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立體機動防禦暴君波爾布特曾有言道:“敵人反對我,說明我做得對;朋友支持我,說明我做得極對;連敵人都支持我,更說明了我做得對;朋友開始反對我,說明他已經開始變成了敵人,我做得很對;所有人都沉默了,說明我做得對,無話可說。” 嗯?為什麼要提蟲豸?這還不明顯嗎?當然是要看看受害人變加害者的全過程咯。 陳叔在這個世界的肉體名字叫做路易斯·馮·卡爾斯托夫,就這個姓放在現實世界的德國也是個老柏林正黑旗的,在這個世界也一樣,算是這個係統生成的國家的皇親國戚。 當然了,我們的受害人阿爾伯特丞相並不知道這是個虛擬世界,畢竟對於他來說,陳叔玩得所謂遊戲就是他的一生。 那一年阿爾伯特剛剛踏入社會,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從帝國首都的平斯克神學院畢業,在畢業典禮上,他遇到了那個改變了自己一生的男人,也就是我們親愛的加強牛雜——陳叔。 加強牛雜算是給遊戲寫攻略的自媒體,正好寫到混沌極樂的時候遇到了李凡這群混日子打PvP的小團體而已。不得不說,這條由癲佬親自操刀的文明墮落路線令人腦子逐步變得不太正常,甚至陳叔這種成年人在打完之後都有些恍惚。 據說混沌極樂的設計靈感來自於分離性精神分裂,一秒天堂,一秒地獄,想要達成文明線路的先決條件是先讓NPC們體驗天堂,然後再讓他們墜入地獄。這是個相當痛苦的過程,用玩家們開玩笑的說法就是:哪怕一塊兒小小的石頭,留在城裡久了都會產生感情的,更別提是一群NPC了,這也是很多人不願意打這條線路的原因。 《墮落國度第一篇章第一小節》 塔卡克王國原本是一個壓路機碾豆腐渣——碎的不能再碎的國家,想在遊戲初期統一它的難度不小,鐵血玩家常有而鐵血宰相不常有,師出有名成為了各大玩家沒辦法成為賽博戰犯的主要原因:如果你太過好戰,好戰到超過該物種的承受極限,那麼你的國家就會像91年的毛熊一樣,成為不攻自破的聯盟。 也正因如此,封建時代的各路封君封臣成為了繼續發展文明等級的最大阻礙,玩家們可以循規蹈矩一點:君主立憲或者資產階級革命,對過去封建時代的自己來上一套自我改革;或者保留封建製,轉而擁抱玄學,增加奇幻的占比,成為高貴的法爺。 這一日,阿爾伯特從王國的最高學府畢業,聽說今天會有一位大人物前來演講,教育的普及與基礎設施的建設都是在這位大人的極力推動下不斷發展完善的。阿爾伯特今天就要畢業了,不出意外地話他會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他很好奇對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沒有人能怪罪他的好奇,畢竟遊戲人物又怎麼能猜測得到外麵還坐著一位鐵了心要打壞結局的玩家呢?但不管怎麼說,他這一好奇給自己好奇出來了一段坎坷的孽緣,也算是設計者癲佬期待的幽默吧。 阿爾伯特穿著並沒有破損的禮服趕赴畢業舞會,雖然看得出來有一點磨損的痕跡,但總體而言保存情況還是令人滿意的,並沒有出現明顯的破損。雖說同學們也並沒有那麼多在意衣服新舊的膚淺之輩,但每次都是這麼一身是該自嘲自己辨識度足夠高還是開玩笑一般說自己比較念舊呢? 禮堂跟教堂離得很近,大概不足百米的距離,由於這座大學原先就是教區最大的神學院改的,幾十年前還在傳統的紅衣大主教對線抗議小年輕。也是在路易斯親王的調停下才能形成這種傳統神學和科學共處一室的奇景,你念你的經,我學我的習。 當然了,也有騎射兵團對周邊信教國家對友好問詢的關係,但為了防止閣下背後中箭自殺,我想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 禮堂不算太小,是一群天外來客幫忙建造的,雖然建築的外形在親王給的原材料的限製下並沒有太過天馬行空,但誰都不得不承認建房子的人不說是個天才,那也是個鬼才。他將城郊那些舊教堂、舊城堡和廢棄建築拆掉,將那些實在沒辦法利用的石頭打碎工作道路硬化,用還算好看的石頭手工磨成大小合適的鵝卵石裝點地麵,將平整的石頭打磨成磚塊用作外墻,挖空了一座山用來開采適合拿來建造的原料。 對,你沒聽錯,一座山。 遊戲時代他們可不管什麼視覺震撼的問題,直接開著吞星者就來了,在全世界各地開采用於燒製瓷磚以及彩色玻璃的原材料,據說對方國家原本是想幫忙蓋一整個建築群的,但後來遭遇到了路易斯親王的勸阻。雖然按理來說讓他蓋了也沒什麼大問題,但從實用的角度上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占地麵積過大而導致過度拋荒的大工程。 雖然這些機械的操縱者穿著一身德式軍裝放著關於佛教的搖滾樂蓋基督教相關的建築的行為略微有點抽象,但好在門上刻的東西他也不太正經,在教堂的旁邊刻了個上帝已死(Gott ist tot)又何嘗不是一種叛逆呢?跟那位拿磁暴軍刀當閃光燈用的軍官相比,路易斯親王顯得是如此的成熟穩重。 學生宿舍和教學樓也是這位軍官負責建設的,在路易斯親王的極力勸諫之下,這位承包商最終放棄了建出一個黑暗童話風的哥特建築群,轉而建造出了現在的方方正正的正常建築。 ……啊,沒有說哥特風不正常的意思,隻是說一個教學樓建成那個樣子多少有些不太實用。 教學樓就在學生宿舍的不遠處,軍官先生還十分貼心的給建築都裝上了中央空調,由於嫌棄電廠放大學旁邊不美觀,他乾脆幫這個國家造了個供輸電網和全套交通係統,屬實是為了一顆韭菜種子又買了田、化肥還養了頭豬,廢了半天勁最後包了一個餃子。雖然行為本身有一點行為藝術加無償慈善,但好在此時此刻的路易斯親王還是力圖實現統一的大善人,加上智械本身不怎麼需要實體金錢,倒也沒那麼斤斤計較。 路過教學樓再走二十米左右就能看到教堂的後門,後門原先是墓園,承包商覺得單獨一個墓園瞅著太死氣沉沉了,有些過於寂寞,於是乾脆整個搬遷到了城西的一處空地上。他在那裡建造了一座花園來當墓園,小橋流水,鳥語花香,飛梁鬥拱的木質建築和歐式建築共處一室,在綠色植物和翻飛的蝴蝶的襯托下顯得十分和諧。 教堂的後院現在是那個軍官修建的神像,不過因為他覺得拿被處刑的形象作為信徒朝拜的形象多少有點可憐,所以他做了一個聖子耶穌和母親相依偎的雕像。盡管神父們對這個雕像多少有一點意見,但好在市民和學生們還是接受的,並沒有引發什麼爭議。 阿爾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除了袖口的一顆紐扣有些掉漆之外一切完美,即使他畢業了這身老夥計估計還能再撐幾年。當然了,阿爾伯特並沒有將這身禮服一直穿下去的打算,他雖然不是很喜歡鋪張浪費,但也不至於一身衣服穿到老。 阿爾伯特很快就到了畢業會場,畢業會場雖然在規模上已經收斂了很多,但原料挖都挖了總不能不用吧?既然不能橫向發展,那他可以縱向發展啊。 這座會場的地麵部分是十分正常的四方盒子,但整個地下空間都被掏空利用了起來,最深處到達了地下一千米左右,最淺的地方距離地麵也有十米,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防空禮堂。當然指望這個地洞有多麼易守難攻也有點大可不必,畢竟人類需要呼吸,隻要破壞了建築的換氣係統就撐不了多久。 地下部分如同駱駝刺的根係一般死死地抓住地麵,將整棟建築牢牢固定在原地,本來某人是想在地麵下麵堅持自己喜歡的風格的,但被路易斯親王堅決拒絕之後還是老老實實地用走廊和火柴盒式的四方建築造了一個正常的地下部分。 “你大號奇觀誤國的問題你是一點都沒吸取啊?跟你說幾次了糖果地和哥特建築搭配在一起沒什麼卵用。”加強牛雜麵對李凡想要放飛自我的時候總會如是勸諫道。對此李凡有不同的見解,他反駁說道:“這個場地和建築搭配的確沒有任何加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它好看啊!糖果鮮艷的色彩和香甜濃鬱的氣味配上高聳封閉的哥特式建築多好啊!如果我玩的角色是女巫的話我都想住進去了。” “那外麵那些長滿人臉狀樹瘤的樹呢?”加強牛雜無語地看著李凡精心設計的樹林說道,裡麵住了不少人麵鳥妖和神話中那些會被歸類為野生動物而不是物種的生命。“你看,這些樹分別代表著暴怒、暴食、嫉妒、傲慢、懶惰、色欲和貪婪,呃……俺尋思這會很帥!” “……” 讓我們暫時無視這些回憶,看看親愛的丞相大人會在畢業典禮上經歷些什麼。 阿爾伯特今天心情不錯,畢竟他現在那也算是人生得意,有什麼比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離開學校更令人興奮的呢?他學習成績優異,壓根兒不愁找工作,就算想要繼續升學深造也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他家底還算殷實,父親是煙草商,外祖父擔任過王國的高級文官,家裡非常有錢,唯一不太湊巧的是他還有個哥哥,家產能繼承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此時此刻由智械援建的照明係統已經啟動,為了防止跨越太大導致王國的工人無法修繕,他們並沒有采取多麼復雜的科技。 “喲,阿爾伯特·利奧波德先生,閣下也是來參加畢業舞會的嗎?我還以為您隻對圖書館感興趣呢。”阿爾伯特抬起腳還沒走進樓內,就聽見身後有一個熟悉且歡快地聲音在喊自己,聲音中帶著一絲絲輕佻,不過對於阿爾伯特而言,這人他並不討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損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