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貨物托運上了火車後找到所乘的車廂,按座位號找到座位,我的座位上卻坐著一人,是位老者,大約六十多歲。由於不是始發站,車上還有很多人,沒有座位的等到一站有人下車暫時有了空位便坐下休息站麻了的腿。 劉紅霞抬手要拍老者,我伸手攔住,對她搖搖頭。劉辰柱要我坐下,我說:“柱子哥,你先坐吧,累了我再坐。”我站在劉辰柱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們聊著。 車開動了,老者看沒人喊他讓座有些疑惑,看了看我說:“小夥子,這是你的座吧,來你坐。”說著就要起身。 我連忙攔住他:“大爺,您坐著吧,我站一會兒,我喜歡站著。”老者又坐回座位。 “大爺,就您自己嗎?您這是去哪兒?”我問他。 “隨便轉轉,走到哪兒算哪兒”老者說。 就在這時我感覺頭猛地疼痛了一下,打了個趔趄,我一手捂頭,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座位靠背。劉辰柱喊我:“虎子,怎麼了?”過了幾秒頭不痛了。 “柱子哥,沒事兒,可能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昨天的酒喝的有點多。” 老者一驚又要起來,劉辰柱已站了起來,說:“虎子,快你坐下,大爺您也坐著別動。” 我坐了下來,劉辰柱站在我旁邊摸摸我的頭說:“不熱呀。” 劉紅霞切了一聲:“搞得自己像個大夫,你懂嗎?”她也伸出手來摸我的頭,我連忙躲開說:“你不能摸,讓女人摸了頭犯忌。” 我剛說完趙清雅和劉辰柱就哈哈大笑,劉紅霞則一臉不屑:“誰稀罕摸,我是看看你是不是發燒。” 我嘿嘿一笑算作回應。 老者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不由得心起疑惑,難道……我不敢多想。看著是個老者,卻沒有普通老人的麵相,相反卻透露出一種令人敬仰的神態,衣服普普通通卻有一股飄逸的感覺。隻是神態有些疲萎,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火車緩緩的前行著,走過一站又一站,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 窗外漸漸暗了下來,已經看不清鐵道兩旁的景色了,有列車員推著小車穿行,嘴裡喊著:“有吃飯的嗎?五塊一盒了,要吃的抓緊了啊。” 我讓劉辰柱買了五盒,又給老者打了開水。老者不肯吃直說不餓,趙清雅和劉紅霞一個勁的勸說讓老者吃飯。 我說:“大爺,您就吃吧,沒事的,您歲數大是我們的長輩,咱們遇上就是緣分。” 趙清雅也說:“大爺,您就別客氣了,這世上這麼多人,偏偏怎麼就讓咱們碰上呢?您再不吃我這個小輩可生氣了。” 大爺明顯抵擋不住我們的攻擊。拿起了飯盒。我們幾個嘻嘻的笑。 老者看著我們,像是看他的兒孫眼裡滿是愛意。 吃了飯,天已完全黑了下來,大部分人都靠著靠背睡了,劉辰柱三人去廁所了,做睡前準備。老者看三人走了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說:“大爺,有什麼您就說吧。” 老者鄭重地問我:“你自己知道?”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您知道。” “頭痛是不是好多次了?” 我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你身子裡還有一人。” 我大吃一驚,愣在原地,我知道有些不對,但不知道哪裡不對。 我看著眼前的老者心生疑慮,他是如何看到我身體裡還有一人的。我問他:“您老能解決嗎?” “不能,誰都解決不了,隻能你自己解決。” 我明白了。 “您能和我一起回家嗎?” “我不想給人添麻煩。”他搖搖頭。 我回答:“不麻煩,不住我家,我讓您住在收購站裡,沒什麼人打擾。” 老者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感覺一下子就輕鬆了:“還請您老不要和任何人說我的事,包括我的父母。” “放心吧。” 剛說完他們回來了,嚷嚷著睡覺。我站起來讓他們坐下睡覺,我走到車廂連接處,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從此,我抽煙再也沒有放下。 火車到站後,天已大亮。我們帶著穆林(老者的名字,他主動告訴我的)到托運處取了貨租了一輛貨車。劉辰柱非要送趙清雅回去,我知道這是他表現的時候。 看著劉辰柱他們押著車走後,我和穆林我上了車:“司機師傅北城。” 司機發動車子拉著我和穆林向北城駛去。 我把貨送到了我家,鋪子還不知道裝修好了沒有。我爸媽問我穆林是怎麼回事,我和他們說,找的看收購站門的人,省的我爸晚上不能回家。 我爸高興:“你小子,沒白疼你,還知道給你爸找個替換的人,好,這幾天你媽老是埋怨,哎,柱子呢?不來卸車?” “您呀指望不上他了,跟人跑了。”我把這次廣州的事和他們一一道來。我媽興奮不已,連連稱奇,著急著要去劉嬸兒家去。 “媽,我們還餓著呢,這事兒不急說,您還是先做飯吧。” 我媽笑著說:“對,先做飯,我兒子還餓著呢。” 我和我爸把穆林迎進屋裡,一邊休息一邊等我媽做飯。 由於我事先和我媽說好了,中午的飯相當豐盛,這也是要讓穆林覺得我家對他的到來是重視的。 下午我騎著三輪帶穆林先去供銷社買生活必用品,褥子被子我都買了最好的,洗刷等等一應俱全。順便看了看店鋪怎麼樣了。 看進度在過這幾天就能交工了,我倒是不急,吩咐明子做仔細些。 到了收購站,我和穆林一起把他要住的屋子收拾了一番,看著還算溫馨的他要長期居住的屋子,對我說:“虎子,謝謝你。” 我對他說:“應該我謝謝您,您能收我做您的徒弟嗎?” 他猶豫了,過了好久才說:“虎子,你是個好孩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悟性也不是常人可比的,我怕會給你甚至你家人帶來不幸。” “怎麼了,您能告訴我嗎?” “虎子坐下,聽我慢慢說。” 原來穆林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是道門內丹派的傳人,不過我對這個流派知之甚少,不是他和我說,我都不知道有這麼個流派,隻知道茅山和龍虎山,最有名的是武當。 內丹派主要修煉的是神識,怪不得他說我身體裡還有一人。聽到是修煉神識的我更加決定了要拜他為師決心。 本來他已修到了人仙的等級,隻因他收有一徒品行拙劣,為了私欲勾結歹人打傷了他,毀了根基,修為也跌至鬼仙境,今生無望進升。幸他修為高深保住性命逃了出來。 這幾年東躲西藏,歹人和他徒弟也一直在找他,這次在廣州已被他們發現,穆林覺得肯定躲不過去了,本來打算與他們同歸於盡,拚了老命也要拉個墊背的。但不知怎麼回事,他們突然就收手了,後來聽說是內丹派的祖師爺張伯端坐化之地出土了一件寶貝,具體什麼沒有人說的清,看來他們是去奪寶了。反正穆林傷了跟基,已不足為患了。 這才讓我遇到請回了家。 我對他說:“穆老您放心吧,他們不會尋到這裡的,這裡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很少有外人的,再說您住在這裡,接觸不了多少人,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家遠方親戚。不會引起懷疑的。我也想早點解除我的病癥,這病癥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那天就炸了,您願意看著我出事嗎?” 在這的苦苦哀求下穆林終於答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