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行兇的這家夥,單眼皮,塌鼻梁,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呂布見他下手歹毒,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通天炮。 本來隻是想給他點顏色瞧瞧。 哪知道,這小子不經揍,直接躺地上,陷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店老板嚇得一哆嗦,趕緊去聽心跳,摸鼻息,發現都還在,道: “君侯,這……” 呂布道: “無妨。 我帶他回牧府,剩下的,你來處理。” 於是,他離開春風閣,返回牧府之中。 等到了地方,行兇者還在呼呼大睡。 呂布命人將他暫時關押在刺曹的一間空房中。 工官見他來了,立刻猜到了他要乾啥,不等他開口,先拱手道: “君侯,還沒好。” 呂布一聽,得,想說的話也沒法說了,隻得改口,笑道: “我說過,我來這是催你來了嗎?” 工官也是嗬嗬一笑,道: “君侯放心,吾等正日夜趕工。 要是完工了,不用你說,立刻就會向你稟報。” 呂布滿意地點點頭,道: “很好。 其實,我來這是看望看望你們。 順便給你們帶點吃喝。 這活不輕鬆,要是吃喝跟不上,身體早晚得累垮了。” 工官從未見過如此關心下屬的上司,忙道: “謝君侯厚愛! 吾等一定竭盡全力,盡快完工。” 呂布道: “活要乾,飯也要吃。 我從春風閣定了五十份糟魚,五十壇好酒。 一會他們會送過來。 等到了,你給他們每人都分一份。 不過,酒可要少吃。 喝醉了,可要耽誤大事。” 工官知道春風閣乃下邳城最有名的酒肆之一,糟魚更是其拿手絕活,五十份糟魚再加上五十壇好酒,肯定花費不菲。 他心中感激,連連稱謝不已。 時近晌午。 春風閣的兩位頭牌如約而至。 紅袖和瀟湘滿麵春風,一搖三擺地踏進了牧府。 仆人們端著糟魚和美酒,跟在二人身後,魚貫而入。 到了前殿,自有府中奴婢接著,轉送至刺曹。 呂布在前殿辦公,剛好碰見了這一幕。 紅袖和瀟湘哪到過這種高級場所,把修長的身子轉過來轉過去,瞅個沒完。 臨走之前,二人還意猶未盡。 紅袖嬌笑一聲,道: “君侯,你可別忘了,有空再去我們春風閣做客。 妾最近新學了一支舞,名為翹袖折腰。 也不知道跳得好不好,還望將軍指教一二才是。” 瀟湘膽子比紅袖還大,直接拋了個媚眼,笑靨生輝道: “紅袖說得極是。 要不是一會還要送菜去陳家,妾和紅袖就在這殿中為將軍獻舞,豈不更好?” 呂布對這倆絕色美女,啊不,是對那支名叫翹袖折腰的舞蹈有點興趣。 但他最感興趣的,卻是從瀟湘的嘴中聽到了“陳家”這兩個字。 他起身問道: “你說的陳家,指的是誰?” 瀟湘道: “這下邳城,還能有哪個陳家? 當然是陳珪陳登父子的家了。” 呂布道: “彼父子也喜吃魚?” 瀟湘點頭,道: “嗯。 不過,陳珪喜吃糟魚,而陳登喜吃魚膾。 我們春風閣做魚是出了名的好吃。 陳家每年都會在我們這裡定好些糟魚和魚膾。 不過,最近聽說陳登不在家,魚膾就不送了,隻送糟魚。” 呂布聽完,心道,這陳登歷史上就是吃魚膾得病死的。 要是他這會就犯病死了,那就太好了。 送走兩位美女,呂布來到刺曹一看,好家夥,幾十號工匠,正筷勺並用,吃得津津有味呢。 滿屋子都是酒香。 眾人見他過來,慌忙放下碗筷施禮。 呂布一揮手,示意他們接著吃。 他想去看看,空房裡那個行兇者醒過來沒有。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有人在裡麵大喊: “給我酒! 我要喝酒!” 呂布一聽,這人還真是個酒鬼。 都到這一步了,還惦記著酒呢。 房門開處,那酒鬼見有一人立在門口,極雄壯,極英俊,知道其絕非凡人,頓時心中劇震,閉住了嘴巴。 呂布動身入內,像提溜小雞一樣,把那人提溜到案邊,摁坐在一旁,沉聲道: “汝何人也?” 那人本想頑抗,卻懾於對方的氣勢,不由自主道: “吾姓鄧,名茂,下邳人。” 呂布道: “以何為業?” 鄧茂道: “無業。” 呂布道: “無業? 汝賴何為生?” 鄧茂道: “家中尚有些物什,變賣後度日。 不足時,亦向朋友賒欠一些。” 呂布道: “在春風閣,汝毆打食客,所為何故?” 鄧茂驚訝道: “我打人了?” 呂布道: “有一食客,見你醉酒後摔盤子摔碗,嘴中還罵罵咧咧的,就說了你兩句。 結果你把人家劈頭蓋臉地一頓暴打。 怎麼,有膽子打人,沒膽子承認是吧?” 鄧茂忙道: “你誤會了。 可能是醉酒太深,我真記不起來了。” 呂布哂笑道: “記不起來? 要不要我幫幫你,我可會使一種獨門絕技,叫大記憶恢復術,想不想試試?” 說著,他舉起不銹鋼盆口一般大的拳頭,對準了鄧茂的腦袋。 鄧茂嚇得一哆嗦,慌忙跪地道: “壯士饒命! 我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呂布見他似乎不像是在忽悠,追問道: “爾打人之時,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叫龔景,此人是誰? 你還罵他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是何故?” 鄧茂轉了轉三角眼,道: “龔景是我一個朋友。 他曾答應我一件事,至今還沒有做到,所以我罵他言而無信。” 呂布道: “龔景也是下邳人?” 鄧茂道: “是。 他是陳家的部曲。” 呂布一聽,又是陳家,忙問道: “哪個陳家?” 鄧茂道: “這下邳還能有哪個陳家? 當然是陳珪陳登父子的家了。” 呂布聽他這麼一說,心中狐疑,今兒是怎麼了,凡事都跟陳家有關,遂繼續問道: “龔景既為陳家部曲,又如何與你結識?” 鄧茂支吾了半天,道: “龔景此人,常外出替其主人辦事,所得賞賜頗多。 其人好狎妓,卻不精房中之術。 吾頗擅此道,又利其錢財,常應邀至其家中,教之以禦女之術,以此賺些酬報,故而相得甚歡。” 呂布道: “既如此,爾毀罵於他,又是何故?” 鄧茂道: “前些日,龔景告訴我,陳家要讓他辦一件大事。 事成之後,賞賜極多。 其中還包括二十名美女。 他當時承諾,錢一到手,就請我去他家中狎妓。 可這都過去許多時日了,也沒等到他一點音信。 我估摸著,這小子八成是忘了當初的承諾了。 似這種見色忘友的小人,不罵上一罵,如何消吾心中惡氣?”
第一百三十章 這種朋友,該罵!(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