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與枝葉(1 / 1)

如此生活 肥仔鬱 3916 字 2024-03-17

“喂?李青嗎,你乾嘛呢?”楚依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話語中透露著快活。   “刷題。”對比明顯的是我死氣沉沉地聲音,有時人心理真的很奇怪,以前我瘋玩,在家電腦都沒關過,作業打開都覺得惡心,現在老姐沒用電腦,我卻對打開電腦產生了某種罪惡感,反而刷題讓我安心不少。   “啊,現在這麼努力的嗎?”銀鈴般的笑聲,不知不覺中她開朗了不少。   “別刷了,出來玩唄。”   “我拒絕。”現在有點叛逆。   “哼,”這個語調帶一點點向上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滿還是撒嬌,“那開一下門。”   門口處傳來敲門的聲音,並不急促,似乎是蓄意準備過那種,我去這就是說話間就到你家門口嗎。   我趕忙去把門打開,“嘿,”打開瞬間撲過來一個嘿嘿笑的壞比,“俺張老三來也。”這好像是一個電視劇的著名臺詞?   “你怎麼在這了楚老三。”我連忙接住她,還是香香軟軟的,令人恨不得將她揉入骨子裡,但我控製住了,理智很重要。   “驚不驚喜?”她自豪地抬起頭甩了甩自己撲過來時變得雜亂的頭發,我才發現她的頭發是不是比之前長了一點,開始留長發了?   “什麼人啊?”在書房看書的老姐估計是被吵到了,從書房探了個頭出來看看什麼情況。   “額,你是?”老姐對抱在一起的我們產生疑惑。   “我老姐。”我連忙偷偷和楚依燕說,確實楚依燕從來沒見過我姐呢,我們要麼是周六日早上跑出去玩,或者晚上她跑過來拯救我的作業,我姐在家時間又比較獨特,一直都錯過。   “啊,姐姐你好,我叫楚依燕。”聽到我的介紹,楚依燕連忙站好整理衣服頭發一條龍,然後恭恭敬敬地自我介紹,好好好,變臉真快啊楚老三。   “哦,同學?”老姐轉向問我。   “是的。”   “哦。”老姐頓感無趣一般,又回去看她的書了。   “我們會不會吵到她?”楚依燕開始擔心了。   “你這說的,好像我們一定會鬧出很大動靜一樣。”在家看看電視打打遊戲之類的就算是我和老姐兩個人在家,我也會這麼做,和她換個座位就好了,要是能被這點聲音打擾,那隻能說她這個學霸不夠專心。   “你來看電視的還是打遊戲的。”我問起她來,我家沒其他娛樂了。   “就不能教你做題的嗎?”她似乎對我認為她來是為了玩不是很滿意。   “這……沒啥樂趣。”   “哼哼。”   啊,我懂她意思了,看另一個人被題目折磨的時候,自己稍微出手就能把題目解決,還能理直氣壯地加以無可辯駁的嘲諷,想想確實樂趣無窮,隻是對做不出題那個就是折磨。   “不過真的不會打擾你姐姐嗎?”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實在不行,讓我老姐把她耳塞拿出來唄,她很久之前就開始帶著一堆耳塞,經常換那種,她當時初中抱怨說同學太吵,所以就準備了,以前有一次我和她吵架,她直接把耳塞帶上示意我太吵,無視我的罵聲,將我氣得不輕呢。   “會的,我們聲音高過一分貝她就會直接爆炸。”   “我爆炸時一定會把你炸死。”老姐聽到了,吐槽道。   “嗬嗬。”楚依燕輕聲笑了一下,不是那種敷衍的“hehe“,而是忍俊不禁那種。   “你們關係其實不錯。”還行吧,你和一個人生活十幾年關係也會好的不可思議,對方所有的缺點都一覽無餘,也從來不加掩飾,關係自然就好。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自己種了點花嗎,看看唄。”不過她好像還是擔心會吵到老姐,找個由頭就想上二樓陽臺的花園。   “啊,其實我在吹牛。”既然聊起這個話題,其實不是我種的,花園裡有金銀花、月季、檸檬和一棵小小的桃樹,幾乎都是我爸媽種的,我種的隻有那些雜亂的四葉草,額,也可以認為是天羽種的。   “喔哦。”楚依燕打開陽臺門就被驚到了,可能是被雜亂的景象吧,現在月季都謝了,金銀花剛剛冒出花苞,檸檬開的正好,但是月季花瓣掉的太麻煩了,時不時就掉下來,地上稀稀疏疏地飄滿花瓣,我又懶得打掃,因為不可能一次掃乾凈,花瓣還是會陸陸續續地掉呢。   “說了沒啥好看了現在。”月季花大,花色多樣,紅白黃都有,開的時候最壯觀,檸檬就一棵矮矮的,開的花不多,黃白色的花也顯得清淡,金銀花沒開呢,所以整個花園除了綠色和葉子和滿園的花瓣實在沒什麼看頭。   “並不是的,”她輕聲說,“也挺好看的。”   楚依燕慢步上前,小心地避開地上的花瓣,輕輕扶住了一棵快要掉完花的月季枝葉。   “現在不是好看多了嗎?”她回頭對我笑著說。   “哦哦,”我連忙點頭,“燕姐不愧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美人,扶住枝葉就跟朵長上麵的花一樣,簡直就是……就是……”我有點詞窮,“東施效顰!”這是褒義詞嗎,隨便吧,先說了再考慮。   “東施效顰是貶義詞……”她有點無奈地說,看來是我學得不過關。   “而且不是讓你別叫我燕姐了嘛,”我遭受了白眼,我需要重新集結自己的尊嚴部隊,“再然後我說的不是我,你覺得我很自戀嗎。”   “我隻是再闡述事實罷了嘿嘿,”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再難誇也得誇完,“楚老三啊楚老三,像朵花一樣還不給人誇了是吧。”   “油嘴滑舌。”她依舊不停地給我白眼,但我能看到她有點臉紅了。   “我是說你不覺得那麼一大朵花太誇張了嗎?”她示意花房說,“我簡直能想到當時這個枝葉有多困難,又被壓住又要提供營養,還隨時都會被這朵花拖累被剪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它可不會考慮那麼多,而且開花是它基因裡的本能。”我對一切東西擬人化都抱有嗤之以鼻的態度,人就是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隻有人才會有理智,而不是順從本能,超脫了本能的人類去看一棵由基因掌握一切的月季,然後為它傷心,如果是為了寫詩詞作文我可以理解,但真要上頭,那是不是有點誇張。   “嗯,我就隨便說說。”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什麼的。”   這就是有什麼了,我對月季可以完全不在意,但對她不行,如果不是為了月季而傷感,是為了自己而傷感,那我就應該關心一下比較好。   “啊,不是,你說唄,我願意聽的。”這個時候隻能是強調自己願意傾聽,也沒什麼別的話可以說的。   “嘻嘻,真的沒什麼,隻是有時候我覺得你應該別假裝表麵那套東西,把花完整地剪掉,然後把枝葉露出來吧。”她還是說了,但是說的話,我不是很理解。我?我假裝什麼了?什麼花,什麼枝葉,什麼和什麼啊。   “我不明白……”怎麼最近老是有人說些讓我疑惑的,天羽也是,她也是。   “沒什麼。”她對著我笑,“我之前也是這樣。”   啊?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反過來了。   “我們收拾一下這些花瓣唄,太亂了。”   在上午我們收拾了一下花園,忽略了花瓣和枝葉的話題聊了些學校八卦、考試題目等,還一起做了飯,下午老姐回學校後她教我做題,至於花瓣和枝葉?哦那個小插曲我很快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