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幫我通知一下兵營，告訴他們提前執行所有好好先生的思想改造工作，同時派三艘驅逐艦、六支快速反應部隊進駐此地，同時正式宣布所有領空和太陽引力範圍內的全部空間為我國的財產，在全球設立核彈發射井保持威懾，禁止與我們敵對的實力研究科技和法術。” 　　李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重新打開共感網絡，為了進一步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決定全麵掌控這個世界，畢竟他壓根兒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展外交攻勢，相較之下還是戰爭自己比較熟。“外交勝利很和平，但太累了，我不喜歡。”這是他遊戲時代的發言。 　　“收到。”米婭簡短地回復說道。 　　下完命令之後李凡就重新癱倒在座椅上，雖然他玩遊戲的時候很快樂，但現在這種快樂顯然不是很適用，他總不能開著殲星艦出去炸球吧！“也不是不行，有些有機體的剝削依然嚴重，進行被提也不是不行。”米婭認真地說道。 　　“呃？算了吧，這、這實驗還沒做完呢！”李凡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說道，雖然他身為實驗負責人都不知道具體這是個什麼實驗，但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飛艇平穩地飛著，飛過了滿目瘡痍的大地與布滿離奇古怪疤痕的天空，那條十六個天文單位大小的巨大裂隙就那麼客觀存在於該恒星係的隕石邊緣。詛咒瘢痕的另一側便是遺忘的領域，那裡是所有被宇宙遺忘的種族的最終歸宿，你進入那裡便能依稀回憶起一些細節，但你無法將知識帶出來，那裡是記憶的裹屍布。 　　“話雖如此，之前看見的都是設定，根本進不去，裡麵到底是什麼樣的？”李凡不禁好奇地想道。 　　“我不建議您那麼做，因為就連共感網絡和蟲巢意誌都無法從裡麵帶出任何東西，”米婭友善地提醒著說道，“那裡不受我們熟知的時空法則的約束，無論你在那裡知道了多少東西，在出來的那一刻都會忘記，沒有例外。” 　　“沒有例外？不受我們熟知的時空法則的約束？那……它是怎麼在可見光譜中呈現出來的呢？”李凡不解地看著窗外如夢似幻的光影說道。米婭十分誠實且簡短地說道：“我不知道。” 　　李凡突然很想發射個探測器試試，但評估了一下成本問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可那種想去試一試的想法依然像是一種宛如戒煙者頭兩天所麵臨的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一樣困擾著他。“我好奇心什麼時候這麼重了？”李凡一頭霧水的想著，開始按照從共感網絡中得來的知識停穩飛艇。 　　過程沒什麼紕漏，或者說並不可能有什麼紕漏，這些操作更像是直接用樣板代替了幾十年的訓練。雖然這艘飛艇無人駕駛也沒有任何問題，但李凡這個普通大學生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飛艇這種東西，所以還是無視了艦載AI自己開始微操。 　　不得不說，微操的很成功，唯一的小瑕疵是艦載AI因為自己沒有表演的空間有些失落而已。 　　這座軍營具體算是大還是小李凡自己也沒什麼概念，隻能看見漫山遍野地銀色金屬建築絲毫不屑於隱藏自己，就那麼簡簡單單地順著山勢連綿不絕，甚至遠遠望去會覺得這是一條原本就閃爍著銀白色光輝的山脈，他們閑著無聊將整座山改造成了兵營。 　　由於智械們的感官和情緒都是互通的，軍營裡的士兵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歡迎他們的領導，前來迎接的隻是一位下級軍官而已。“德拉普爾連隊，末日戰士班長向您報道。”那是一名造型相當有個性的智械，皮夾克、金屬莫西乾甚至還拿著一個復古風格的油鏈鋸。 　　“嗯，辛苦了。”李凡小聲說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接下來應該說什麼？說完之後有應該乾什麼？乾完了之後呢？社交萌新心中的三大未解之謎正困擾著李凡。雖然他身上十分張揚地穿著元帥服，但其實李凡隻是覺得軍大衣帶給他的安全感遠超便服罷了。 　　人類的習性並沒有那麼容易改變，再怎麼說一個人的習慣都是有慣性的，李凡身為一個剛開學長達一個星期沒跟室友說過一句話的究極小透明，自然而然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找些存在感。當然啦，這種存在感貌似也沒什麼好誇耀的。 　　“你在玩什麼遊戲啊？我也愛玩遊戲，咱倆聊聊唄？”自來熟的室友如是問道。 　　“啊……一個RTS遊戲，你喜歡玩什麼？” 　　“王者榮耀。” 　　“……” 　　嗯，有限的社交流程就這麼結束了，真是短暫的人生——啊呸！先想想現在該乾些什麼啊！你可是曾經的高玩啊！振作一點。李凡拍了拍臉，嚇了對麵的末日戰士一跳，這裡需要說明一下，末日戰士不是單位名稱，是該智械的個體名。 　　沒錯，這名智械小老弟覺得末日戰士這個名字很帥，他曾經想申請將自己的名字命名為地獄黎明，因為念起來莫名有些羞恥而遭到否決，無奈之下改為末日戰士。 　　“怎麼了？領航員？您這是？”末日戰士捋了捋自己金屬色澤的爆炸莫西乾疑惑地問道，黑色的皮夾克上還寫著“花花世界，我一人乾翻。”李凡回過神來，神遊天外的思緒重新被拽了回來，仿佛回光返照，又似魂歸故裡。 　　“呃，啊？沒事，我剛才在想事情。”宛如僵屍回魂一般，李凡支支吾吾而又一驚一乍地說道，給人一種詐屍的美。 　　“哦，這樣啊，”末日戰士扶了一下自己造型十分浮誇的火焰造型的墨鏡說道，“您可以慢慢想，來吧！就讓我！宇宙無敵屌炸天的末日戰士——” 　　“好好說話。”李凡實在聽不下去，草草打斷對方說道。“是，我盡量。”末日戰士情緒略微有些沮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其他智械的意識體似乎對這廝也有一點點嫌棄。 　　“兵營建設還算順利嗎？”李凡無視了眼前這個浮誇且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加入的小兵，直接假裝冷靜地問道。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那是能混一天是一天！生活中遇到困難，不要害怕，微笑著無視他，這樣你就又熬了一天。 　　末日戰士很快重整旗鼓，神采奕奕地說道：“沒有任何問題，建設非常順利，那些不投降的敵兵已經全部送去賽博關愛者進行治療了！相信不久之後就能痊愈！” 　　“啊……做得好。”李凡聽到這句話又回想起了戰報中無人生還的壯舉，心中不由得將地球上的某位通遼耗子創建的通遼宇宙的仁君想了個遍，感覺自己遊戲裡的操作放到現實中多少有點炸裂。他倒是可以改，但改起來牽一發而動全身，萬一出錯給自己坑死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你異界土著失去的隻是自由，但我沒的可是命啊！他們還能賽博重生，我怎麼辦？我沒地兒跑啊！”李凡在私密區域腹誹著說道。要戰力有軍隊，要名望有名望，有危險可以跑，有敵人可以揍，這就是他無憂無慮的根基。 　　“這件事情必須繼續推進下去，我需要你們建設研究站，並以最嚴密的安保來保護研究員的安全，任何一個有進攻研究院意圖的組織或個人直接消滅就好，精神體送到關愛者那裡進行治療，什麼時候徹底治好什麼時候放他們出來。”李凡依靠記憶下命令說道。 　　有的時候下命令不必要思考太多，遊戲裡都有模版的事情，套就完了，反正共感網絡還在，不怕他們理解太歪。“幸虧還在，不然讓我組織開會估計會變得一團糟，為了贏得更多聲譽，隻能出道成為VTB了——才怪，雖然我確實挺想當的。”李凡用玩笑分散注意力地想道。 　　“如果您真的想當也沒有什麼問題——”米婭說道。 　　“不不不，不必了，”李凡驚恐地拒絕了，讓他直播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至少他可以少承受一些心理負擔，跟直播的快樂相比，還是聊天更讓他感到痛苦一些。 　　要說他身邊其實也沒有多少惡毒的人，但問題是他每次開口之前腦子就先他一步想道失敗的後果，想完之後他就緊張，緊張之後他的思路就亂了，亂了之後就更緊張了！更緊張之後思路就更亂了，最後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愣呆在原地把自己嚇死了。 　　“冷靜，往好處想想，我雖然口才不好，但我不要臉啊！說不定可以克服一下——” 　　共感網絡中的米婭輕笑了一聲，開始念起了某件東西的內容：“麵對著葉青雲狂風驟雨般襲來的拳法，找書苑 www．zｈaosｈuｙｕan．coｍ那少年冷靜地微微一笑，腳踏大地，步法突然如鬼魅般難以捉摸——” 　　“不要念這個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你了！”李凡的意識體因為死去的黑歷史突然復活而變得有些激動，也顧不上維護自己的心理建設，一秒破功地大喊大叫著說道。 　　“沒事啦，對寫作有興趣的個體都會經歷這種過程，誰年輕時還沒意淫著寫點東西了呢，不過真的不念了嗎？馬上就要到您第一次嘗試描寫戰鬥場景的地方了喲？”米婭笑著說道，像是在逗自己的堂弟一樣，共感網絡之內充滿了快活地空氣。 　　李凡顧不上維護自己的形象，穿著皮質手套的右手捂著雙眼，欲哭無淚地說道：“別、別念了，求你了，這一段寫的很爛的，別念好嗎？我什麼都會做的。” 　　中二時期，有人叛逆，有人意淫，李凡很顯然是後者，他當時不知怎的迷上了玄幻小說，恰巧當時申請成為作者沒啥門檻，他就自己搞了個號，開始從爛大街網文的讀者變成了爛大街網文的作者。 　　雖然那的確是他寶貴地青春回憶，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他脫離中二時期之後就再也沒重新點開過那本小說。往事不堪回首，看完隻想剁手，那是兩岸回憶止不住，是輕舟已撞大冰山，可以說是行走的黑歷史。 　　“沒事啦，會成功的……” 　　那之後，安慰陷入低落的年輕首領成了智械們的一大工作，自家孩子自己哄唄。 　　這個文明真的沒問題嗎？部分高維觀察者看見這一幕不禁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