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汛所言不無道理,人家到底也是公侯之後,能有這種底蘊也是正常。” “怎麼說也算是幫助我們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若是沒有甄氏出手購下我的馬匹,沒有錢,許多計劃都要停滯下來。” 呂衣倒是心中並無多少羨慕,麵色平靜。 說完,他見呂布等人心中仍舊吃味,便笑著鼓舞道。 “諸位勿要自輕,豈不知富不過三代?” “而我們未必就不能是新的公侯!” 呂衣此言猶如一劑強心針,眾人聞言皆麵露震驚的看向他。 西漢唯以軍功封侯。 後來雖然因為開了外戚這個口子,會將皇後的兄弟也封侯,但是皇後畢竟一朝隻有一個,他的兄弟再多也不過數人,因此封侯的難度仍舊是極大。 張氏不過是商賈之後,更是為了避禍改姓匿名,現在能托呂衣的福重現了幾分祖先的風采已經是極為不易,讓張氏一族如今頗為歡欣鼓舞,但是比起封侯來說,隻能算是熒蟲之光。 而呂布、高順等人雖然自持勇猛,但是即便做夢也不敢夢到自己會有封侯的一天。 武帝一朝第一猛人,正牌飛將軍李廣到死難覓封侯位,他們這些沒權沒勢沒人脈的寒門自然就更沒指望了。 因此,見呂衣一臉平靜且十分篤定的道出“我們未必就不能是新的公侯”這句話時都麵露異色。 “怎麼?不信我的話?”呂衣笑道。 歷史上,呂布溫侯的名號誰人不曉? 張遼的晉陽候名號更是可止江東小兒夜啼。 無法得知歷史大勢的他們靠著自己的努力都可以拜將封侯,現在有了熟知歷史走向的呂衣帶領,豈能不如歷史? “哈哈,兄長此言甚是壯誌!”呂布聞言眼中浮現激動的光。 “固所願耳!”高順、成廉也是一臉的向往。 “果能如此?”隻有張汛微微帶著懷疑。 他並非懷疑呂衣的話,而是懷疑自己的能力。 “拭目以待吧!”呂衣一語雙關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未多說。 如果未來,呂衣大業可成,張汛身為張婉兒的兄長,封侯就是一種必然。 如果,呂衣大業不成,雄圖霸業化為泡影,那便萬事俱休,自然多說無益。 “嘿嘿,但願有那一天吧!”張汛看著呂衣重重的點了點頭。 心中也生出一絲憧憬,心中第一次對呂衣產生了甘拜下風之感。 “他日若果能得封侯,向自己這妹夫低低頭也未嘗不可。” 不提別的,就是他的這份野心就是自己絕不敢生出的。 “妹夫,全部貨款一共一千九百八十萬,如今都在堂中了,我也要趕回馬邑向家父復命了,還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的嗎?” 張汛帶著手下收拾了一下,準備返回。 “嗯……麻煩大舅兄告訴張賈叔父,我呂塢的地基已經選好,請他速速派人過來查驗地形設計建造。”呂衣想了想說道。 “知道了!”張汛聞言沖著呂衣抱拳一禮後,轉身欲走。 “另外……”呂衣心中卻閃過一縷倩影,突然叫住了他:“幫我轉告婉兒,我很掛念她。” “我會的。”張汛感受到呂衣對妹妹的真摯情感,也不由露出笑臉。 妹妹雖然注定要為家族犧牲成為聯姻的橋梁,但是能找到呂衣這樣兩情相悅之人,張汛也由衷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興。 “兄長,如今貨款已經全部到手,是否立即前往九原縣尋那黃宦贖買地契?”張汛走後,呂布悄然來到呂衣身前問道。 “不忙!”呂衣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忽然轉頭看向麵對整整一屋子錢震陷入震驚之中久久無法自拔的張信笑道。 “昨日多虧了汝父子牽橋搭線,為我引薦黃宦等人,當重重獎賞!”呂衣隨手翻開一個箱子,從滿滿的銅錢之中取出三四串大錢(一千枚銅錢,一百枚的以後就稱為一串小錢)遞給張信。 “大掌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張信雖然不是什麼君子,卻也知道這個道理,現在小人已經成為您的手下,既有吃喝,又有衣鞋,每月還有賞錢,豈能再收受大掌櫃的賞賜?” 張信看著呂衣手中金燦燦的銅錢,猶豫了一下還是艱難的退後了一步搖了搖頭。 “哦?”張信此舉倒是讓呂布等人不微微側目。 “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這是我的規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呂衣卻十分霸氣前進一步,伸開右手將銅錢攤到張信的麵前,不容置疑道。 “既然如此,小人便多謝大掌櫃的賞賜!”呂衣先前一直對他禮遇有加,張信還是第一次從呂衣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強迫感,迫於呂衣的強勢,他畏懼的吞了口唾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順從的取過了呂衣手中的銅錢。 “很好!”呂衣點了點頭,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容。 對付張信這種老油條如果一味的寬厚,隻會讓他蹬鼻子上梁,因此,恩威並重才是王道。 “現在還有一事需要你去辦,若是辦的好了,必有後賞!”呂衣吩咐道。 “小人願意效命!”一連串的沖擊讓張信徹底服了眼前小自己快二十歲的青年,他相信隻要跟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青年,他土埋半截的人生或許會有一番不一樣的際遇,因此他收起了身上的油滑,不待呂衣吩咐具體的事情,便恭敬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呂布、高順等人看著這個家鄉有名的大混子,如今居然被呂衣收拾的如此服帖,都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對呂衣的信服又加深了一層。 …… 第二天,中午。 世代居住在九原河附近的九河裡漢民們,在九河裡裡正王河的帶領下聚集在九河裡祠堂之外,惶恐的等著某個人的到來。 “昨日那九原裡的老混混張信忽然跟我們說,有富商想要收購我們的田地?並將我們今天約到祠堂前相談,你們說此事是真是假?” “我看那張信一向偷雞摸狗窮困潦倒,昨天卻身穿錦衣而來,看來確實是攀上大樹了。” “我們世代在九原河畔耕種田力早就大不如前,不僅大多都是中田,就連部分操持不當的更是已經跌落到了劣田,這九原河附近上好的荒地多的很,你們說這富商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才會收購我們種了多年的中田劣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