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教訓的甚是,隻是小侄之前家徒四壁,加上未曾遇到合適之人,也就從未設想過這些事。”呂衣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即順著張商的話往下說道,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看了一眼一臉期待的張婉兒,語氣重點體現在了合適之人四個字的上麵。 這小妮子見呂衣看她,雖然滿麵通紅,卻仍舊鼓起勇氣對視過去,讓呂衣不禁心中微微驚訝。 “如今賢侄家財千萬正好尋個賢良淑德的人家喜結良緣。”張商看了看呂衣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不由笑道:“不知道小女可能入了賢侄的眼?” “能有如此佳人為妻,乃是呂衣之幸事!”呂衣聞言立即大喜,立即出列對張商拜道。 “好!好!好!”張商見狀大喜,立即起身將呂衣扶起。 “既然如此,我便做主將小女許配給賢侄為妻!” 張商見呂衣同意,便直接略過張婉兒,直接答應了這門婚事。 漢代婚姻全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方麵個人是基本沒有話語權的。 稍微有些權勢之人,娶親更加麻煩,不僅規矩更為繁瑣,而且娶個老婆就和開盲盒一樣,直到洞房花燭夜才知道對象的高矮胖瘦,而且一旦禮成了,輕易不讓退貨,好壞都隻能自認。 呂衣的情況稍微特殊一些,因為起點孤兒院的特色,父母雙亡反而有了自己做主的可能性。 張婉兒對此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因為得償所願羞紅了俏臉。 “不過,我張氏雖然是小門寡姓,但是該有的禮數還是要遵守的。”張商正色道。 “自當如此!呂衣必當風光大辦,將令嬡風風光光的迎娶過門!”呂衣也連連點頭,十分認可。 這也是他兩世第一次結婚,同樣也想辦得紅紅火火。 “古來婚嫁,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平民一月。” “你我兩家都是平民,可按平民之禮操辦,一月內完婚。” “不過這一個月內,你二人不可再私下見麵!” “女兒知道了……”張婉兒卻語若蚊蠅,最後回頭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情郎便轉身退回了內堂。 “張叔放心,小侄省的!”呂衣點點頭,表示認可。 前世自己二十多年都單過了,也不差一個月了。 “如今賢婿已和小女定親,怎麼還如此生分?”張商加以慍怒道。 “小婿拜見嶽丈大人!”呂衣聞笑容不減,立即拜到在張商麵前。 “哈哈,恭喜大哥喜得佳婿,恭喜大掌櫃喜獲良緣呀!” 張賈見狀立即帶著張氏族人向翁婿兩人賀喜起來。 “恭喜妹夫了!”張汛雖然年紀比呂衣還小上一兩歲,但是他嫁的是自己的妹妹,卻在輩分上壓過呂衣一頭,因此一半真誠一半得意的說道。 “多謝大舅兄!”呂衣倒不計較這個,娶張婉兒一是為張遼,一是為了加深張氏的合作,最後則是為了張婉兒這個小妮子的美色,至於張汛隻能算是添頭。 “小弟拜見姐夫!”張遼卻是一臉激動的拜到在呂衣身前。 呂衣在草原大破紮得部的事跡讓他欽佩不已,深深的震撼了騷年那顆騷動的心,立即成為了呂衣的小迷弟。 “嘿嘿,小舅哥快快起身,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呂衣看著眼前這個未來必將閃耀奪目的少年將星,臉上一副終於用棒棒糖將小朋友哄騙成功後怪大叔的微笑,語帶雙關道。 有了這層關係,就不怕別人將張遼這顆並州最閃耀的星拐走了! 將張婉兒嫁給呂衣不光是張商一人的決定,更是得到了張氏宗族的集體肯定。 “哈哈,小弟恭賀兄長了!”呂布也是一臉真誠的帶著高順等人恭喜起呂衣起來。 長幼有序,呂衣若是第一天不結婚,他呂布也隻能乾等著。 現在大哥終於娶了老婆,那下一個抱媳婦的不就輪到自己了? “哈哈,今日老朽甚是開心,開放族中倉庫,今日舉族共醉!” 張商如今四百匹健馬到手,手中一下子從未有過的闊綽起來,居然難得的大方了一回。 “哈哈,族長大人英明!” 張氏上下立即響起熱烈的歡呼聲。 …… 次日一早,呂衣悠悠轉醒。 昨日他作為被主攻的對象,已經記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算是徹底敗倒在張氏的熱情之下。 不僅如此,呂布、郝萌這幾個臭小子也沒有放過他,紛紛向他發起了進攻。 就連高順也加入了進攻之中,不過這貨平時不喝酒是因為不會喝酒,三兩杯下肚,自己卻先倒了,是第一個被人抬出去的,算是大大的丟了一次臉。 平時,呂衣還能端端大哥的架子,昨天卻隻能硬碰硬的接招,結果算是喝的海了去。 穿越以來第一次大醉了一場。 不過這具身體的確是出色。 即便是如此摧殘,第二天起來,呂衣仍舊是精力充沛,思維敏捷。 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宿醉感。 “大哥你醒了!”一直守在呂衣門前的呂布見到大哥出來,立即迎了過來。 “你怎麼守在這裡?張氏塢堡之中安全的很,不用你如此守護。”呂衣接過他遞來的濕毛巾,笑道。 “不行,我答應過父親,要好好侍奉兄長,豈能言而無信?” “再者我呂氏出身寒微,全靠兄長壯大門楣,因此小弟不敢鬆懈一日!” 呂布卻正色說道。 不管是出於親情還是出於他對於呂衣的愛戴,他都視呂衣的安危重於自己。 “這個奉先卻因為我的意外出現,變得如此忠義,看來沒有浪費我這段時間的苦心呀!” 呂衣看著一臉真誠的呂布,不由心中感慨不已。 不過他轉念一想,歷史上的呂布出身寒微沒有晉升之路,如果是個普通人就算了,也許也隻能忍氣吞聲草草度過此生。 但是老天卻偏偏賦予給了他漢末第一的勇武。 於是他卻隻能看著一些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混的風生水起。 而明明擁有無雙武藝的他自己卻隻能在並州苦寒之地卻和胡人廝殺十數年,到了三十多歲仍舊隻是一個小小的主簿。 史書說丁原厚待呂布引為主簿大親之,呂衣卻在其中察覺到一絲防範和控製的意味。 憑借呂布傲視天下的勇武,以及在並州十數年防禦胡人的戰功,再加上他能在刺殺丁原之後,順利的接手並州鐵騎的威望。 這樣一個各方麵都可堪完美的大將之才卻隻能做著一些,被丁原動輒呼來喝去的文書之職看管在身邊毫無一絲自由。 很多人之所以不作惡,隻是缺乏作惡的能力,而不是心中沒有罪惡。 換成其他人掌握了呂布的武力和威望,或許都不用等到董卓來蠱惑,就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壓抑將丁原斬殺。 “看來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時代,或許就是因為冥冥之中擔負了改變這個世界和深處這個世界之人的責任!”呂衣轉念一想,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片明悟。 “若是沒有自己的出現,歷史的車輪隻能按照原本的慣性向前行駛。” “呂布或許仍舊會在鬱鬱不得誌之下先投靠丁原,再投靠董卓,最後眾叛親離身死白門樓。” “擁有陷陣之誌的頂尖統帥型人才高順也隻能憑著一腔忠誠,在白門樓追隨著一個錯誤的主人默默走向注定的死路。” “而張遼也隻能在蹉跎半生之後,轉投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曹操手下後才能正真發揮出自己那閃耀青史的將星光芒。” “但他們隻是這個繽紛恢弘同時又無比殘酷的時代中的一點縮影而已。” “黃巾之亂……” “董卓禍國……” “諸侯亂戰……” “關羽敗走麥城……” “諸葛亮病逝五丈原……” “永嘉之亂……” “衣冠南渡……” “五胡亂華……” 忽然,呂衣有些察覺到自己穿越的真正意義。 他自己雖然同樣渺小,在滾滾歷史的巨輪麵前宛若一粒再微小不過的沙粒。 但是就是這顆沙粒,卻能讓歷史的巨輪產生一絲原本並不存在的偏差,這一絲微不可查的偏差在時間的威力下,或許就能迸發出不可思議的效果,帶著歷史的滾滾巨輪走向另一條未曾設想過的全新道路! “兄長,你這是……” 見到呂衣緊緊盯著自己,時而麵色凝重,時而遺憾長嘆,時而又臉色鐵青,呂布不由心中惶恐起來。 “呼……”被呂布撞破了神遊,呂衣長舒一口氣,緩緩恢復了平靜。 “沒什麼,為兄隻是忽然回憶起了一些不太讓人開心的事情……” 呂衣帶著呂布向張氏的倉庫走去,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 “有些事情現在還太過遙遠不是現在的我所能左右的,且先從身邊的人和目前力所能及的事開始改變吧!” …… “伱們幾個把這箱皮貨搬到甲號倉庫,你們二人將這幾匹上好的健馬單獨放在後院的馬廄之中,需要好生喂養……” 來到倉庫之後,呂衣就看見張賈在熟練的指揮著張氏族長分門別類的搬運著商隊中的貨物。 經過此次塞外行商,呂衣覺得這個張賈倒也算是一個被歷史埋沒的人才。 雖然膽量小了一些,但是不管商業經驗還是後勤管理類的能力都還算不錯。 而且如今此人如今也算是自己的親戚,用起來也能讓他比較放心。 若是將來自己建軍,這張賈完全可以勝任一下諸如軍糧官之類的角色,就是不知道道他的妻子長得咋樣,慷慨與否。 “賢侄來了!昨夜睡得可好?”張賈遠遠的看見呂衣前來,立即快速的交代了幾句後,便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塞外風餐露宿慣了,突然睡在溫暖安全的床榻上那自然是舒爽無比。”呂布笑了一下便開門見山的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不知這些貨物和馬匹需要多久可以販賣完?” “早一日賣完,我們商隊也能早一日空出車隊和人手再次出塞。” “哦?原來是此事!”張賈點點頭,將呂衣呂布二人帶到了張氏的會客廳之中坐下後,向呂衣解釋道。 “我張氏即便是在整個並州都有商業渠道,此事可快,可慢,不過越急著出手利潤便會被壓的越低,時間拖的越久,貨物的價格也就能抬的越高。” “商隊這十萬張皮貨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全販賣出去,不然價格就會被殺得很低反而得不償失,我建議還是放在我張氏的商鋪中慢慢出售。” “而商隊的馬匹都是搶手的健馬,即便是充作軍馬也綽綽有餘了,若是按照三個月的時間來出售,可以將價格提高到三萬錢一匹,若是按照兩個月則隻能賣到兩萬五千錢一匹了,若是還嫌太慢,想要在一個月內全部售完,價格很可能就會被壓倒兩萬錢一匹。” “不過兩萬錢已經是一個底線了,再低的話便不在並州販賣,無非繞點遠路南下鄴城,冀州乃是天下第一富裕的州,而鄴城更是除了洛陽之外天下最富有的城池,莫說是一千多匹軍馬,就是再來十倍二十倍也可以一口吃下,特別是其中的富商甄氏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商,財富勝於我張氏千倍百倍,足以稱上一句富可敵國!” 張賈說道這裡,砸吧了兩下嘴,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張叔,我現在急需錢財,不瞞你說,一個月後我就要和婉兒成親,九原的老家太過殘破,刮風漏風,下雨漏雨,我兄弟二人都是皮糙肉厚住著倒沒什麼,婉兒身體柔弱必然無法適應,最起碼也要先換個差不多的居所才行。” “嗬嗬,既如此,賢侄何不就住在我張氏塢堡之中?”張賈聞言笑著邀請道。 “張氏塢堡雖好,可是一日兩日尚可,日子久了總歸是不太方便。”呂衣眼眸閃爍了一下,婉拒了張賈的邀請。 他的秘密太多,雖然和張氏親近,但是張商身為族長也沒有對張氏塢堡完全的掌控力,人多眼雜的還是不太安全。 “那要不然這樣,我張氏在馬邑縣城之中還有幾處房產,我代替族長做主贈與賢侄即可!”張賈沒有察覺呂衣的用意,稍微思索了一下接著道。 “我現在手下夥計眾多,將來還要繼續擴充夥計,普通的房舍可住不下這麼多人,實不相瞞,我想要效仿張氏在九原老家也建一座塢堡!” “賢侄此事不妥呀!”張賈聞言立即勸道。 “一來,這塢堡造價極其昂貴,往往是一個家族數十年上百年的建設才逐漸建成的。” “別的不說,就說我張氏這座小型的塢堡也足足耗費了我張氏兩三代人,足足五百萬錢的投入!” “其二,這九原不僅地處偏僻,人煙稀少,更是臨近長城,若胡兵入關,可謂首當其沖,就算賢侄要建造塢堡也該尋個內陸富裕的地方買地建造!” 呂衣現在不僅是張氏的財神爺,同時也是張賈的後輩,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看著呂衣蒙著頭往火坑裡跳。 “原來是如此!多謝張叔的提醒了!”呂衣聞言恍然,但是心中卻更加堅定自己了的想法。 “可是,我還是想要在九原老家建造塢堡!” “你……”張賈看著眼前這個年輕英武的青年,不禁感到一陣陣氣餒。 枉費我一片好心,這呂衣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呢? 其實並不是呂衣性格固執,而是他故意為之。 九原地處偏遠,不僅臨近長城十分危險,人口也少的可憐,荒涼且不繁榮。 但是這些恰恰全部都是呂衣建設一個理想的大本營所需要的! 地處偏遠那就代表著朝廷和世家大族的觸須伸不太過來,呂衣建設起來就能放開手腳,不會凡事都束手束腳。 人口稀少,則便於呂衣將大本營牢牢掌握在手中。 荒涼和不繁榮,則代表著條條框框也少,方便呂衣從零開始按照自己的構思建設大本營。 呂衣現在主要靠著商貿積累資本,和之後十年後那些完全依靠農耕的諸侯有本質的區別,穩定的行商利益足以支持他完成最基礎的武裝建設,再說,這個時代流民和奴隸隨處可見,呂衣在擁有自保後的力量後完全可以招募流民和購買奴隸來九原開墾,一樣可以種田。 至於臨近長城和危險,反而是呂衣發展勢力的保護和借口。 胡人這麼兇殘,朝廷你又不能庇護我們,我自己為了保護自己生命財產多找點看家護院的良善人家還不行了? 什麼?你問我看家的護衛為何都身穿鐵甲手持強弩? 開玩笑!那胡人善於騎射,我不穿鐵甲如何防禦他們的箭矢? 同樣的道理,他們這麼善於騎射,我不裝備強弓硬弩如何和他們鬥個勢均力敵? 什麼?朝廷直接不當人,說我是亂臣賊子要派遣大軍來征討我? 那好,我不玩了,直接放棄大本營,遠遁草原先去欺負一下胡人。 有人斯有土,隻要呂衣手中的武裝力量還在,就不怕未來在漢地打不下一片屬於自己的根據地。 君不知歷史上,曹操東征陶謙時就被國內流浪雇傭軍頭子呂布偷襲兗州,打的隻剩下兩座縣城,差點北上河北投靠了袁紹。 若非荀彧等人拚死勸阻,魏武帝紀可能就變成曹操傳了。 等什麼時候張角兄弟起事,董卓禍亂朝廷,我再帶著胡騎重返故土,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不要懷疑呂衣的計劃。 現在隻要給他招募齊八百並州騎兵,就算打不過朝廷,他跑去塞外和自己的便宜嶽丈聯手橫推附近的小型胡人部族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因此,呂衣越想就越是堅定。 “我意已決,張叔無需再勸!” “好吧!”張賈早就在塞外體驗過呂衣的執著,明白自己再勸也注定是徒勞無功。 “塢堡始興於漢武帝漢匈戰爭時期,在王莽篡漢後達到了巔峰,雖然光武帝再興漢室之後,曾頒布過撤裁全國塢堡的詔令,但是收效甚微,到了今天已經有數百年的規模了。” “我們並州恰恰就是最先建造塢堡的州郡,而我張氏卻是並州最早一批建造塢堡的家族。” “當年先祖塞外經商之後,深感胡人的反復和兇殘,因此效仿他族建設了聶氏塢堡,傳承到我張這一代也足足有近三百年了!” “因此,賢侄你也算是問對人了。” 張賈不為自得的賣弄了一番。 “嗬嗬,我也正是做此考慮才會向張叔請教的。” “這塢堡傳承到今天,一般來說有三種規模。” “一是和我張氏塢堡一樣的小型塢堡,可以容納人口數百到兩三千人,造價在一百萬錢到一千萬錢。” “二則是稍大一些的中型塢堡,可以容納人口數千到一萬多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造價在一千多萬錢到兩千多萬錢。” “至於最大的則是大型塢堡,甚至可以容納數萬人,造價則在兩千多萬錢到四、五千萬錢。” “至於再大的,那就不叫塢堡,而乾脆就是一座城池了,建造起來就沒有上限了,就比如東都洛陽全盛時期甚至可以容納百萬人!” “乖乖,這麼貴嗎?”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呂布聞言不禁暗暗咂舌。 呂氏在呂衣穿越之前一向窮的叮當響,家中的兩匹健馬也是呂氏兄弟二人為了充豪俠的門麵省吃儉用摳出來的。 莫說是數百萬錢、幾千萬錢,但凡有個十萬錢,他們兄弟二人也早早的脫單了,也不至於二十多歲還要淪落到依靠打……獵來發泄旺盛的精力。 “嗬嗬,我說的還隻是夯實地基和建造圍墻的價格,若是想要建設屋舍,還需要另外計算價格,不然一座塢堡也不用耗費一個家族數代人的積累了!” 呂衣仔細的將張賈的介紹聽在心中,計算起其中的得失來。 “小型塢堡太小,很容易就發展到了頭,因此不取。” “大型又太大,即便是耗費重金建設完成,也沒辦法安排足夠的人手守衛,很容易被來犯的敵人抓住破綻攻破。” 想到這裡,呂衣做出了決定。 “張叔,我準備建造一座可以容納一萬人的中型塢堡!” “哦?一萬人的規模?” 張商聞言便伸出手指沾了一點一旁的茶水,在黝黑的木桌上一筆一劃的計算起來。 “二三得六、四八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