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隻有烏雲如約而至(1 / 1)

這是你想要的世界   -   第六章隻有烏雲如約而至   -   四個人在房子裡收拾了將近了兩個小時,個人的物品倒是不多,隻是真雪在書房裡挑挑揀揀,把書裝了兩個大背包。“天藏,麻煩你了。”真雪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笑著說道。   不必多想,天藏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於是她和三浦佐一人背上一大包書,真雪和落櫻拿著四個人的雜物。   落櫻剛剛踏出房門,抬頭望了一眼天,轉身對屋子裡的三人說道:“那邊烏雲密布的,我看這風向,過一會可能要下雨呀......”話音剛落,落櫻再次望向天空,突然三個黑影從天空中掠過,而後巨大的轟鳴聲傳入了落櫻的耳朵裡。落櫻再次回過頭:“那......”   真雪走了出來,望著黑影遠去的方向:“是普蘭斯的戰機。看來,是普蘭斯和奧古斯開戰了。”   落櫻還在愣神的時候,土地傳來的震動把落櫻拉了回來:“這......這是怎麼了?”說著便看向真雪。   真雪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指了指西爾瓦城的方向,落櫻順著真雪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沖天的濃煙還有火光。落櫻再一次怔住了:這,就是所謂的戰爭嗎?她又隱隱約約地回憶起了小時候跟著家人四處逃亡的場景,永遠也安定不下來的生活、喊殺聲、自己家人的哭喊聲、還有和眼前一樣的濃煙與火光。想著,她便抬腳想要向西爾瓦城跑去。   真雪一把拉住了落櫻的手腕:“沒有意義的,落櫻。”   一句話又把落櫻拖回了現實。是啊,毫無意義,她救不了那座城裡的任何人,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向那邊跑過去,落櫻隻知道,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不該因為戰爭這種理由而死去。落櫻站在原地,看著遠處騰起的黑煙和仍然可見的火光,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個月前還充滿著生機與活力的西爾瓦城,頃刻間便化為了廢墟。   普蘭斯空軍的空襲,打亂了真雪的計劃:原本真雪想前往西爾瓦城,加入到開戰信號發出後政府組織的撤離隊伍之中,但是普蘭斯的襲擊速度實在是太快,僅僅是剛剛收拾完行李,那通往安全地帶的中轉站西爾瓦城便被夷為了平地。   “要不就回普蘭斯吧。”天藏建議到。   “普蘭斯現在是否處於封鎖狀態暫且不提,你們是坐普蘭斯的公交然後走到這裡來的吧?普蘭斯郊區的公交現在肯定已經停運,我們靠雙腳是無法走到普蘭斯的。”真雪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天藏的想法。   “那......怎麼辦......”天藏很沮喪,“總不能就一直在這露宿吧?”   真雪搖搖頭,表示目前也沒有想到更好的去處。天上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飄到了頭頂,暴雨隨時都可能降臨,而一旦暴雨降臨,她們就隻能被困在這棟郊區的別墅中。戰火不知何時會燃燒到這片田野,她們留在這裡多一秒,危險就多一分。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音。伴隨著一陣開關車門的聲音和雜亂的腳步聲,她們聽到一個人在屋外喊:“我奉命前來接真雪小姐,落櫻小姐,還有天藏小......呃......前往普蘭斯,請問是在這裡嗎?如果在請關掉隱形力場。”   屋子裡的四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另外三個人點點頭,真雪便低聲對著盒子中的綠色玉石------也就是風之玉,念了幾句咒語,解開了屋外的結界。一個人進到了客廳之中,看見四人便直奔主題:“我奉普蘭斯聯邦上將科曼迪爾的命令,來接三位前往普蘭斯。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在路上為各位解答,時間緊迫,還請各位抓緊時間動身。”這人說話的工夫,落櫻一行人已經把他打量了個遍:看起來40歲左右,和天藏差不多的身高------或許比天藏高上一點點,眼睛不算大,戴著一副無框的圓眼鏡,一頭白色的短發,再配上略深的眼袋,穿著深褐色的長衫,總體上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威嚴的中年人。   四人走出屋子,被屋外的排場稍稍震懾了一下:前麵三輛黑色的轎車,車門旁站著六七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後麵則是黑色的越野車和裝甲車,車下車上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整個車隊加上前麵的轎車一共15輛,再配上天空中的黑雲當做背景,壓迫感十足。   “等一下。”真雪走到門口,突然覺得哪裡不太對,“你話裡的意思是,隻有我們三個能去,而不包括他?”真雪停下腳步,指了指三浦佐,落櫻和天藏也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等著回答。   “是的。”中年男人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他怎麼辦?”真雪用著一種比較急切的語調問道。   “我隻是奉行將軍的命令......”中年男子仍舊是一口官腔。   “那我不去了,這樣總行吧?”   落櫻有些驚訝:一個多月了,她是第一次看見真雪這麼任著性子地說話。   “不好意思,按照將軍的命令,三位必須都要安全的抵達普蘭斯。”   “你的意思是要強製我們去嗎?”落櫻來不及阻止,天藏的刀已經拔了出來,“你們來試試能不能把我們帶走!”天藏喊著。   一直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嘴角向上一撇,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我們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決,不過......”西裝男頓了一下,“三位若是不配合,我們就可能采取一些極端的手段。”話音剛落,後麵的士兵齊齊地舉起槍,將槍口對準了落櫻一行人。中年男子繼續說道:“我們並非有惡意,隻是軍令如山,我作為下屬,隻能按照軍令辦事。若三位執意不配合......無非魚死網破。”中年男子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三分鐘,還請各位快些決定,是跟隨我們回到普蘭斯躲避戰爭,還是就地與我等宣戰......我在車上等各位的答案。”說罷便回到了車上。   “你......”天藏剛要沖上去,就被落櫻死命的拉了回來。   “天藏,冷靜一下......他們這有幾十人,車上似乎還有他們的重型武器,首先打出去不是那麼的簡單,再說就算殺了出去,我們豈不是就與整個普蘭斯聯邦為敵了?霞言還在那裡,他們再對霞言下手怎麼辦?”落櫻說著,“當然,和整個普蘭斯聯邦為敵什麼的無所謂,但是也要見到霞言,帶著她一起走呀!”   “可是......”天藏還想說什麼,卻被落櫻打斷了:“暫且先這樣,到了普蘭斯,如果形勢不對,我們見機行事。真雪......”   “我懂......”真雪緩緩的給出了一個回復,“三浦佐君,你......”   “沒問題的,真雪小姐,您盡管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自己和這幢房子的,您盡管去放心辦您的事情。”三浦佐對著真雪深鞠一躬:“我不會有事的。”   真雪仍然是對著三浦佐千叮萬囑,雖然已經過了三分鐘,但是那中年男子並沒有來催促她們,仿佛知道她們一定會來。看著落櫻一行三個人往車這邊走來,他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我們的東西都能帶著吧?”落櫻靠過來問到。   “是那些嗎?”中年男子指著門口的兩個裝滿書的大包,“沒有問題。”   ......   三個人上了車,還沒等天藏發問,落櫻就先行開口:“說好的可以問問題的吧?”   “請問。所有我能說的我都會告訴各位。”中年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此之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朝田永武,普蘭斯特遣聯隊負責人......”   三個人對他叫什麼名字,是乾什麼的並不感興趣,落櫻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便再次開始了提問:“普蘭斯的上將為什麼會派人來接我們?”   “這是科曼迪爾上將的直接命令,我們隻是執行命令,沒有過問原因的權力。不過......”朝田永武遞過來一張紙條,落櫻接過來,看見上麵寫著她們三人的名字,一個坐標。看著這熟悉的字體,落櫻翻出了當時伊萊科給寫的紙條:完全一致的字體。應該是伊萊科擔心她們,才求上將派人來接的吧?落櫻想著,可是為什麼要丟下三浦佐呢?落櫻也同樣問著朝田永武。   “伊萊科沒見過三浦佐呢......”真雪突然開口,“也怪我......從來也沒給伊萊科介紹一下三浦佐......”真雪說著,眼睛裡充滿了憂慮。而安慰的工作天藏理所當然的自動接了下來。   “三位還認識科曼迪爾上將的女兒嗎?看來確實是很重要的客人呢。”朝田永武說到。三人都愣了一下,她們都不知道伊萊科的老爸居然是普蘭斯的上將,不,她們甚至都不知道伊萊科有老爸,即使是真雪也沒聽到過伊萊科說過自己爸爸的事情。而落櫻和天藏更是如此,她們想著之前霞言介紹伊萊科的時候-------“她從小就在我家長大的。”,這說法明顯就感覺這小孩自小就是孤兒啊。   不過三人轉念一想,也沒什麼意外的:畢竟13歲就當上一個國家級高科技部門的博士,有一個上將老爸也不足為奇。   想通了這點,落櫻繼續發問:“普蘭斯是與奧古斯開戰了嗎?”   “是的。”朝田永武回答道。   “什麼原因?”   “軍事機密,無可奉告。”   “那.....我們要在普蘭斯待多久?”   “我隻負責護送各位,其它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落櫻有些無語:還說隨便問問題呢,一問三不知,這還問什麼?於是落櫻也不再問眼前這個男人,反正到了普蘭斯見到了霞言和伊萊科所有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想著,落櫻便把頭扭向車窗外,暴雨不知從何時開始傾盆而下,時不時伴隨著幾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天空。   “誒?不是有十幾輛車嗎?怎麼現在路上就三輛?”真雪突然發現這個問題。落櫻和天藏聽到,也向後麵看去:確實後麵隻跟著一輛轎車,前麵也隻有一輛轎車,再加上自己坐的,確實隻有三輛。   “怎麼回事?”落櫻扭過頭問朝田永武。   “不必大驚小怪,裝甲車負責殿後,確保安全。”朝田永武回答道。三個人也不好再多問,隻能回過身靜靜的坐著。雖然一路上車速很快,但是仍然比不過普蘭斯的懸浮公交,畢竟這種還有四個輪子的車在普蘭斯已經是少部分人的代步工具了。於是這車內安靜到令人不自在的氣氛不可避免的持續了幾個小時。   “請。”汽車在地下車庫停罷,朝田永武和落櫻一行人便下了車。朝田永武按了一下眼前的電梯按鈕,轉過身來對三人說:“三位隻要乘坐電梯就可以直接到達會客室,半小時後科曼迪爾上將會與各位見麵。我就隻送各位到這裡了。各位的行李我會完好的送到上將為各位安排的地方。”說罷,便回到了車上。   看著開走的轎車,天藏又忍不住了:“這算什麼啊?就把我們扔在這裡了?這一天真是莫名其妙......”落櫻嘆了一口氣,確實,這一天的經歷實在是難以形容。   三個人出了電梯,在旁邊的長椅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霞言!”落櫻開心地跑過去,可是霞言卻沒有抬頭,“霞言......?”落櫻俯下身子,有些疑惑。   霞言緩緩抬起頭,卻把落櫻嚇了一跳:霞言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眼眶也很黑,看起來像幾天沒有睡覺的樣子,平時露在帽子外麵的幾縷頭發本應該很整潔,現在卻一根一根雜亂的散在臉前。“落......落櫻?”霞言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了!?”落櫻看著霞言這樣子,心中的急切自不必多說。可是霞言卻沒有回答她。   “落櫻!霞言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把抱住了落櫻,開始大哭,“落......落櫻......是不是......是不是都是我...我的錯?”落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從認識霞言到現在,霞言給她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是一個永遠都十分冷靜的人,平時也很少把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趴在自己懷裡哭的如此傷心。“沒關係,還有我和天藏在這,沒關係......”落櫻也抱著霞言,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安慰她。   天藏走過來,想說些什麼,落櫻抬起頭,對著天藏搖搖頭,示意先不要問。天藏嘆了口氣,隻好坐在了長椅上,看著如此反常的霞言,天藏心中也是一百個問號。   ......   “都......都怪我......”霞言坐在地上,抱著頭,“是我......是我弄丟了落櫻的東西,是我......是我害得伊萊科受傷......到現在都沒有醒......都是......都是我的錯啊!”霞言咬著嘴唇,剛剛平靜下來的她說完這句話,淚水又鉆出了眼眶,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沒關係的”落櫻對著霞言伸出手:“找到兇手,然後讓他們付出代價。”   霞言抬起頭,看著落櫻,又一次站起來抱住了落櫻:“如果.....如果沒有我......這些事情,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落櫻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才好,隻能靜靜地抱著霞言。聽到這裡,三人似乎明白了普蘭斯與奧古斯開戰的緣由:大概是奧古斯派刺客進入了最終防線的基地,想搶走落櫻那張疑似神器的紙,然後把伊萊科打成了重傷。開戰這一點到是容易理解:一個支撐起國家科技力量的人,聯邦上將的女兒,被別國派出的刺客重傷且至今昏迷不醒,還竊取了國家機密。這些作為開戰的理由,已經足夠了。   但是,他們是如何知道最終防線這秘密基地的位置?又是從何得知這張疑似神器的紙在這裡的?奧古斯應該並沒有這種科技,也應該並沒有會應用感知類或者追蹤類的魔法的人------因為奧古斯人對於龍骨,冷兵器以及劍術的極度熱愛,再加上九式的傳說,讓他們對塞魯斯的魔法和普蘭斯的科技都不屑一顧。   又過了幾分鐘,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在了她們眼前:穿著筆挺的黑色製服,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肩膀上一個藍色的五角星表明了他的軍銜,不過和落櫻她們想象的不同,這個上將並不是一個胡子拉碴的老男人,而是一個頗為帥氣,看起來三十歲多一點的男人,如果沒有那條從左上角直到右下角貫穿臉部的刀疤,那麼這張臉堪稱完美。不過,作為一個高階的將領,有了這道刀疤似乎才更加完美。   “歡迎各位。我是普蘭斯聯邦上將科曼迪爾·伊萊科。各位跟我來吧。”這聲音也極為富有磁性。   落櫻拋出了剛才的疑問,可是科曼迪爾上將卻也搖搖頭,表示仍然沒有調查清楚是因為什麼讓奧古斯得知了最終防線基地的位置,也不清楚奧古斯的動機是什麼。但是從突襲的手法,現場留下的痕跡,還有當時的監控來看,這件事肯定是奧古斯所為沒錯。而之所以把落櫻一行人帶來,是小伊萊科在醫院時徹底昏迷前對她爸爸提出的最後一個要求,也是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便昏迷至今,已經三天了。   在路上沒有被解答的疑問,都一一得到了解答。落櫻想了一下,說道:“科曼迪爾先生,我想問一個問題。”   “請問。”   “既然他們有方法知道神器的下落,那麼崇尚刀劍與劍道的奧古斯人為什麼當年沒有來搶劫天堂聖歌,而是突然對一張紙起了興趣呢?”落櫻問道。   科曼迪爾突然轉過身,掏出槍對準落櫻,臉上露出了駭人的表情:“天堂聖歌是普蘭斯的最高機密之一,說!你是如何知道的!?”   落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