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歸元瞧見那人卻是一名魔族女子,容貌頗為秀麗。 她的身後不遠處,一名麵容清秀的人族青年在後麵邊追邊焦急喊道:“阿秀,阿秀!你等等我,你聽我說......” 那女子站定,回頭瞧著青年,神色酸楚:“我不要聽你說……聽你說有什麼用?我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我告訴你,我要把孩子生下來送到淩天城!讓你父母好好瞧瞧咱們的兒子,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認不認這個孫子!” 青年神色激動地說道:“阿秀,你聽我說……我爹已經同意咱們的親事了,過兩天我就帶你去見他……” 女子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隨即又失落道:“你又來騙我,你爹不是與魔族勢不兩立嗎?怎肯接納我一個魔族女子?” 青年走上前,柔聲說道:“你要我說什麼你才肯信?我爹正在淩天城中接待各大宗門領袖。你也知道,有些宗門對魔族之人存有偏見,你現在過去多有不便……” “我爹說了,待這些宗門離去之後,他便在淩天城大擺筵席迎接你。” 青年的話如同蜜糖一樣,使得魔族女子的臉上綻開了花,她無比激動地說道:“真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年溫柔地將女子攬入懷中:“隻要咱們真心相愛,人族和魔族又有什麼分別呢?” 女子親昵地將頭依偎在青年的胸口,她滿目柔情,聲音嬌柔婉轉:“我就知道你決不會辜負我,更不會辜負我肚子裡的孩子。你說咱們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好?” 見二人忘情相擁,楚歸元不忍心打擾這幸福的場麵,悄然躲在了一棵大樹之後。 他不禁感嘆:“世間自有真情在。師父說得對,魔族也好,人族也罷,為什麼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人與魔本可和諧相處……” 突然,“啊!”的一聲淒厲慘叫劃破空寂山野。 楚歸元大驚失色,他的目光透過枝葉,瞧見一把長刀直插女子後背,從腹部穿出。 刀影中泛著冷冷月光,照得楚歸元內心一陣淒涼。 青年將女子的屍體丟在一旁,冷笑道:“你一個低賤的魔族妖女,不過是老子的玩物罷了,還妄想嫁入淩天城。和你懷的那魔種一塊下地獄去吧!” 說罷,他輕輕揮動衣袖,一團火球向著女子的屍體飄了過去,點燃了她的衣裙。 火勢漸漲,很快便蔓延至整個屍體,也蔓延到了楚歸元的心裡。 “不但始亂終棄,還親手殺死自己的骨肉,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他怒不可遏的將手伸向儲物袋取出寶劍,偷偷向著男子靠近了過去。 卻聽得遠處傳來清朗之聲:“少城主!” 楚歸元急忙停下了腳步,隱在暗處窺視。 隻見兩道身影如風般飄到了青年身前。 見是兩名頗具威嚴的中年人,渾身散發著威亞。楚歸元吃了一驚:“這二人的修為深不見底,我若沖過去,隻怕是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其中一名中年人說道:“咱們城主和天衍宗的沈玉真道長,邀各大宗門領袖前往淩天城商討抗魔大計。請少城主盡快趕回淩天城招待來賓。” 聽到此話,楚歸元心道:“天衍宗的玉真道長?難道玉真道長在淩天城?看來這淩天城是非去不可了。” 青年瞧了一眼地上的餘燼,笑道:“咱們走吧。” 眼見三人急匆匆離開了,楚歸元悄悄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隨,直行到深夜,來到了一處鎮上。 三人東拐西拐,穿過小鎮。前方豁然聳立一座巍峨高城。 高大的城門之下,守著數十名修士,為首一名中年人,身形魁梧,頗具威嚴。 楚歸元見那些修士向著青年行禮致意,城門便緩緩打開,放三人進去了。 見此,他心中愁緒頓生:“這可怎麼辦?我該如何進去?” 隻得遠遠地隱在一處亂石之後觀望。 不多時,又有一行人到來,與那中年人寒暄一番之後,入了城門, 眼見接連進去了數波人,楚歸元心道:“這些守衛好像都認識那些客人,看來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該怎麼進去?” 突然間,他想到了那可恨的出塵子。 “我如果扮成那個惡老頭,不曉得能不能進去?” 想到此處,楚歸元又返回鎮上,置辦了一身行頭。把自己從頭到腳裝扮了一番。 他從儲物袋掏出陰陽鏡一瞧,看到鏡中那張無比厭惡的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登時滿臉怒色,奮力一拳打在鏡麵之上,將陰陽鏡打了個粉碎。 楚歸元吃了一驚,啞然失笑道:“還真像啊,看不出任何破綻。” 他大模大樣地來到城門前,那魁梧男子一見他,急忙行禮道:“沒想到能夠見到前輩,前輩深入探查魔族底細,不知是何情況?” 楚歸元怕開口露餡,板著臉一言不發地穿過城門,走入了城中。 中年人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心道:“前輩定是怪我唐突,我怎能在這城門之下詢問魔族的機密?” 楚歸元剛進得城門,一人匆忙上來行禮,笑盈盈道:“晚輩南宮景拜見老前輩,家父對前輩可謂是翹首以盼,前輩裡麵請。” 楚歸元不由得吃了一驚,眼前的人正是他先前所見的青年。他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業火,恨不得立時在他身上戳幾個透明窟窿。 但終究是身處淩天城,城中戒備森嚴,周圍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修士。 楚歸元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心裡盤算著先找到玉真道長,再去理會這薄情寡性的狗賊。 南宮景領著他向前走去,穿過了長長的中庭。忽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正滔滔不絕說著什麼。 緊接著。一扇大門被人推開。 楚歸元隻見前方寬闊的大廳之中坐滿了人,每個人身前的桌上都擺滿了山珍海味。 一名身如鐵塔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中間臺上高談闊論。 男子聲如銅鐘,周圍的人皆麵朝他而坐。 講話之人正是城主南宮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