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那邊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年中的各師門內外門弟子考核。 由於四脈弟子人數實在不少,考核雖然隻是采取一局定勝負的方式進行比試,但仍是足足持續了將近一月。 李大俠本來是小院最有希望的,但是第三場遇到了一位築基境的老弟子,自己劍術有成,但依然還是不敵對方,惜敗。 那位天資過人的燕陽昭如今已是練氣五層,一手火法更是爐火純青,連勝三場,最後也是遇到一名築基境的老弟子,惜敗。 張小寶第一場是跟另一位一同入山的女弟子比試,仿照白雲師兄的打法,從懷裡掏出一遝靈符,一頓亂扔,贏了。 第二場遇到了那位燕陽昭,沒打,直接認輸了。倒不是不敢打,主要是心疼買黃紙的錢,贏了一場有些麵子就行了,再打也沒啥意義。 小院其餘四人也都各有輸贏,但也是隻贏了一兩場,並未進入前三。 比起外門弟子的小打小鬧,內門弟子打起來那真是神仙打架。 不乏有像白雲這般能夠引起天地異象的精彩絕艷之輩。 天玄門一位弟子,一手雷法引得觀看之人紛紛側目。 這等實力,不亞於那幾位長老了。關鍵人還年輕,模樣還俊俏,一些女弟子歡呼尖叫聲比那雷聲都大。 此人名列天玄門內門考核第一位。 地玄門那位名列第一者同樣驚艷,打起來甚至比天玄門的雷法還威風。 一手控火術出神入化,竟是能夠凝成一隻十丈有餘的火鳳,飛舞自如,鳴叫清亮,隱隱有些通靈的意思。 黃玄門內門第一人不是那位白雲師兄,而是柳臺章。 誰也沒想到,這位剛剛突破築基才一年多的新內門弟子,已經學成了師門的符陣之術。 人在陣中,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敢入陣者,刀劈槍刺,水深火熱。 白雲也隻能甘拜下風,不過自己誌不在此,並無艷羨。 張小寶跟白雲一樣,隻覺得這符陣厲害是厲害,就是有點太費錢了,關鍵學成了還不能賣錢。所以也未想改去專研此道,還是每日研究怎麼改造那張加持符。 玄玄門第一打的是最沒意思的,那人站在場中,背負一把靈劍。 眾人還未見開打,那名執法堂管事就宣布對麵之人已經輸了。 但是看輸了那人的臉色,好像真的已經打完了。 這算哪門子比試,外門弟子都覺著沒意思,比起其餘三門來差遠了。 能隱約看到那人出劍的內門弟子無一不為之驚嘆,這要是跟天玄門那位打起來,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此等風采,半個劍仙無疑了。 李大俠對此人那肯定是崇拜的五體投地,這才是真正的劍仙,自己那三腳貓的本事輸了很正常。 但是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一名劍仙。 禦劍乘風去,逍遙天上天。 何等大俠風範。 考核過後門內也冷清了下來,廣場那邊也無人再去切磋,都閉關修行去了。 白雲依然每天坐在那裡擺攤,自從和那名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子還有柳臺章比試過後,自己的生意也好了不少,雖然隻有極少數是來買美人脫衣符的,但也算是生意興隆。 張小寶自然羨慕萬分,一個月就能賣出五六張功符,交易堂那些東西不隨便挑,就是去來香閣三樓吃頓飯都不成問題。 但自己實在是比不上白雲師兄,人家畫了五百多張就創造出中品靈符來了。 自己這都畫了三百來張了,還都是正麵畫完反麵畫,到現在還是毫無進展。 實在不行,等有機會下山的時候找白雲師兄借點買個乾坤袋好了,一個月五六張功符肯定不差這點。 但是萬一又和柳臺章一樣怎麼辦,畢竟都是一個師門的,雖然不是一個師父教的,但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想到這兒,張小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又試著畫了幾張,還是不成。 收起紙筆該回去上朝了。 到了小院門口卻發現柳臺章站在外麵,看樣子應該是在等自己。 張小寶快步上前出聲道:“柳師兄你怎麼來了,裡麵請,陳太平可崇拜你了,天天念叨” 柳臺章笑了笑說:“就不進去了,你錢攢夠了沒,要是夠了後天隨我一同下山一趟” 張小寶尷尬一笑,撓了撓頭說道:“夠是夠了,就是有點多,我又沒乾坤袋,一次拿不了多少” “有多少” “不多,八百兩” “多少” “八百兩” 柳臺章哭笑不得,先前見這小子比試的時候扔那麼多靈符出來,猜到應該是錢攢夠了。 現在看來不是攢夠了,是放不下了。 柳臺章隻得開口說道:“我隨你進去拿,下了山有一日時間處理你的事情,之後便隨我走一趟” 張小寶笑著推開門,帶柳臺章進去拿錢。 小院五人見柳臺章進來,趕忙起身行禮。 柳臺章擺擺手示意無需這般,跟張小寶進了屋。 然後就看到了那滿滿一箱銀子,沒猜錯,確實是裝不下了。 揮手將那些銀子裝入腰間乾坤袋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好自己本來也沒啥東西,不然還真是有點放不下。 “明日將山上事情處理妥當,後天一早去事務堂門口等我” 張小寶點點頭,然後請柳臺章去小院石桌旁坐會。 柳臺章沒拒絕,隨他一同去了小院當中。 李大俠讓出對門的座位讓柳臺章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側麵的長凳上。 “柳師兄,我能拜你為師嗎”陳太平第一個開口問道。 柳臺章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做師父的資格,等你成為內門弟子了,我估計還沒有成為門內長老” 陳太平像霜打了的茄子,低下頭沉默不語。 “崇拜一個人是要想著自己哪一天能超越他,而不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模仿他,後輩要是永遠模仿前輩,術法學個七七八八,山門豈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眾人都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不愧是師門弟子第一人,術法高,眼界更高。 陳太平也似有所悟,重新抬起頭來看著那位高大師兄。 高山是用來攀登的,不是用來仰望的。 其餘人也都問了些術法上的事情,柳臺章雖然隻精通符籙一道,但畢竟萬法同源,還是能夠給些不太深入的指點的。 張小寶也問了自己改造符籙遇到的問題,柳臺章誇他精神可嘉,像個山上修道之人了,好好努力,早日築基。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有用的話一句沒說,果然,徒弟都是師父教的。 在糊弄自己這件事上,算得上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