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東來的統籌下,數十萬的人類軍團宛如一個整體,如一股勢不可擋的黑色洪流湧向鳳翔山。 “開始遠程火力打擊!” 李東來精神力感應中,隱藏在鳳翔山高大林木下的無數妖獸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即將到來的人類大軍,然而等待他們的第一波打擊已經先於人類戰士一步開始。 收到命令的遠程打擊部隊即刻反應,一道道命令通過精神鏈接反饋給李東來。 “靈能巨炮已就緒!” “充能中!” “充能完畢!” ...... “發射!”李東來毫不猶豫命令道。 “小崽子們,嘗嘗老子的大寶貝吧!哈哈!”此刻數十個築基期的戰士合力操縱著一門足有上百米的靈能巨炮,其中一人興奮的啟動了發射按鈕。 而這樣由靈能科學院最新研發的靈能巨炮足足有數千具之多,此刻整齊的排列在距離鳳翔山二十裡外,那一根根讓人發寒的恐怖炮管,遠超火藥類傳統武器的巨大威力,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發射頻率低,需要大量的時間冷卻,強行連續啟動絕對會原地爆炸。 “轟!” “轟!” “轟!” …… 隨著一聲聲巨大的轟鳴聲在人類軍隊的後方響起,一道道巨大的光團後發先至,以極快的速度劃破長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劃痕,很快便超過了疾行中的人類軍隊,落在遠處的山林之中。 霎時間,整個鳳翔山區域響起接連不斷的巨大爆炸聲,其中夾雜著無數妖獸的嘶吼聲以及哀鳴聲。 一時間整片山林到處都是四散的血肉與殘肢,戰爭在一開始就進入了狂暴階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隨著人類的進攻,整個鳳翔山區域都開始躁動起來,後方掌控著所有妖獸的存在已經知曉無法繼續埋伏下去,隨著一聲聲怒吼,無數體型龐大的妖獸族群終於蜂擁而出,他們赤紅著雙眼,頂著不時落下的靈能炮彈,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在血與火的洗禮下瘋狂的沖出山林,與到來的人類軍隊碰撞在一起。 山林深處同樣升騰起一片黑壓壓的擁有飛行能力的妖獸族群,遮天蔽日般的場景宛如末日到來,沉重的壓迫感讓所有人頭皮發麻,即使是擁有強大力量的高階修行者也生出了懼意。 “金丹期修行者壓上,攔下那些有飛行能力的妖獸族群!”李東來冷靜道,聲音慷鏘有力,絲毫沒有慌張,在他看來這些隻是些開胃菜罷了。 然而數千位金丹期的修行者看著無法計數的飛行類妖獸撲麵而來,一時間竟有些躊躇不前,雖然他們是超脫凡人的修行者,掌握了遠超凡人想象的強大力量,但是在這種動輒數十萬上百萬的戰場中,他們麵對的第一個敵人,卻是源自他們內心之中的恐懼。 而正當所有人都在猶豫的時候,一道乾瘦的人影禦使著一柄廉價的法器長劍,以平生最大的速度徑直向著飛行類妖獸族群沖去。 “殺!” ...... 許三坡怒吼一聲,滿臉決絕的禦使法器迎了上去,他知道以自己金丹期的實力沖進前方那數以萬計的妖獸群之中絕對是十死無生,但是總得有人去第一個赴死不是嗎?那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許三坡的行為仿佛打開了一道口子,越來越多的修士動了起來,感應到身後陸續跟上的諸多道友,許三坡的臉上露出意料中的笑容,隨後他雙眼冒出熊熊火焰,全身的靈力在這一刻被他催發到了極致。 早在數十年前他的妻兒死在進化生物口中,他就做好了準備,他等這一刻好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快堅持不住了。 “他叫什麼?”沐黎雪雙眼微瞇,看著慷慨赴死的消瘦中年人,微微側頭向著旁邊的女軍官詢問道。 女軍官快速翻看了手中的資料後,很快給出答案,道:“他叫許三坡,開陽基地市的一個散修,妻兒死在數十年前的一次妖獸暴動之中,之後有一個養女,目前就讀於燕都大學舊學院,此人之前一直默默無聞,生活貧困潦倒,過的並不好,從來沒有顯露過修士的身份,很多人都嘲笑他懦弱無能,他也從來不去反駁,直到他悄悄渡金丹期雷劫的那一天被光幕檢測到,然後被我們登記在案,還有……” 沐黎雪打斷了女軍官的話,正色道:“他並不懦弱,他比所有人都要堅強,他是人類的英雄,所有人都應該銘記住這個人的名字。” 頓了頓,沐黎雪似乎想起什麼,再次開口道:“通知下去,他的養女由我罩著了,任何人膽敢伸出狗爪子,我一定會抽出他的魂魄放在油燈裡麵煉上一百年,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沐黎雪自然知道那些齷齪的事情,戰爭之後必定有很多人覬覦許三坡死後的補償,他的養女隻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守不住這些東西。 沐黎雪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個為了人類慷慨赴死的英雄,他的親人理應享受應有的榮耀。 “是!”女軍官神色亦是兇狠無比,她知道沐黎雪的意思,他同樣痛恨那些人類社會中的渣滓。 燕都大學舊學院。 一個衣著樸素的清秀女孩,愣愣的看著這場全國直播當中那個率先沖向漫天妖獸群當中的消瘦中年人。 她情不自禁的用雙手捂住嘴巴,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淌下來,她想起來前幾天父親在電話中的叮囑,自己當時甚至還有些不耐煩。 “小雪啊!爸爸要去做一件大事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了,家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一定要抽時間回來看看啊。” “小雪,爸爸等這一天很久了!” “小雪,你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而許晴雪最後留給父親的隻有一句有些不耐煩的話:“我知道了,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此刻,許晴雪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一聲聲的叮囑那麼像遺言了,洶湧澎湃的情緒一瞬間壓倒了她的防線,根本無法控製,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沙啞的喊道:“爸爸!” 往日中一直瞧不起她的室友們麵麵相噓,終於有人忍耐不住道:“晴雪,第一個沖上去的那個人是你父親?” 她們真的無法相信,一個平日裡經濟條件並不好的人,他的父親竟然會是一個金丹期的高階修行者,在她們原本的認知中,哪一個金丹期的修行者不是風光無限,受人推崇,金錢權利唾手可得,如果她們有一個金丹期修為的父親,早就恨不得滿天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