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苦泉村寨的議事堂裡燈火通明,而在離村寨不遠處山窩裡,韓匪正從腰間符袋中倒出一堆東西,他仔細一個個查看一遍,又用魂力全部探了一遍,不由暗罵一聲。 “晦氣,這次靈墟拾荒差點把命丟了,搶回來這堆垃圾沒幾個好東西,不過那挪移陣盤把我傳到這陌生之地外,足以說明這附近也有那靈墟的入口。” 韓匪摸了摸下巴,上次拾荒人的太多,自己又倒黴透頂,先是被傳到膳房,後來又是外圍廣場,然後在那一陣悶棍,又被發現,一陣亂鬥打的是雞飛狗跳。 自己下過的黑手不少,這些年搶的冤主又太多,好巧不巧仇人全聚在一塊了,哪架得住這群人蜂擁而上。 這次遇上了幾位仇人合力一擊,這一下打的自己魂力耗盡,要不是祭出寶鼎擋了一下,自己和這一犬一鳥,怕是都得交代在那裡。 好在自己摸路經驗豐富,找到個挪移陣盤逃了出來,如果能找到這裡靈墟的入口,再進去想必沒有那麼多人。 如果運氣好能摸進煉器殿或者煉丹房,以那片廢墟的規模,那裡麵肯定是有著不少的好東西。 “不好,我的寶鼎呢。”韓匪突然一驚,趕忙內視靈臺發現五個顏色不一的符文,被一條鎖鏈牽成一圈,圈中一個古鼎正上下漂浮,這才放下心來。 他魂力一起,把古鼎祭在身前,然後從搶回來的物品裡挑出幾件尚可的放在一邊,把地上其他什麼殘缺的法器,丹藥,靈符,亂七八糟的東西,一並投入鼎裡。 隻見這古鼎上麵的刻畫的上古符文一顆顆亮起,古鼎便如饕餮一般把這所有東西一口吞了進去,鼎口咀嚼了幾下,而後鼎身猛的脹大幾分,接著像打嗝一般吐出白,青,黑,赤,黃五道顏色不一的光彩竄入韓匪的靈臺之中。 韓匪閉目調息運轉魂力,靈臺裡五個被鎖鏈係在一起的符文大放光芒,各自吸納自己相對應的顏色後一陣閃動,每個靈符之間鎖鏈又厚了一些。 韓匪心中苦笑,倘若單修煉一種符文屬行,這種渾厚程度恐怕足夠自己突破鍛魄境進入煉魂境了,但偏偏得到這古怪的寶鼎煉入靈臺後,這五色符文便生出鎖鏈各自製約,一道道鎖鏈把彼此鎖住,弄得自己空有一身魂力卻發不出大型神通來。 末法之後,各種仙術傳承喪失殆盡,隨著生靈繁衍生息,有無數先人摸索出新的修行途徑,現在神通術法可謂百花齊放。 但修煉的基礎路子還是相差無多,無非都是調用自己最強的那項五行的魂力為基礎,通過輔助其他五行之力演算出各種術法神通。 例如現在有不少拾荒人擅長這風刃之術,大致是因為這術法耗費魂力低,切割力強,威力不弱,但這風術的基礎,乃是木行之力。 無非是施術法者催動木行魂力為主,再輔以水行魂力,木水之力達到平衡後,則木動水生,水生便風起,風起即刃出。 有神通者在此基礎之上,再輔以金行魂力,這風刃附帶上金力更是所向披靡,無堅不摧,還有天資聰慧,藝高膽大者再輔之以火行,就把這風刃演化的變化無窮,防不勝防。 隻是這些操控說起來容易,但其實這五行之力的平衡演算卻是無比的復雜和危險,魂力的拿捏需要十分的精準,多一分就會相克,少一分又會相抵。 如果附加的金行魂力多上那麼一些,隻會讓風刃速度遲緩,再加上火行魂力話,演算就更加的復雜多變。 倘若這掌控的平衡稍微出錯,先別說發出風刃傷敵,怕是術法還未出手,便失去控製把自己給傷了。 這種未曾傷敵先傷自己的事例數不勝數,曾經在先輩中就有一位大神通者,獨愛演算各種新的神通,也傳下不少威力強大的神通術法。 但終究有一天他在操控新演算出來的強大神通時,沒能控製住五行之力,導致五力疊加混亂,生生相克,環環相生,最後自己死於自己新的術法之中。 不管怎樣,天賦好的修者,以自己天生最強的屬行魂力為基礎,搭配其他弱的屬行,即可演算運轉出各種變化多端的神通出來,搭配疊加屬行就越多,掌握的神通也就越多。 倘若天賦不足,操控的屬行太過單一,還可以用法寶等外物的屬行來補上。 就像今日那小白臉露的一手禦劍術,雖然寶劍未曾全部出鞘,劍身的材質也看不出底細如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這把寶劍上的神通定然是以金或者火為主,另一個則為輔。 既然以劍為載體,想必以金為主的概率要大上一些,以自己這些年對陣的經驗,不難肯定他禦劍時,這法寶絕不僅僅隻有金火之力那麼簡單。 哪怕這這小白臉天資差上一些,隻能附上一些風術,也能大大加快禦劍的速度。 自己這些年雖然境界沒有進展太多,但是論起鬥法經驗,自信高過許多境界比自己高的人。 畢竟和自己爭搶資源的都是一群沒有太多勢力和背景的拾荒人,這些人哪個不是費盡心思的活著,但凡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用盡手中的手段。 所以說這術法神通的傳承,說到底無非是學習前輩先人們的五行演算的細節和經驗,再根據自己五行符文的魂力發乎出應有的威力,其中也不乏天縱之才再推演出自己獨創的神通。 天賦即便是極差的,再不濟人家也能操控兩種五行之力,用出點簡單的術法神通來。 而自己就可憐多了,五行之力互相鎖扣,互相牽製,無法細細的操控和推演,要麼單一上陣,要麼齊齊出力。 這些魂力各有打算,都想當將軍,就是不願意做那小兵,沒有了主次,猶如下廚一般,人家能弄出色香味俱全的各類大餐,自己端上來的隻能是一鍋大雜燴。 又像在一張白紙上作畫,人家可以主次分明,層層渲染,輕描淡寫,而自己就是五陀大塊顏色像甩泥巴一般甩了上去,過程就像自己敲悶棍一般,暴力粗糙,毫無技巧。 “丟人啊。”韓匪自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