,就見院裡有隻新鮮的兔子,院門口站著茍衛東。 茍衛東見是小丫頭的父親,就沖他點了點頭,用嘴筒子指了指院門口的破碗,又指了指地上的兔子,就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小丫頭的父親看懂了老茍的意思,臉上帶著頗感神奇的笑容將兔子撿了起來,一邊向家裡走去,一邊笑著喊道: “媳婦兒,圓圓,今晚有兔肉吃了!你們知道嗎,這是白天那隻大黃狗送來的......” 老茍聽著身後的歡聲笑語,歪嘴一笑,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