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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生活 肥仔鬱 5127 字 2024-03-17

中午我沒找到楚依燕就被拉著去參加聚餐了,是老師組織的,正好班級這個學期開始收的班費還有不少,老師又申請了點錢讓我們跑蘭州拉麵那一人一碗蓋澆飯加一杯奶茶。   我倒不是不想吃,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但是本來已經和楚依燕約好了,一聲不吭就毀約不是很好,所以我就和班長說了,班長聽都沒聽,一個勁地催我去集合。   “我和別人約了時間。”   “父母來接?”   “不是。”   “那就去集合先。”   聽人話啊大哥,我都在校門口了還拉我去集合點,我都看見幾個父母接的都走了,難道是為了點名看看有沒人走失?   既然被催促了,我不得不確認一下集合的目的,從校門口又走了進去,到達集合點的時候,隻有二十幾個人。   “……23、24、25、26,還有人還有人沒來的嗎?”班主任轉頭問了問班長。   “沒有了,其他的都是有家長接的。”一個女班長回答道。   “那好,同學們,”班主任拍了拍手,“我們直接開拔育才對麵的蘭州拉麵,已經提前和老板預定位置了。”   聽到班主任的指揮,同學都三三兩兩地往前走了,還有不少在討論剛剛的題目。   這是我最討厭的環境,又是對答案又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前走,好在我立馬就要跑路。   然後我就失敗了,當時我和老師說要離隊老師問,“有家長接?”   “沒有。”   “那去蘭州拉麵吧。”   聽人話啊!   有時候一個人真的很無助,我又不敢擅自跑路,要是被以為什麼被綁架了,說不定會鬧出不少烏龍,初一的時候去野炊,就有同學自己離隊了,然後老師緊張的不行,又是廣播又是找級長,把我們都問遍了,最後同學灰溜溜地回來被老師罵了一頓。   不過很快,楚依燕那邊也發個消息說自己被同學拉去聚餐了,問我要不要去那和她一起。   “我也被拉去聚餐了,”我回消息道,“下午再見吧。”   這倒是滿巧的,慶幸之餘我有點欣慰,楚依燕肉眼可見的活潑起來了,不僅是自信了不少,還能有一起聚餐的朋友,倒是比我這種到現在都記不住班裡大多數同學名字的廢物強。   “那很快也就不需要你了。”同學們都是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隻有我一個在獨行,天羽捉住機會跑出來譏諷我。   “我無所謂的。”   “確定?”   “真的。”   這個嘲諷我應對的很勉強,真的沒問題嗎,也不是,但我沒那個資格去阻止楚依燕,我們兩個實際上不是一個世界的,她應該去那個光明的世界,而我適合寂寥的世界。   “好中二啊。“   “隻是一種說法。”她認真活潑,可能短暫地自我懷疑過,但需要的也隻是被拉一把,世界無法孤立她,因為她隻要走了出來,就會很快變得開朗,這個大世界喜歡她那種,而我這種,應該把自己圍起來,然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沒人會永遠開朗。”   “她隻是需要拉一把,在困難的時候。”這一段路都被堵上了,全是來接孩子的家長,連天橋都不用上就可以安全地穿到馬路對麵。   “我不行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很容易受到別人影響?似乎是有一點。   “小心!”脖子領被突兀的拉住,我差點就要往後栽倒在地。   “嗶嗶”就在我半米不到的地方,一輛車打著喇叭飛快駛過,我被側麵停放的車擋住了視野,加上有點走神,差點就被撞上了,那輛車的車主也打下車窗來,一臉後怕。   “你找死嗎?能不能看一下路?”車主破口大罵,能看到他側坐是個孩子,應該也是個接孩子的家長。   “不……不好意思。”我結結巴巴地道歉。   “你開車的速度也不對吧。”拉住我的人駁斥他,我回頭一看,是吳明婷……最近怎麼總是遇到她。   車主罵了句臟話,然後關窗開車走人了。   “你沒事吧。”吳明婷鬆開了我的衣領,搓了搓手問道。   “沒事的,謝謝你。”我向她道謝。   她點了點頭,然後自己捂著手就走了。   “怎麼想?”天羽問。   “你沒提醒我。”   “我也看不到。”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無奈。   算了不管他這貨了,我快步追上吳明婷,拉住了她的臂膀。   “能給我看看你的手嗎?”   似乎是我突然去拉她導致她有點被嚇到了,肩膀抖了好幾下,我心裡連罵自己不識時務,突然表現得那麼親密誰都會抗拒吧。   “我的手,”她緩緩地轉過來,“我的手沒事的。”   “我會賠錢的。”   “真的不是在這傷的。”好了確定她有受傷了。   “讓我看看唄。”我堅持道。   她猶豫了一下。   “要不,我們去蘭州拉麵那坐下來聊。”我有點擔心那邊老師催促,但也不想放棄查看她的情況。   “我有約了。”   “哦哦。”真是個強而有力的拒絕,我差點都忘記了她是個比楚依燕還要開朗的社交分子了。   “男朋友?”問出來瞬間我感覺自己和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進步,起碼內心平靜了許多。   “不是的。”怎麼感覺她一瞬間有點急促,“隻是同學。”   “哦哦。”我連忙表示理解。“那你的手……”   “真的沒事。”她堅定地說,這是擺明了不想我扯上關係啊。   “好吧。”   很大義凜然,很堅強,對於這種,我也隻能是尊重。   “等一下,”在我轉頭走之前她喊一句,“下午考完試有空嗎?”   “可能……”楚依燕今天早上是不是和她爸說晚上要和我一起回家來著,也不一定,我記得她說的是自己回家就行,不一定要求我和她一起。   “說不定和新交的朋友一起呢?”天羽在我看不到的角落低聲補充,我扭頭看了看沒瞧著他在哪。   “怎麼了?”她見我左看右看奇怪地問。   “沒什麼,有空,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沒有,就聊聊天唄。”她低著頭說道,“順帶一起走回家如何?”   她說話的時候垂下了眼瞼,聲音中帶著一絲傷感,我突兀地感覺到一種很難受的情緒,像什麼呢?沒成熟的桔子,飄在空中爆炸的氣球,一種強烈而遺憾的悲傷。   那種我最討厭的情緒,就像是那時的我一般,害怕著什麼,又充滿了遺憾,想要做些什麼,但又充滿了迷茫。   “怎麼了?”她問道,“是不方便嗎?”   我不作聲,瞅準時機捉住她一直捂著的右手。   “好痛。”可能是我捉起時用的力氣大了點,她痛的呼喊道。   手掌上包著繃帶,很薄一層,繃帶大部分還是白的,說明包上去沒多久,但有一些地方有點鮮艷的紅色,是出血了。   “真的不是在這弄的。”她縮回去幽怨的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應該是不滿我強行查看她手的情況,“昨天下午在運動場摔了一下,我拿手撐地給磨破了。”   那個運動場鋪的塑料我拿手壓上去不一會就會有個很深的印子,確實可能磨破。   “但你好像出血了。”   “可能……”她轉過頭去,又背對著我搖了搖頭。“沒事的。”   可能剛剛很急,不注意拿右手一拉,就把傷口拉裂開了。   “去藥店吧。”   “什麼?”   “你要去的是藥店。”我拉起了她的左手,早上來的時候我看到離這不遠的地方就有間“大參林”,出血了就得消毒換繃帶,處理好傷口下午才能好好寫字,特別是傷在右手。   “你……”她急的麵紅耳赤,“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承認有時候我真的情商很低,特別容易沖動,就像當初沖動的跑上山去找楚依燕一樣,也曾沖動地和來勸我學習的一個班長吵了起來,但沖動起來後,我一定會把想做的事情做完,不管這種行為對不對,起碼現在我還是這種行事風格。   “你需要處理傷口,不然下午結痂在繃帶上根本寫不了字。”   我認真看著她的眼睛說,小時候我是個到處跑到處跳的家夥,大傷小傷無數,有時血痂結在繃帶上,然後做其他事情的時候就隨著繃帶掉了,那種鉆心的痛不會有人想嘗試。   我拉著她往藥店走,她不再反抗了。   什麼聚餐,什麼有約我都不在意了,大不了和老師說我被撞了,腿不舒服休息了半個小時唄,也不算撒謊,就差半米,而且還差點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