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晚上陪你睡,還不如將我扔進馬廝裡,去陪小母馬呢! 贊生在心裡無聲吐槽,跟便宜老爹躺在一起……光想一想那場景畫麵,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時間很快來至晚上! 刀洛安一家,給兒子置辦的滿月酒,整整擺了五十桌流水席,十桌貴賓席。 迎來送往,可把刀鵲兒姐妹三人忙壞了,她們的腳丫子都快不著地了。 即便如此,刀燕兒居然還能偷偷溜到刀贊身邊,報復性的彈了彈他的小雀雀,才拔腿就跑。 小姐姐,你……我忍了,等你以後有了兒子,就看我怎麼拿他報仇吧! 今夜,凡是刀洛安送了請柬的,沒有一個人缺席。 至於一些小字輩的刀氏子弟,他們即便沒資格受到邀請,也在得知消息後紛紛接踵而至。 哪怕擠破了頭,也必須在刀洛安麵前湊上一湊。 其真正目的不言而喻。 他們不是為了慶賀贊生的滿月,而是沖著未來的下任族長,都特意過來討好一番、刷一刷自己的好感度,方便日後領任務的時候,能觸發危險小、獎勵大的隱藏任務。 所以,目睹一切的刀贊,對“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後看子敬父”這句話,又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眾人才意猶未盡的回了自個家。 喝到酩酊大醉的刀洛安,自然沒好意思再去騷擾兒子,他很自覺的跑進家中用於閉關的密室,一個人呼呼大睡去了。 見父親居然食言,感覺逃過一劫的刀贊,這才踏踏實實的閉上了眼睛,很快進入甜美的夢鄉。 有這樣一個家,感覺真的挺好! 第二天清晨。 吃過早飯之後,刀洛安一家三口便上了馬車,離開刀家村,往大黎帝國的帝都——長盛城駛去。 隨母親剛進了車廂,便有一陣陣清涼襲來,令人好不舒爽。 如今正值夏秋交替之際,室外的溫度依然炎熱如同火烤。 刀贊不由心下驚奇:這個世界沒有空調,涼風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夫人。” 這時,控馬駕車的刀洛安,回頭向夫人說道:“怎麼樣,感覺車裡涼快不?” “嗯,涼快。” 劍雪寧笑著點頭,指著車廂上錯落有致、鐫刻精美的符文,問道:“夫君,這就是黎民邸抄上所說的術法符文嗎?想不到,工部的大能士,真的從上古奇書裡鉆研出了符文的妙用。” 聽母親所說之後,刀贊也微微睜開眼睛,好奇的看向那些術法符文。 這一看不要緊,他發現自己居然認識這些符文:我去,這……這些術法符文,不就是大篆嘛!這個字是冷,這個字是寒,這個字是冰,這個字是…… 隨著刀贊不斷辨別出這些大篆,他忽然感覺自己體內感到一股冷意湧出,隨之越來越冷,逐漸寒徹骨髓。 什麼情況,難道我將這些大篆的形體,在腦中想出之後,就會根據字義產生相對應的現象? 想到這,刀贊又在腦海中想出大篆的火字。 他頓時感覺寒意退去,渾身開始燥熱起來,好像有一團火要在體內熊熊燃起。 不想把自己燒死的刀贊,趕緊想出“溫暖”二字的大篆體,很快體內火燒火燎的感覺消失,身體漸漸恢復正常。 我靠,我這是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禁咒魔法了吧! 問題是……這種情況隻針對自己的身體起作用嗎?對外界的事物會如何? 為了驗證這一想法,他又透過車窗看向外麵,盯住了一片樹葉,將心中想到的“冰”字大篆,用目光當筆寫在那樹葉上。 神奇的一幕隨之出現,那樹葉居然結出了晶瑩的冰,隨即從樹上脫落。 成了! 慢著,我好想感覺存於腦中的玄精,有那麼一絲絲的損耗。 莫非將大篆作用於體外的事物上,需要用到玄精? 嗯……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於是感覺發現新大陸的刀贊,開始閉上眼睛認真思索起來。 而這時,刀洛安拔開酒葫蘆說道:“夫人吶,我還聽說,工部已經研找出可以加持兵器硬度、鋒利度、速度的術法符文。” 灌入一口烈酒,他嘿嘿笑道:“我想過些時日,托關係找工部的大能在我的鴻鳴刀上,也鐫刻術法符文。以後當做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讓子子孫孫為家主殺賊誅敵。” 劍雪寧卻道:“你呀,真是三句話離不開老本行。凡事都能扯到打打殺殺上。” 刀洛安道:“我這殺了一輩子的人,突然要放下屠刀管理刀氏家族,確實還一時適應不了。夫人誒,小東西乾什麼呢?” 劍雪寧低頭看了眼懷裡的贊生,笑著道:“睡著了呢。” “又睡!唉~~” 刀洛安嘆了口氣道:“這小東西,除了吃就是睡,你說他在你肚子裡都睡了三年,還沒睡夠,真是一個……” “你閉嘴。” 劍雪寧出言打斷,絕對放不出好屁的夫君,寵愛的在贊生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咱家老幺啊,別看他不能修武,但是我這當娘的總感覺,他以後必然會有大出息。” “但願吧。” 刀洛安揮動馬鞭,在拉車的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子,發泄了一下心中的不爽快。 有道是老子英雄兒好漢。 即將接任族長的刀洛安,在昨夜滿月酒席上,似乎因為廢物兒子的緣故,他察覺有幾個與自己平輩的族人,話裡話外透著一絲不服氣。 所以,他對這個當族長的差事,也是心裡沒有底不硬氣。 知夫莫如妻,丈夫這一前一後的心境變化,劍雪寧焉能看不出,於是勸道:“你呀,別想這麼多,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盡職盡責做好自己的差事,對得起家主的器重就行了。” “夫人,說的在理。” 刀洛安嗯了一聲,便沉悶不語專心趕車。 為了打破這種氣氛,劍雪寧想了個話題說道:“哎,夫君,我昨夜聽你們爺們兒在酒桌上聊,最近的亂黨好像鬧的十分厲害啊。” “可不!” 提到亂黨,刀洛安又立刻來了精神,隻聽他說道:“現在大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不知這些亂黨是從哪冒出來的?做事猖獗、肆無忌憚!不是刺殺地方政務官,就是襲擾一些小貴族的產業,你說他們這是圖什麼呢?” 劍雪寧想了想,說道:“是不是因為聖上要對瀛國興兵征討的緣故?” 刀洛安聞聽,不解道:“這亂黨之亂,和聖上征討瀛國有何關聯?” 劍雪寧笑著搖頭道:“我自然也是亂猜的呀,隻是剛剛腦袋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你想啊,前年秋末,聖上提出要禦駕親征瀛國,過了一個冬天後,這些亂黨就跟地裡的草一樣,春風一吹就冒了出來,是不是很蹊蹺,很巧合。” “嗯……” 刀洛安不由陷入沉思。 怎奈他的腦袋裡卻是一鍋粥,不僅理不出頭緒,反而越想越黏糊。 然而,在母親懷裡假寐的贊生,心裡卻已有了答案:很顯然啊,這些亂黨肯定是當今聖上製造出來的,至於目的嘛,那可就太多了…… “哎呀,不想了!” 刀洛安忽然嚷嚷道:“這裡麵水太深,咱看不清楚,自然也就想不明白。老子啊就是家主的一把刀,家主讓咱往哪砍,咱就往哪砍,這不就簡單了嗎?” “嗬嗬,你啊,馬上是要做族長的了,可不能光想著動手,也要學著多動腦啊。” 劍雪寧笑著說了丈夫一句,隨即話鋒一轉道:“不說這些和咱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了,我昨個兒在酒宴上,聽族長夫人說,咱們少家主最近喜得了嫡女,好像隻比咱們贊生晚了一個時辰呢。” “是啊,” 刀洛安聽夫人聊起八卦,笑著附和道:“說起來真是有趣,少家主他們這一輩,五行缺閨女。家主膝下二十七位嫡、庶公子,這些年給他老人家生了一百零七個孫子,卻連一個孫女也沒生出來。要說還得是少家主命好啊,為家主添了第一個孫女,而且還是嫡女。” 劍雪寧嗤笑道:“老東西你這不說的是廢話嘛,少家主若命不好,他一個庶出公子,即便再傑出,也本不該被家主指定為下任家主。哪裡想到,聖上的寶貝疙瘩藍田公主,居然願意下嫁少家主呢。老頭子,你說這算是逆天改命吧。” 刀洛安點頭道:“必須滴,這叫夫憑妻貴。” 劍雪寧笑道:“看來啊,以後這位金貴小主,要被聖上和家主,一同寵到天上去呢。” 刀洛安又灌了一口酒,說道:“是啊,人以稀為珍,這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事!” 心中卻道:唉~~真的是人各有命,投胎是門玄學。要是這麼一想,贊生是個廢物也不能全怪他自個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不僅是他的命,也同樣是我與雪寧的命啊! “咦?” 就在這時,刀洛安耳中忽然聽到了弓弦聲,緊接著便看到古道左麵的樹林裡,飛出一支羽箭射向自己的麵門。 “夫君小心!” 在車內同樣聽到破空之聲的劍雪寧,忙小聲出言提醒。 “噗!” “啊——” 哪知刀洛安並未躲閃。 他反而等箭矢飛至麵門隻有絲毫之距,這才抬起右手一把攥住了箭頭,同時在嘴裡發出模仿中箭的聲音,緊接著佯裝中箭,慘呼一聲歪身翻落車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麵朝黃土一動不動。 “夫君,夫君!” 劍雪寧先是驚呼一聲,頓時心中反應過來,於是也假裝驚慌失措的抱著贊生,連哭帶喊的推開廂車門,隨即一腳踏空跌出車外,趴在了地上。 好一會,跟人感覺是摔蒙了的劍雪寧,這才從地上狼狽爬起,也顧不得看一眼懷裡的孩子,失魂落魄、連滾帶爬的跑到刀洛安身邊。 “聽動靜,林子裡應該有七個人!” 在妻子哭聲的掩護下,刀洛安輕聲細語道:“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嗚嗚嗚~嗯~嗚嗚,夫君,夫君啊——” 劍雪寧隱秘的回應了一聲,哭聲卻是一刻不停,時不時還拉兩聲長笛。 哎喲喂,沒有想到我爹媽的演技這麼好啊,作為他們的兒子,我也要求跑個龍套,而且是有臺詞的龍套! 想到此,刀贊也跟著大聲的啼哭起來:“哇嗚,哇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