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泉村青年把解玄抬離場中,眾人都抱拳感激致謝。 “皆是螻蟻,不值一提。” 這白衣公子輕描淡寫把手一揮,一副世外高人模樣,隻是言語間又是一縷鮮血嘴邊流出,壞了形象。 “咳,咳,沒想到啊,沒想到”駝背老人弓著背,搖著頭,緩步走入場中:“小小苦泉村,連折三人,本以為今天剿滅你們,隻是稍稍費上點手腳就能輕取拿下的。” “更沒想到的是,竟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個劍修來。”駝背老人巍巍顫顫走入場地中間站定後,邊說邊慢慢解開外衫的衣扣:“小夥子,你這把劍材質不是凡品,竟然能根據劍身上的五行之力來吞並同根之力,老頭子我都眼饞的很吶。” 解玄杵著金焰劍撐著自己身體笑道:“老人家聽起來很不服氣?你的意思是說我靠劍取勝了?” “劍修不靠劍靠什麼,他若沒那把陰雷木劍,又如何奈何的了你。”這老人慢吞吞的脫下一件外衫來,搖搖頭道:“精彩的是你最後那張火符,沒人想到你補上的火行之力,卻又剛好和劍上剩下的金行之力平衡融合,金火之力轉為雷電之力,然後就能馭劍吞那落雷為己所用,可不是僅僅是靠劍。” “這也是剛好而已,倘若不是劍上的火行之力被他劈散,金行之力又所剩不多,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靠上一張小小的火符來平衡這把劍上的金行之力。”解玄喜不自勝,難得謙虛。 這時正是陽春三月,氣候正暖,草長鶯飛的好時候,這駝背老人卻像畏寒一般,穿了幾件一模一樣的外衫在身上。 此刻他脫完一件外衫後,已經開始脫第二件了。 “無需自謙,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是中州解家的子弟吧,果然出色,卻沒想到會出現在群山之中的遺忘之地。” 解玄喘息一笑:“我也沒想到在這群山包圍的一片荒野之地中,竟然又是南州的異人,又是東州的劍客,你們這金翅山勢力可不簡單,所以到底在圖謀什麼,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沒那個必要。你們都是將死之人,無需知道。”駝背老人開始脫第三件。“到下麵問去吧。” “你這老不死的你穿了多少件啊?脫完了沒有?”韓匪一臉不耐煩,摩拳擦掌:“到我了吧?” 駝背老人把三件外衫脫完,又整整齊齊擺好,再又一件件折起:“年輕人莫急,年紀大了容易畏寒,況且老頭子我打架容易壞衣服,可不想打完光著膀子。” “老扒灰,老扒灰。”八爺天上盤旋飛過,戰意昂揚。 老人把一件已經折好的衣服放入腰間符袋,正開始折第二件。 他抬頭望著八爺慈祥一笑,臉色皺紋扭曲的如蟲子一般嚇人:“好可愛的小東西,等會老頭子把你舌頭拔下來,再勒到你脖子上,看你還能不能出聲。” 此刻軒轅仙兒一臉肅然朝著韓匪走來。 “你境界不夠,這場我來。”軒轅仙兒此時走到韓匪身邊,吐氣如蘭,輕輕靠著韓匪說道:“多謝你留下來幫我,等會我和他打起來,求你一件事。” 一股淡淡的幽香入鼻,沒有脂粉的香膩。 淡雅清逸,最是勾人。 “等會若是形勢稍有不對,麻煩你帶村裡孩子們走,他們在草堆屋子的地窖中,我們會盡力拖住他們。” “解公子的家族挪移符限於血脈,隻能帶他自己一人走,我們隻能靠你。” “議事堂畫像處有暗格,裡麵有這些年村裡所有的貴重物,那些都歸你,隻求你不要丟下孩子們。” “可以嗎?你可以拒絕,我不會怪你。但你答應了就不能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抹秋水泛著希望,乞求的盯著韓匪,這雙好看的讓人不能忘記的眼睛,很難有人能拒絕。 “我拒絕。”韓匪咧嘴一笑。 看著這雙瞬間黯淡下來,卻依舊好看的眼睛,韓匪鼻子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身旁彌漫的香氣: “因為你變不變成鬼,老子拳頭說了算。” 韓匪沒等軒轅仙兒說話,兩腿彎曲,然後猛地發力,一個大跳高高彈起。 他雙臂平展,如巨鳥一般越過那還在折衣服的駝背老人,再俯沖直下,重重如一座小山一般,投向那群紅甲麒麟衛中間。 借著這落地之勢,他收回延展的雙臂,兩手握拳,高舉過頭,泛著五色魂光再猛的捶砸向地麵。 “轟!”巨聲震耳,土石橫飛,塵土彌漫。 地麵上頓時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蜘蛛網般的深口裂紋,一個巨大的沖擊波以韓匪落地點為中心猛的震蕩開來。 猝不及防之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些大批在韓匪身邊不遠的麒麟衛,瞬間都被震的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幾個外圍離的遠的麒麟衛,還在搖搖晃晃支撐著,又被韓匪飛速補來的隔空拳印一拳一個放倒。 這一跳一捶再幾拳,隻是幾息之間完成。 這金翅山赫赫威名,剿滅數個聚落,讓人聞風喪膽的麒麟衛,就這麼橫七豎八,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各個不省人事。 “好重的一拳。”苦泉村眾人麵麵相覷。 “好不要臉的偷襲。”白衣解玄很是震驚。 “好大的膽子。”駝背老人轉身看見這一幕怒吼咆哮。 他不是沒有警惕,隻是心神都放在幾個重要人物身上,完全沒有預料到,竟然還有人這麼不要臉皮,一點不講修行道義,趁著自己還在折衣服就偷襲出手。 “你褲子還要脫嗎?”韓匪真誠的問道。 駝背老人怒火萬丈不理韓匪,轉身朝著那還在閉眼念經的僧人大聲嗬斥道:“老四你別念了,你到底是乾什麼吃的?為何不攔住他。” 僧人睜開眼看了看韓匪,朝著駝背老人說道:“山主答應過我,我隻需保護麒麟衛的性命就好,其他任何時候我都可以不出手。” 老人頭上青筋暴怒:“那你是如何保護的?你就是這樣保護的?” 僧人點點頭,直愣愣答道:“他們隻是暈了過去,沒有性命之憂,並不需要我出手。” “你!!!”駝背老人氣極,竟一時間無言以對。 韓匪朝著僧人翹起大拇指:“兄弟,耿直!我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