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易神色沉靜,並沒有因為眾人關注,就顯得緊張。 啪。 一隻手掌落在他肩膀上,張浩然滿臉愕然,道: “蘇兄,你開竅化勁了,這怎麼可能?這可不興瞎說啊!” 李維也趕緊拉了拉蘇不易衣袖,急道:“陳大人看著呢,你和我們開玩笑無所謂,可不敢冒犯了陳大人。” 王宇也是將目光轉移過來,眉頭皺成了“川”字,眼中浮現出譏嘲之色。 對於張浩然和蘇不易整天混在一起,他本就看不慣,上次宴席他說過之後,對方依舊我行我素。 在他看來,蘇不易肯定是費盡心機刻意討好張浩然,想要攀附。 這種底層出來的人,工於心計,最是油滑,給他點好臉就要打蛇順棍上。 上次宴席,他其實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這才刻意說出那番話來,敲打蘇不易。 張浩然性子跳脫,又有點幼稚,不愛惜自己身份,和誰都混在一起。 他作為朋友,自然要出手幫張浩然趕走一些不知好歹的家夥。 他的做法效果也很明顯,雖然在這邊修煉武學時,張浩然還和蘇不易混在一起。 但之後去八方街玩了,蘇不易一次也沒有去過,顯然是他的功勞。 現在,他看到蘇不易站出來,心裡頓時浮現出四個字:“跳梁小醜。” 蘇不易什麼根骨,眾人皆知,這時候站出來說謊,他都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為什麼要說這種一眼就能拆穿的謊話。 “這樣也好,能讓浩然看清自己結交的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王宇心中暗道,雙手抱胸,靜等著看好戲。 那趙顯聖已經邁開腳步,往陳行甲那邊走去,聽到蘇不易發聲,也是轉頭看了過來,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 蘇不易神色鎮定,說:“張兄,李兄,我怎麼可能在這種事上說謊。” 他伸出手掌,心念一動之下,掌心出現一絲絲如同雲氣般的絮狀勁力,呼呼作響。 武師階段,勁力無法離體,但作用於肌膚表麵,稍作展示還是可以的。 張浩然盯著那勁氣看了一眼,神色卻是變得嚴厲下來,看著蘇不易,恨聲道: “蘇兄,你是不是不顧星辰熄滅,強行修煉了!你這是飲鴆止渴,會傷到根基的!” 李維也是麵色大變,說:“蘇兄,你怎能如此不智!” 顯然,兩人都是想歪了。 不僅他倆,看到勁力後眾人先是一愣,旋即不少人都是搖頭嘆息,看向蘇不易的目光中帶著同情,顯然是一個想法。 呼!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陳行甲已經來到蘇不易身旁,手掌按在蘇不易身上,探查了一下。 他滿臉“疑惑”之色,眼中奇光閃動,自言自語道: “根基完好無損,莫非你是那種天生恢復力極強的人?” ‘陳大人,沒看出來,你這演技還真不錯。’ 蘇不易連忙配合道:“每次星辰熄滅後,我的確恢復的要比其他人恢復的快一些,一天能修煉兩次功法。” “這麼說就沒錯了,的確有一些人得天獨厚,擁有特殊體質。” 陳行甲緩緩點頭,一錘定音。 “我這種情況,能修煉頂級功法麼。” “當然可以。” 聽到兩人的對話,原本目光中還帶著同情的眾人,臉部肌肉抖動,都是換上了驚愕之色。 那張浩然更是一臉呆滯,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是這麼個結果。 難道……難道張浩然早就看出了蘇不易的有特異之處,這才刻意結交的? 不對啊,張浩然他還不了解,不是那種心思深沉的人。 他好不容易壓下心頭吃驚,心中迅速定計。 ‘此人卻是有些能耐,以後倒也不必拒人於千裡之外,可以和他走動走動。’ “你跟我來吧。” 陳行甲帶頭向木屋內走去。 蘇不易和趙顯聖趕緊跟上。 趙顯聖看向蘇不易,之前他對蘇不易根本沒什麼印象,沒想到卻有這份能耐。 不過,也僅僅如此了,他隻是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放在心上。 陳行甲先將蘇不易帶到屋內,假裝傳給他功法。 蘇不易呆了一會兒後,從門內出來,趙顯聖才進入屋子。 他一出來,就被等待已久抓耳撓腮的張浩然給一把拉住,目光炯炯的將他上下打量了兩遍,嘖嘖贊嘆不已。 “蘇兄,你可真能沉得住氣啊,明明身懷特殊天賦,卻一直忍著不說,今天給我們可憋了個大的啊。” 李維則是滿臉羨慕,抱拳道:“恭喜蘇兄。” 兩人都沒有問蘇不易學的哪種功法,宋青衣這裡有好幾門頂級功法,學的不同,誕生的特性也不同,是自身隱秘,沒有人會貿然發問。 除了兩人之外,平日和蘇不易相熟的人,也紛紛過來向他祝賀。 就連那趙家及其麾下的年輕一輩,也都過來搭話。 ‘人果然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才能引人尊重。’ 蘇不易客氣的招呼回禮,心中暗道。 之前,也就張家麾下的年輕人,和他稍微熟一點,但他能看出來,不少人都是看在張浩然的麵子上,才對他展露熱情。 現在卻是全然不同,完全是他自身的價值,引起了眾人的尊重和認可。 這時,那王宇也是走過來,對著蘇不易拱手,展露笑臉,道: “蘇兄,恭喜了,今天晚上我做東,一塊去八方街慶祝一下。” 蘇不易拱手回禮,禮數很周到,但卻是沒有答應,說: “多謝王兄抬愛,不過我是楊府客卿,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能辜負王兄好意了。” “那就改日再聚。” 王宇臉上笑容不減,心中卻是有些惱怒。 他自認以自己的身份,能夠主動邀請蘇不易,已經給足對方麵子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麼多人麵前拒絕自己。 ‘不就是有點天賦麼,比我早突破一點又能怎樣,都是學的頂級功法,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擺譜。’ 他心中不滿,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 不多時,陳行甲和趙顯聖重新走出。 陳行甲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已經有人開竅化勁成功,那我也該傳下身法和劍法了。 你們要是想看就呆在這裡看一看,不想看的就自行散了吧。” 眾人都是留在原地。 張浩然看向趙顯聖,碰了碰蘇不易肩膀,輕聲道: “蘇兄,這趙顯聖悟性極為恐怖,小時候,大家身體素質差不多,資質那時候又顯露不出來。 他就是靠著武學,把我揍得找不到北。 這家夥在凡俗時期,就將身法和劍法都練到了秘技層次,你說這還是人麼?!簡直是畜生啊?!” 蘇不易:“……” 你這可不能亂說啊,罵誰不是人呢。 張浩然提醒道: “現在就你們兩個人學習武學,一會兒要是陳大人讓你們對練,你可要小心一點。 你別看那家夥總是一副雲淡風輕,什麼東西都不要再眼裡的模樣,下手可黑著呢。” 他嘬了嘬牙花子,似乎想起了曾經那些被淩虐的悲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