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百斤……” “銅錢五百萬……” “各類娟布兩千匹……” 打開賬簿翻看起來,呂衣緊皺的眉頭也隨之漸漸舒緩下來。 嘴角開始出現一抹弧度,並且弧度越發擴大,差點咧到了後腦勺。 “哈哈哈哈,這無本買賣果然才是天下間最劃算的買賣!” “昂日多那老奴辛辛苦苦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家業如今倒是便宜了你我兩家了!” 呂衣合上賬簿,尚如夢方醒一般,對著張賈暢快大笑不止。 三百斤金價值三百萬錢,加上銅錢那就是整整八百萬錢。 而各類絹布從250錢到2800錢不等,折中粗略估算下來平均在千錢上下。 兩千匹絹布合計價值在兩百萬錢以上。 但是這隻是關內的價格。 隻要是胡人不能生產的東西,出了關後翻一倍都算良心價了。 因此,這兩千匹絹布現在至少價值四百萬錢。 三者相加,那便是一筆價值1200萬的巨額財富! 要知道張氏費了大力氣才組建的商隊,其中的貨物也不過才百萬錢。 現在貨物還沒出售,呂衣手中的資產就暴漲了十多倍。 就這還沒算上明麵上等待呂衣分贓的紮得部其他資產呢! “此事全賴大掌櫃運籌帷幄,麾下夥計奮勇廝殺,我張氏不過撥弄兩下算盤而已,算不得什麼功勞,豈敢覬覦掌櫃大人的戰利品?” 張賈聞言卻立即躬身一禮,絲毫不敢應話。 按照呂衣和張氏的約定,可以被分配的利益應該隻局限於商隊之中的收益。 這些計劃之外的收獲,按照慣例當為護衛的夥計所有。 不僅如此,若是戰事慘烈,商隊還需要額外拿出一些利益來犒賞撫慰護衛的戰士。 而且,經此一役後,呂衣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門路有門路,要渠道有渠道,即便是甩下張氏單乾也綽綽有餘,張賈深知呂衣未來不可限量,為了能繼續在呂衣這艘冉冉升起的大船有一席之地,即便是呂衣一毛錢不分給張氏,張賈也絕不敢有任何怨言。 “張賈你很好!”呂衣看著麵前沒有被利益蒙蔽雙眼的張賈,贊賞的點點頭。 此人雖然膽小怕事,但是不管是專業技能還是本本分分的性格都讓呂衣十分欣賞。 “目前我和張氏合作的還算愉快,並不打算更換合作夥伴。” 張賈聞言終於露出激動的神色。 這才是他和其背後的張氏真正想要從呂衣口中獲得的獎賞。 但是,呂衣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更加激動。 “不過,我呂衣最是欣賞有才華的人,並且樂於分享。” “既然和張氏有言在先,必然要依照誓言而行!” “掌櫃大人之恩,我張氏必然銘記五內!” 剛剛還在和張賈謀劃坑害盟友,偷偷撈取好處的呂衣此刻卻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讓張賈不由喜出望外,連連感恩不已。 “好了,如今宴席已經開始,莫要讓客人們久等了。”呂衣微微一笑,拍了拍張賈的肩膀,率先走出帳篷。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說到底,呂衣費盡心思出塞行商不過是為了利益而已。 不管是單純為了自己的王霸之夢,還是為了避免百年後的那場漢民族的浩劫。 現在勢單力薄的呂衣,需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攫取一切能攫取的利益。 黃毅和賀須托等人對他的價值,隨著昂日多的覆滅已經無形之中降低了很多,因此呂衣不願意和他們分享更多的利益。 但是張賈和其身後的張氏,呂衣仍舊需要著重依靠,因此分潤一些蠅頭小利也沒什麼,大頭仍然被其牢牢控製在手中。 別的不說,就單憑為了尚未成長起來的張遼,這都算是一筆極為劃算的投資。 酒宴被設置在昂日多之前的大帳之中。 呂衣跨入帳篷之時,眾人已經喝的嗨了。 昂日多和紮得部是這片草原最大的勢力,在黃毅和賀須托心中都是心腹大患。 冒險和這樣的人物交戰,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滅。 因此由不得兩人不慎重。 現在大敵覆滅,恩怨盡消,眾人放鬆一下痛飲一場也是應有之理。 “呂老弟遲至,當罰酒三碗!” 已經喝的有些高了的黃毅,立即鬆開了勾住呂布拚酒的臂膀,抱住一大壇濁酒舉著一隻大碗來到呂衣麵前,慍怒道。 “沒錯,呂盟主為我諢耶部除去昂日多那老賊,我父子二人也要敬呂盟主三大碗!” 而賀須托見狀也帶著哈特勒一人一壇酒不甘示弱來到呂衣身前。 “哈哈,方才方便了一下耽誤了點時間,沒有陪好黃老哥,罰酒是應當的!” 呂衣哈哈大笑著將自己悄咪咪算計二人的無恥行徑輕飄飄揭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麵對黃毅和賀須托兩人的敬酒直接酒到杯乾,豪爽無比。 將大帳之內的氣氛直接推升到了最高潮。 “好!” “盟主海量!” “大哥威武!” “呂老弟真英雄也!” 漢朝的濁酒本身度數就不高,類似果酒和米酒。 而呂衣的身體原本就是並州豪俠之首,一群年輕氣盛的無業青年聚會豈能缺少杯中之物? 自然是久經考驗,酒量遠超常人。 因此,即便是黃毅和賀須托連番上陣都被呂衣輕鬆擋下。 “來而不往非禮也,此戰全靠諸位用命,也當飲三杯!” 並且,隨後呂衣的反擊打響,幾人很快敗下陣來。 哈特勒、黃毅、賀須托三人。 一人是尚未發育起來不勝酒力的少年人。 一個是人過中年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大叔。 另一個則直接是一個年老體衰的老朽。 豈能是正值青壯年的呂衣的對手? 不多時,哈特勒率先拜下陣來,已經被呂衣灌的當堂而倒,鉆到了桌子下麵。 黃毅則是麵色通紅,搖搖欲墜起來。 而最後的賀須托則麵色慘白一片,強撐住精神東倒西晃就是不肯服輸躺下。 呂衣此刻也是渾身酒氣。 不過他的精神還尚且清醒,見兩人已經開始精神渙散,麵露不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呂衣心中得意一笑立即開始了公平、公正、公開的分贓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