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棧都出奇的安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隻有蘇漓不停的在和風逸發著牢騷。 “還好我比較清醒,不然搞不好就變成這十年內唯一慘死的客人了,也有可能是唯一一個睡著睡著就醒不來的。”蘇漓自我調侃道。 “放心吧,這人應該是有不一樣的目的,肯定不會在次取人性命的。走吧,去屋內看看吧。”風逸知道蘇漓是在開玩笑。 “那房頂除了有個洞,還有什麼好看的。”蘇漓不解道。 “或許那暗器有些不太一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有人來給我們送東西了。”風逸走進屋內,從地板中拔出那個可謂是罪魁禍首的暗器。 這東西是一個古銅色的菱形令牌,風逸把它翻了過來,正麵刻著一個極字,令牌上有不少細微的劃痕似乎在訴說著他的年代感,風逸將其拿在手中不斷地把玩著,心中不知在思索什麼。 “你似乎,知道這東西會出現?”蘇漓說道。 “嗯,這是偶然間得到的消息,我覺得八成是一場騙局,算是順路過來,沒想到竟然真的出現了。”風逸有些無奈。 “這東西很重要嗎?”蘇漓問道。 “二十多年前,憑著這個,可以號令整個江湖門派,這麼多年來,無數人都在找它的下落,如今它似乎有意的突然出現在我的手上,有些不可思議。”風逸給蘇漓講解道。 “沒想到這種事竟然你也算被迫參與了進來,如今你就算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也不行了。” “這間屋子肯定是睡不了了,你先換一間房間睡覺吧,明天咱們再說。”風逸說道。 “我去唐笑的房間睡吧,他喝得神誌不清也需要個人照應。”蘇漓沒再追問風逸,因為他知道明天風逸會給他講清楚的。 蘇漓帶著自己的被子走向唐笑的房間,他現在開始有些警惕,並不在信任客棧所謂的安全。 “這樣也好。”風逸說道。 蘇漓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被這一下又給搞沒了,再想入眠有些困難。 “什麼人,別跑!” 背後突然傳來唐笑的聲音。 蘇漓猛的轉身,下意識握住了桌上的鎏雪劍。 “在我我唐大俠麵前還敢放肆,快快束手就擒。”隻見唐笑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床還傳來陣陣的鼾聲。 原來是在說夢話,這貨睡得也太死了,睡姿還這麼不雅。這麼大動靜一點感覺也沒有,蘇漓不由得有些頭疼。 “哈哈,服小爺了沒。”唐笑再一翻身,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 “媽的,有偷襲!” 就算這樣他也沒醒,蘇漓無奈的將其又放在床上。 風倩倩看著唐笑沒事,也來到蘇漓的屋內查看情況,看到了蹲在地上思考的風逸。 “怎麼了,很麻煩?”風倩倩問道。 “天極令。你說麻煩不麻煩。”風逸說道。 “啊,一塊令牌而已,你說什麼?”風倩倩的聲音嘎然而止,好像想到了什麼。 “我也隻是偶然間聽到別人說過,一直以為這個東西是不存在的,竟然是真的?”風倩倩有些驚訝。 “那送東西那人呢,看清楚是什麼人了嗎?”風倩倩說道。 “沒看清,我沒攔住他,實力不應該在我之下。”風逸說著打開了自己的扇子,扇子的中間的扇骨少了一根。 風逸的武器就是這把扇子,除去兩邊每一根扇骨都是他的獨門暗器,經過特殊打造尖銳無比的鐵刺,可十數米外取人性命。 “夜太黑了,也不清楚中沒中,但是速度絲毫沒減少,我留不住他。”風逸說道。 “那你怎麼沒叫我去追?”風倩倩問道。 “他是有目的來的,就是為了把這個東西送進來。撤走的時候肯定也有人接應,就算追上估計也是於事無補。”風逸說道。 “這應該是個局,先不說這東西是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就憑一個消失了十多年的東西,就能號令江湖嗎?” “你的意思是,這個應該是個假的?”風倩倩說道。 “不管真假,我們已經入局了,這個局應該是針對唐笑的,應該連你也被算在內,但是他們估計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風逸說道。 “針對唐笑?他充其量算個有點武功的小子,就算真的天極令給他,他也不可能領導江湖啊,唐家更不算是江湖世家,也不會被江湖人認可。”風倩倩說道。 “你說得對,這天極令雖然大多數人都聽說過,但是江湖上真正見過的又有幾個呢,除非特別熟悉它的人才能分出來真假,如今的江湖,憑這個消失了十多年的東西,又能號令幾人呢?” 風逸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 “可如果唐家家主最寵愛的小公子,再加上你這個閻君的弟子死在這千裡嶺呢?” “如今的朝廷和江湖本就山雨欲來,以唐家和閻君的本事,必然將這江湖攪得天翻地覆,可能這才是那人想要的。” “看來姐姐明天也不能獨自回去了,接下來怕是有一番惡戰,能不能活下來估計要看運氣了。”風逸有些感慨,生平第一次要相信命運這東西。 “放心吧弟弟,姐姐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看起來我們得也找些幫手了,隻能叫那幾個家夥了,也不知道能來幾個。”風倩倩一想到那幾個家夥,有些無奈,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 距此十幾裡的一處樹林中,兩個黑袍男子整靠在一起休息。 “統領,那東西已經送出去了。” “嗯,雖然比想的多了一些變數,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 “統領可是說那風逸。” “你不是見到他了嗎,如何?”被稱作統領的人有些玩味的說道。 “比想象中的強一點。”另外那人攤開手掌,掌中正是那風逸扇中消失的鐵刺,手掌中間有道淡淡的血痕。 “你受傷了?”那統領說道。 “有些大意了,隻是無礙的小傷口罷了。”那人頓了一下。 “不過這風逸可能真如傳聞中所言,能夠跨境戰鬥。” “有傳聞那就並非空穴來風,風家的二公子,世人怕是小看了他,怕是那四公子之流也不過如此。”統領說道。 “那他對我們的計劃會不會有影響。”那人有些緊張的說道。 “無妨,不管是誰,隻要接了我的招,那麼接下來,都得聽我的。”統領表情毒辣的說道。 第二天清晨。 清虛山上。 還是那二位白發在此下棋,不遠處的桃樹上方坐著一個年輕人,嘴裡叼著樹枝觀望這天空。 一子落下。 “到你了。”那白發老者催促的。 對麵的蘇公子抬起手來,這棋子一時間不知放在哪裡。 “蘇公子怎麼突然舉棋不定了,莫非有心事。”白發老者說道。 “非也非也,隻是一時想到一些變數。”蘇公子輕輕一笑道。 “讓我猜猜,能讓波瀾不驚的蘇公子關注的,應該是那個小家夥吧。”白發老者說道。 “你這老道,怎麼不掐著手算,反而學起那讀心的玩意來了。”蘇公子笑罵道。 白發老者聽這,反而真的閉上眼掐指算來。 片刻後。 “還真是有大事發生啊,不過確是不關我這山中一老道之事啊,就是我那師弟啊,免不了操心的命,估計搞不好又要少活幾年。”白衣老者唏噓道。 “難道蘇公子這般遊戲人間,也突然對這種事感興趣,想要再入紅塵感受一番?”白發老者問道。 “凡塵之事早已與我無關,隻不過此事倒是與我有了因緣,可能這就是那小家夥的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非你我等能改變之事。”蘇公子說道。 “莫非?”白衣老者有些驚訝,他這等人早已寵辱不驚,世間已經很少有事情能讓他感慨之事。 “對,他的身份有些特殊,這也是他的命。” “就和前幾年來上山那個小家夥一樣的血脈?”白發老者說道。 “身份可能是相同的,但如今這小家夥,身上流淌著和我一樣的血脈,準確的來說是我的血脈。”蘇公子說道。 “難不成他是你的傳承人,包括我們……”白發老者還未說完便被蘇公子打斷了。 “我們是我們,他是他,我也未曾想過將傳承交給誰。”蘇公子說道。 “該你了。” 白發老者忽然意識到,這個未曾見過的小家夥似乎有些不太簡單,蘇公子口中的血脈也並非這般簡單,再想算去,一時間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蘇公子立刻握住白發老者的手,向其輸送內力治愈對方。 “我等這般方外之人,你是算不得的。” 桃樹上的年輕人猛的起身,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不過他也並未靠近,有蘇先生在這,根本就不需要他。 接下來的棋局內白發老者似乎有些萎靡不振,沒過多久便敗下陣來。 “老了啊老了,吐一口血就有點暈了。”白發老者捋著胡須笑道,然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又愣住了。 在蘇公子麵前說自己老了,一時間有些尷尬。 蘇公子也並未接話,而是指了指樹上的少年。 “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