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所謂的順從情感沒有什麼用。 “其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葉藝陶說。 是的是的,喊著口號唱著歌,這個世界就對個人大開綠燈,使得他心想事成一切順利的事情果然隻發生在電影電視劇和遊戲裡。 “那他和那個老大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不死心,想敲點邊角料出來。 我正在和葉藝陶並排走著,我本來是想來問點關於楊晨的事情,但奈何葉藝陶似乎也隻是個普通學生,和那群混混沒什麼深的關係。 “我可以和你說說我們學校的老大。”他推了推眼鏡,和我娓娓道來,他們學校的老大是個高二學生,據說和外麵的混混有聯係那種,姓楊,學校裡都叫楊哥,是楊晨他表哥,“其實就是和那些畢業了的混混們有聯係罷了,說是混混其實一般都是打一天工休息幾天的懶人。”他咂了咂嘴,接著說,“就那群人,要不是現在管得嚴,估計都是搞敲詐的貨。” 我突然有點害怕,“真有那種犯罪的家夥嗎?” “有,”他想了一下說,“就我所知就有好幾個是進過局子的,比如……” 我懷疑他要麼是說得起勁了編話給我聽要麼就是在唬我,這哪像是一個普通學生了解的東西。他之前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又能說出好幾個被捉過的人名字,感覺不是特意去記應該是記不住的吧這種東西。 他說著說著似乎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停了下來,辯解道:“這些家夥都是混混裡麵有地位的人,因為夠膽做那種事,所以大家也怕他們。” 人類的社會真是無限可分,連這種都能分出個地位高低來了,聽起來這就是個以誰敢拚命誰拳頭大為標準簡單劃分的小型階級,簡直和野獸沒有區別。 “啊,快到我家了。”轉過一個街角,道路分出了兩條,一條是一個斜坡向上,一條在斜坡右邊直走進入巷子,斜坡往上是一個教育機構的舊址,似乎很久沒用都荒廢了,而斜坡的麵上鋪滿了橘子皮,香味四溢。 “這是什麼東西,橘子皮嗎?”我有點好奇,說實話我沒見過這種東西。 “你連這個都不認識?”他似乎不能理解,實在抱歉,每個人生活的環境是不一樣的。 “這種東西叫陳皮,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有做,似乎這個區的另一邊有一個很大的種植場,這是種藥材,是一種特殊的桔子的皮曬乾弄成的,這東西可貴了,能賣二十一斤呢。” “啊?那不得去翻買桔子的人家附近的垃圾桶?”我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還是種藥材,在我印象裡,藥材都是那些生長在深山老林數量稀少的東西。 “不要果肉,隻要皮。”他解釋道,“這種桔子據說更南一點的地方種很多,我們這引進的。”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一個很舊的單元樓門口,“那我不送了?”他開始道別,我沒啥意見,棠海區離我家遠得很,我也該回家了。 “嗯?藝陶?”有人從外邊回來,叫他名字,“哦,老爸。” 我看來人一瘸一拐地走近,他的左腳明顯有問題,“叔叔好。”我連忙打招呼。 “哦哦,你好啊。”他走近看清了我,我才發現他左眼也是瞎的,“這是你朋友嗎?”他問葉藝陶。 葉藝陶點了點頭,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我們才見過兩次麵,這就算朋友嗎,我一向對朋友的標準放得很嚴格,所以我也認為自己現在沒有一個朋友。 “啊啊,好啊。”他有點激動,“你們是同一個班的嗎?”我急忙答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們不是一個學校。” “哦哦。”他也匆忙的點頭,“你先上去吧老爸。”葉藝陶似乎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打算支開他父親。 “好的,你們年輕人自己聊,我先上去。”他父親忙不迭地點頭。 “我爸覺得我在學校沒有朋友所以被人欺負。”他向我解釋說。“事實上應該是被人欺負所以沒有朋友。” “這兩者本就是相互影響的。”我聳了聳肩,沒有朋友就是事實上的孤立,周圍人的素質低,會容易被霸淩,霸淩進一步導致沒有朋友。現在我認為天羽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說不定真的是我孤立了他們而不是他們孤立我。 “確實。”他笑了,“我爸身體不好,我一直想讓他少操心我的事情,我隻有他一個親人了。” 似乎不經意間說出不得了的事情啊。 “給個手機號吧。”我對他說,他似乎有點驚訝,“萬一你以後知道關於楊晨的猛料呢?”我決定將自己從孤獨中釋放出來一些,或許這對我好,也能幫助到他……誰知道呢。 於是在一年後,在和一切以前的朋友都斷絕往來的情況下,我和一個見過兩次的人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