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今天的張氏就是昔日的聶氏!” “張翁乃忠良之後,呂某豈敢受張翁大禮,豈不是折煞呂某了,張翁快快請起。” 呂衣連忙上前將張商扶起,臉上的敬佩之色毫不作偽。 馬邑之謀這種著名的歷史事件,呂衣怎麼會不知道? 而且身為一個古漢語學子,就算不知道馬邑之謀難道還不知道威震逍遙津的張遼張文遠嗎? 張遼青史留名之後,名聲反而倒追其祖聶壹,再次讓馬邑之謀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中。 呂衣此來就是準備用這個秘密拿捏張氏,以此來謀劃自己計劃的第一桶金。 不過拿捏是真,對聶壹以及其後人的崇敬也是真。 歷史上若非出了一個張遼,馬邑張氏很可能就會在漢末三國的紛爭之中泯滅於世。 呂衣覺得這樣一個能舍小家為大家,極其能代表漢民族精神的家族應該興盛壯大起來。 呂衣此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借助自己領先當代的眼界讓這個家族再次興盛起來。 “都是陳年舊事了,當不得呂大俠如此誇贊。”張商見呂衣似乎對張氏並無敵意,也不似勒索的樣子,便稍稍放下心來,連連擺手。 “原來我張氏還有如此曲折的過往,若非呂衣大哥告之,我到現在還全然未知呢!”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張汛一臉的震驚,連忙對父親張商埋怨起來。 “父親,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您為何不告知孩兒?你瞞的孩兒好苦呀!” “唉!” 張商聞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惆悵的說道。 “汛兒你為人跳脫喜好任俠之道,又時常結交各地的豪傑常常大醉而歸,為父也是擔心你酒後失言將這個關係到我張氏全族生死的秘密透露出去,這才瞞著你的,希望你能夠原諒父親。” 張商說完又一臉震驚的看向呂衣。 “滄海桑田,這件事當初的當事者早已經作古,輾轉到今天知情者也是寥剩無幾,我原本以為是準備將這個秘密帶入棺材中,沒想到今日居然被足下道破,真是讓張某吃驚不已呀!” “我也隻是猜測……”呂衣聞言捏了捏鼻子:“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我的猜測似乎並不是空穴來風!” “而且,據呂某進一步猜測,當初向武帝進獻馬邑之謀的人也很有可能並不是那王恢,極其有可能反倒是貴族的祖先聶壹前輩。” “何以見得?”張商聞言又是一驚。 “此事倒也簡單……”呂衣哈哈一笑:“能想出以整個馬邑為餌誘匈奴來攻的計策之人,稍有不慎,不是兵敗被殺就是事情泄露被匈奴討伐,怎麼會是畏敵不前的王恢?” “我想真正獻出這個計策之人就是當初孤身出塞遊說軍臣單於的令先祖聶壹吧?” “足下真是讓張某刮目相看!居然僅憑猜測就完全洞悉了事情的真相!” “不錯,獻出馬邑之謀的確實就是我族先祖!” 張商驚異的看向呂衣,不管這個呂衣是何心思,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畢竟這也是他祖先的偉績,同樣是他張商深藏的驕傲。 “哎呀呀!”呂衣還沒開口,一直一臉懵逼的呂布直到現在才搞清楚事情的詳情,見張商承認下來,連忙來到張汛麵前躬身行禮道。 “若是早知道閣下是忠良之後,我兄弟二人說什麼也不會幫郝萌出頭,那郝萌調戲良家婦女,挨頓打也是應該的,我就這叫他把錢還給你,並且向伱賠罪!” 說著不等張汛說話,呂布便一臉怒容的向外大步流星而去。 “二弟且慢!” “壯士且慢!” 呂衣和張商同時叫住呂布後,張商詫異了一下後還是退後一步讓呂衣開口。 “二弟豈可如此莽撞?” “這個秘密張氏保守了上百年,若是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任性而為,豈不是將這個秘密公之於世?” “若是匈奴因此而攻伐馬邑,二弟你就是為害忠良之後的罪人呀!” 呂布一聽頓時後怕不已,原本還滿是怒容的臉上頓時煞白一片,連忙拜倒在呂衣麵前誠心致歉道:“若非兄長提醒的及時,小弟險些鑄成大禍了!” “下次切記不可如此莽撞了,你如此脾氣極其容易受歹人挑撥,若有大事可先與我商量一番!”呂衣嘆了一口氣將一臉真誠的呂布拉起。 “這個傻弟弟太過沖動,還是需要慢慢調教才是。” 扶起呂布之後,呂衣直接轉過身去對張商開門見山的說道。 “現在呂某的疑惑已經全部解開,是時候和張翁談談買賣的事情了。” “請說!”張商做了個手勢示意雙方重新入座,坐著談。 “如今南匈奴雖然名義上歸附漢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朝廷和其都互相提防,以至於商路不通。” “我漢朝的鹽鐵茶布匈奴無法生產因此在匈奴各部都是搶手至極的貨物,隻要運送出關繳納了各種名目的關稅之後往往仍舊可以獲利一倍,而若是不經過邊關,私自出塞甚至可以獲利數倍!” “而匈奴之地水草豐美,牛羊遍地,馬匹更是數不勝數。” “即便是匈奴之劣馬販賣回長城以南也可收獲數倍之利,而一些良駒更是價值百萬錢!若是有緣尋回一兩匹汗血寶馬,那更是有價無市,可以引起天下豪族的爭搶!” “足下所言非虛!”張商聞言肯定的點點頭,他作為一個經商多年的商人,對商品的價值當然是了然於胸。 “這樣的買賣,不止是並州,幽州和冀州也有許豪族大商在做,不瞞張翁,呂某也動了做這個生意的念頭。” 呂衣直視張商顯:“眼下,某人手膽量不缺但是卻唯獨沒有本錢,而張家卻是並州有數的富庶家族不知道願不願意參上一股?” 可以預見的龐大利益撩撥著張商的心弦,但是一想到塞外兇險莫測的草原,以及自己家族背負上百年的秘密他還是麵色猶豫掙紮,舉棋不定。 “難道張氏就沒有重回塞外重現先祖輝煌的想法嗎?”呂衣見狀立即再加上砝碼,勝利的天平立即專向了呂衣:“再說其中的利潤可比窩在這馬邑多多了。” “此事,我馬邑張氏乾了!” 也不知道是哪條亦或是兩條同時打動了張商,這個市儈的商人被呂衣成功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