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瑞斯曼是一個孤兒。 他一直懷疑自己是一隻吸血鬼。 而就在今早起床,瑞斯曼進一步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他發現自己長了雙吸血鬼翅膀。 翅膀通體呈黑色,表麵光滑,質地堅硬。 瑞斯曼拿起小刀,刺入自己的後背,意圖將翅膀連根帶起。 “叮” 金石相擊的聲音響起,刀刃被崩壞一個小口。 “刀也刺不穿。” 瑞斯曼皺著眉頭將小刀放下。 此前他已經試過火燒與電擊,可完全無法對身後的翅膀造成一絲傷害。 見此,瑞斯曼放棄了。 今天是到聖利安醫學院上學的第一天,他不能遲到。 好在學院的院袍頗為寬鬆,穿上後能完美地遮掩背後的翅膀。 瑞斯曼看了看鏡前帥氣而蒼白的自己,再三確認沒有其他異狀後,在架子上取下一把深黑色雨傘,在出門前就將其打開,然後在陰影的籠罩下推門而出。 剛一開門,一股春天的味道便撲麵而來。 春日的溫暖將冬季的寒冷驅散。 路上的行人貪婪地享受太陽的溫澤,盡可能地將全身沐浴在陽光中。 而瑞斯曼走在建築陰影下,盡可能避開陽光的照射。 他已經習慣了躲避陽光的生活,自打瑞斯曼有意識開始,他就沒有曬過太陽。 小時候是因為孤兒院的地理位置不好,根本沒有陽光的照射,而長大後則是因為懷疑自己是吸血鬼,所以主動地避開了陽光。 隨著瑞斯曼越發靠近聖利安醫學院,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而獨自走在陰影中的瑞斯曼也越發顯眼。 “今天有下雨嗎?那家夥怎麼撐著傘?” “不知道,真是一個怪家夥,連這麼舒服的陽光都不曬一曬。” 伴隨著人們的議論,瑞斯曼抵達了聖利安醫學院。 “A樓502教室” 瑞斯曼遵照記憶,進入了他的教室。 不過由於他來的較早,教室離隻有零零散散的幾人。 瑞斯曼隨便找了個空座位,等待課程的開始。 聖利安醫學院可謂是全國,甚至是全世界最著名的醫學院。 進入該學院學習是無數人的夢想,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未能踏入這醫學院半步。 可以這樣說,能在這所醫學院學習,除了能力出眾,還必須有一定的背景。 作為孤兒的瑞斯曼,可以作為特例生進入學習,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隨著時間的走動,人們陸陸續續進入了教室。 “咚~咚~” 鐘樓的鐘聲響起,這意味著醫學院本學期的第一節課正式開始。 留著八尾胡的幽默老頭推著一輛巨大的小車進入教室。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新班主任。” 老頭將小車擱在講臺一旁,拿起粉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奧森·布朗,你們可以叫我布朗先生。” 不過此時沒有多少個人關注這個奇怪的老頭,注意力全在那輛小車上。 “好的,布朗先生,請問您推來的這個小車裡麵裝了什麼。” 布朗老頭笑了笑,他每年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揭秘的時刻。 他招了招手,示意那個提問的學生走上前來。 “你自己上來看看。” 那個學生聞言,走至小車旁,微微打開了蓋子,從縫隙中窺見裡麵的一角。 “嘔!” 那個學生的乾嘔聲回蕩教室。 老頭見此笑得更開心了,按了個按鈕,將整輛車解體。 出現在學生們眼簾的是數道人的微腐屍體,還彌漫著微微臭味。 “這就是你們今天的作業——解剖。” “嘔!!!” 幾乎整個教室的學生都開始乾嘔起來。 盡管他們知道自己遲早要接觸解剖,但沒想到是第一天,而且屍體的樣子實在慘不忍睹,所彌漫的氣味更是恐怖。 “艸,老子要退學!” “什麼鬼東西,一上來就這麼刺激?一般不是要循序漸進的嗎?” 慘嚎聲此起彼伏,布朗老頭笑著看著這群哀嚎的小家夥。 他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這種畫麵了,但每一次看都感覺很有趣。 突然,布朗老頭的餘光看到了瑞斯曼。 瑞斯曼一臉平靜,沒有因為屍體和屍臭而表露厭惡,像布朗老頭一樣觀察眾人的反應。 見此,布朗老頭眉毛一挑。 “這小家夥有意思。” 見氣氛差不多,布朗老頭正式宣布了今天的作業。 “班上二十一個人,五人為一組,每一組負責解剖一具屍體。” 經過時間的冷卻,學生們都逐漸冷靜了下來。 最先看到屍體的那位學生顫巍巍的再次發問:“那還剩一個人呢?” 未等布朗老頭指派,瑞斯曼主動站起身。 “我自己一個人一組。” 本就想指派瑞斯曼的布朗老頭,收回了右手,用贊賞的眼光對瑞斯曼點了點頭。 待分配完小組和大體老師後,布朗老頭嚴肅地開始講解解剖的相關知識,以及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好了,我講完了,你們開始吧。” 瑞斯曼從手旁拿起手術刀,依布朗老頭剛剛說的內容開始動刀。 精準的刀在屍體上劃過一條條痕跡,精準而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 比起解剖,更像是一場藝術展…… 而其他學生此時遲遲不敢動刀,布朗發下最後通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今天沒能完成這個作業,明天就準備退學吧,聖利安醫學院不適合你們。” 聽到這話,學生們不得不開始動手。 “布朗先生,這裡需要幫忙……” “布朗先生,這裡也是……” 布朗老頭不斷到各個組去幫忙,沒有一絲怨言。 因為這個作業本就不是這群新來的學生該做的,這個作業僅僅是為了提高他們的膽量罷了。 根本不指望他們能夠完成,隻要他們能動手就算是過關了。 想到這裡,布朗老頭看到一個人進行作業的瑞斯曼,再次投出贊賞的目光。 真是個好苗子,這麼快就領會了意思,沒有要我幫忙,肯定是知道這次作業隻是個幌子,隻要動手就算過關。 布朗走向瑞斯曼,心中想定,不管瑞斯曼做得多糟糕,他都要誇贊一番。 可走到瑞斯曼的身旁,布朗才愕然發現瑞斯曼竟完美地按照他說的乾了,而且完成程度相當之高,甚至就連布朗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得更好。 “你叫什麼?” 瑞斯曼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我叫喬治·瑞斯曼。” 布朗從未想過真的會有人真的完成這個作業,按理來說從未接觸過解剖的普通人,能過掉心中那關就已很了不起了。 布朗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麵前這個臉色蒼白到病態的年輕人。 “瑞斯曼,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害怕?” 瑞斯曼眼中的澄澈紅色露出一絲疑惑,旋即又釋然。 “是的,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