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插翅難逃(1 / 1)

魏越聲嘶力竭地指揮,並沒有阻止敵軍進攻的步伐。   人數的劣勢,凸顯得淋漓盡致。   敵軍利用正麵作戰寬度更寬的優勢,將方陣左右兩側多出來的幾列士兵向前調動,轉身後,攻擊對方方陣前幾排的側翼。   這一招,十分厲害。   方陣前排的士兵,很快就陷入被動。   好在這些士兵平日裡訓練有素,還不至於崩潰。   魏越吼叫著,指揮軍隊退到橋上,才稍稍穩住了局勢。   因橋麵寬度有限,敵軍正麵作戰寬度的優勢不復存在。   然而,敵軍每列人數多達十人,推擠向前的力量更大,其攻勢仍然非常猛烈。   魏越急得直跳腳,也無濟於事。   就在此時,呂布率騎兵殺到。   敵軍右翼的警戒騎兵,眼看對麵騎兵數倍於己,頓時沒了戰心。   呂布指揮將士,瞬間將他們全部射殺。   沒了騎兵的掩護,敵軍方陣的側翼完全暴露在他的攻擊之下。   他把一百名騎兵,分成兩部分。   五十騎沖擊敵軍側翼。   五十騎列陣待命,隨時準備截殺敵軍的預備隊。   敵軍猝遭打擊,頓時一陣大亂,攻擊勢頭銳減。   魏越趁機指揮方陣反推,一口氣殺出橋南。   敵軍的訓練水平不錯,在最初的慌亂後,開始變換陣形,將方陣後五排以及右側三列士兵反向站定,麵朝騎兵,以戟盾為依托,成功組織起了有效的防守。   騎射的效果開始大打折扣。   呂布命騎兵後撤,重新整隊,改騎射為騎矛沖擊。   五十騎,編為十伍,十排,排與排之間的間距約為五十步。   敵軍在騎兵攻擊的間隙,一麵擋住魏越的反攻,一麵變換陣型,收縮正麵,減小縱深,將多餘的士兵,重新列為兩個獨立的小方陣。   其中一個小方陣,二十列,四排,布置在原方陣的後方。   另外一個小方陣,十列,八排,布置在原方陣的右翼。   兩個小方陣,緊緊護住原方陣的後方和右翼。   至於左翼,因距離泡水不遠,騎兵難以施展,故未做防護。   與此同時,敵軍還將從方陣前方退下來的五十名弓箭手,重新整隊,一字排開,以車輛馬匹為依托,拉弓搭箭,對準了騎兵可能沖擊的方向。   呂布見敵軍應對迅速,立刻命預備隊中的三十名騎兵,同樣以騎射的方式去襲殺對麵的弓箭手。   與此同時,沖擊騎兵也開始行動。   戰馬提速,長矛高舉,以排山倒海之勢殺向敵軍右翼。   一沖不動,則迅速撥馬轉身,馳離前線,而後隊繼之。   魏越見騎兵助陣,膽氣暴漲,指揮方陣逼得敵軍節節後退。   體力的劇烈消耗,讓敵軍漸漸有些不支,傷亡開始突增。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攝人心魄。   再加上持矛騎兵的反復沖擊,敵軍方陣開始鬆動。   兩個小方陣的結合部,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那些弓箭手在騎兵的騷擾下,自顧不暇,未能給沖擊騎兵造成多大的威脅。   呂布見有機可乘,那還等什麼,不要加,也不要減,立刻率領餘下的二十名騎兵乘了進去。   他這一去,猶如猛虎下山,蛟龍翻海,殺得敵軍血肉橫飛。   赤兔馬所到之處,紛紛退避。   方天戟橫掃,是一條血胡同,豎砸,又是一條血胡同。   敵軍本就鬆動的陣形,經他這麼一沖,頓時亂作一團。   陣形一旦被破,想要復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敵兵開始不顧一切地四散奔逃,任將領如何喝令威逼,終是無效。   呂布於亂兵之中,望見關羽早已不見了人影。   是的,他跑了,帶著未上戰場的預備隊跑了。   那些敗退的士兵眼看主將跑了,抵抗之心徹底瓦解。   一部分被殺死,少部分逃跑,大多數人做了俘虜。   呂布對這些人沒興趣,策馬追擊關羽而去。   行了五六裡,他已遠遠望見敵軍的旗幟。   但他放緩了速度,開始按轡而行。   因為,同時出現在他視野中的,還有張遼的隊伍。   不多時,他就接到報告,關羽及其部下百餘人,已被包圍在嚙桑亭。   呂布過去看了看,嚙桑亭這個地方不大。   張遼部千餘人,十倍於敵軍,除非關羽是仙人,否則插翅難逃。   但他現在還沒有殺死這些人的打算。   畢竟,關羽活著,就能引劉備上鉤。   大耳賊的主力才是他重點剿殺的對象。   不久,丹陽軍也已到達。   呂布按既定計劃,命許耽領兵五百守在飛雲橋南,章誑領兵五百立刻過橋,與已在橋北警戒的成廉部,一起前去搶占歌風臺。   到了傍晚時分,呂布收到消息,成廉、章誑二人已經得手。   呂布帶著魏越等二百騎兵,屯住在距橋北一裡多地的泡水亭,與飛雲橋、歌風臺的駐軍鼎足而立,以便相互策應。   辦好這一切,夜幕已然降臨。   呂布站在高處,遙望小沛。   城頭上燈火輝煌,守城士卒來回走動的身影依稀可見。   魏越道:   “此間情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大耳賊知道沒有?”   呂布笑道:   “這還用問嗎?   劉玄德戎馬半生,若是連這點道行都沒有,早就身首異處了。”   魏越緊張道:   “我軍雖然推進順利,畢竟人少。   若他出城夜襲,吾等豈不遭殃?”   呂布道:   “我早已命人告誡成廉、章誑二將,務必小心提防。   彼不出便罷,若出城,必遭痛擊。   然劉備此人,行事不甚果斷。   吾等此來,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已是威震其膽。   彼既不知我軍虛實,必不肯冒險出城。”   魏越道:   “他今晚不出來,我等倒是能睡個安穩覺。   可他要是一直龜縮城內,逼我軍攻城,那可就不好了。”   呂布道:   “不可能。   劉玄德別的不說,兄弟之情還是講的。   有關羽這包香餌,還怕釣不來他這隻金鰲?”   魏越道:   “這可不好說啊。   張耳和陳餘還是生死之交呢,大難臨頭,還不是各謀生路?”   呂布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也有些起疑。   萬一大耳賊真的不顧兄弟之情,自己跑路了呢?   畢竟,老劉在歷史上真這麼乾過。   呂布想了想,問道:   “糜芳現在何處?”   魏越道:   “臨行之時,與昌豨一起,交給高將軍看押了。”   呂布點頭道:   “等他到了,與我喚來,我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