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絕處逢生(1 / 1)

一半火焰 麥樂豆豆 4068 字 2024-03-17

“快點,海諾!”歐得利把小車開到我的身邊,提示我快點上車,我們根本顧不及蕭紅軍的死活了。   “別讓那個娘們跑了,快去抓回來,不然我怎麼給老大交差?”一個男子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指使其他人追上來抓藍紫。   “快開車!”   歐得利把小車加足了馬力,“呼”地一下沖出了高地,然後就駛上了那條平坦寬敞的公路。   “藍紫,你認識這些人嗎?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我聽到那些人的談話後,就對藍紫起了疑心。   “我,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誰啊?”藍紫滿臉血跡,衣服也被那些壞人撕扯爛了,她的眼睛像那種剛從沙場回來的士兵,充滿怒火仇恨。   “不可能!你不會有什麼事情隱瞞起來了吧?”   算了,我也不想問她了,逃跑要緊。此時此刻,要保持體力和冷靜,隨時準備跟後麵追趕的人開展戰鬥。   那些大頭卡車像閃電一路追逐著我們,並不停地從車廂裡向我們投擲巨大的石塊。   現在,我們得想辦法突出重圍,甩掉這些大頭卡車,找一片安全的地方。   我繼續撥打110報警電話,警察告訴我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讓我發導航位置給他們。   我們的小車後尾受到了嚴重的撞擊,眼看就要翻倒到附近的野溝壑裡去了,突然我聽到一陣警笛聲從遠處傳來。   這些大頭卡車看到警察來了,他們才調轉車頭,放棄了我們。   “好險啊!”歐得利像做了個惡夢一樣,他把這輛小車開到附近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不動了。   “歐得利,你沒事吧?”我雖然也受點皮外傷,但也不是很嚴重。   但是歐得利,他坐在那裡好像出了什麼問題,急得我趕緊打開車門去看他。   “啊!”看到歐得利腹部流出來的血液把外套都浸透了,我才知道這家夥受傷了。   “藍紫,歐得利中刀了,你看他的傷勢很嚴重,我們得快點叫救護車,你知道這附近有沒有醫院嗎?”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知道,我知道。”藍紫怯生生地看著歐得利,她的臉色如死灰一般。   警察趕來了,他們沒有時間了解事情的起因,先協助我們叫了120救護車,救人要緊。   “你們兩個人要有一個人留下做筆錄,不然這對我們辦案很不方便。”那個走在最前的警察,腰裡別著一把手槍。   “好吧,讓她留下來,我要去照顧我朋友。”   我向藍紫使了一個詭異的眼色,我不是害怕警察,現在我隻是擔心歐得利的生命,我害怕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向他的家人交待。   藍紫點點頭答應了我。我的小車也被砸壞了,車尾和車頭嚴重變形。警察說,他們做完筆錄會找拖車幫我拖到維修店修理。   我跟歐得利一起坐著救護車走了,幾個警察把藍紫包圍了起來。   那一刻,我在想,假如藍紫是一個重刑犯,這些警察中是不是會有一個人出來終結她的生命。   “咚!”救護車震動了一下,把我從那種幻想求生欲的思緒裡震醒了。   剛剛我的想法有點消極,藍紫也不至於犯了那麼重的罪。   歐得利被推進重癥室進行搶救的時候,有兩個警察向我走來。   “您是海諾先生嗎?”   “對,是我。”我緊張地咽下口水,清了清喉嚨,認真地回答道。   “海諾先生,您剛剛和那位受傷的朋友,是不是在紅林牧場附近看到那一群人開著大頭卡車沖進了蕭紅軍的牧場裡?”   “對,這些我全看到了,我可以做證,他們的車剛一到達,一群人就開始搶劫,對蕭紅軍和他夫人實施敲詐勒索,動手綁人。”   “哦,是什麼動機讓您對蕭紅軍夫婦出於人道主義救援呢?我是說,五裡河那條公路上的行車很多,為什麼隻有你們?”   “嗬,”我輕蔑地笑了一下,覺得這位警察問得好無情,我當然是出於見義勇為,假如我和歐得利不出麵,又會是一種什麼結局?   “抱歉,先生。我的問話已問完了,您和那位受傷的朋友是出於自衛防禦,我們將排除對你們在此案中的民事責任,你可以安心去照顧朋友了。”那個年輕的警察收起他的筆記本,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哎,哎,警察同誌,我想問問,我那個朋友,她現在哪裡?還有牧場主蕭紅軍他還好嗎?”我追了過去,我心裡一直放不下的人是藍紫。   “他們兩口子也不算有什麼事情,隻是損失了一些家畜,還有就是屋子內部遭到了打砸,如果您還想去看看他們的話,這很容易。”警察攤開兩隻手,他對我投來信任的目光。   我很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麼犯罪組織,他們為什麼盯上了藍紫?雖然藍紫這次相安無事,但誰又能保證她的安全會永久呢?我一邊為歐得利祈禱,一邊又為藍紫擔憂。   這家名字叫“小湯山”的醫院,處在離紅林牧場10公裡以外的山溝裡。   按理說,五裡河已不屬於黃海市的轄域了,遠離了海邊,這裡是三會市郊外的一片林場,林場的附近有些低矮的丘陵和溝壑。這裡生活著一些散落的居民,他們像遺落在人間的星星,這裡一片,那一片,看起來也很壯觀。   歐得利的手術做得很成功,當醫護人員推開門讓我進去的時候,我看到幾個衛生阿姨正幫歐得利換掉被鮮血浸透的床單。   我心裡翻江倒海的,胃裡一點口水也往上竄。我忌諱看到鮮血的東西,每一次看到,我都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開始逆流,像火山一樣從我的軀殼裡向外噴發。那種殘酷至極的絕望和恐怖,會令我惡夢不斷。   “海諾,你沒事嗎?你怎麼不去包紮一下呢?”歐得利從死神手裡被拽回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睜開虛弱的眼睛,無力地看了看我。   “沒事,我還沒有時間去弄,等你先好了吧,我的朋友!”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我真不該讓歐得利跟我一起冒險。   “對不起,歐得利,等你好了,我得好好補償你。”   “海諾,你也不要自責,蕭紅軍兩口子他們怎麼樣了?”   “男的負了點傷,躺在你的隔壁,女的倒沒什麼事情,受了點皮外傷。”   “哦,那就好,萬幸!那是個什麼犯罪組織呢?警察有沒有告訴你?”   “沒有,等下我得去問蕭紅軍,這種事情肯定還有別的原因。”我安撫好歐得利,並陪同他吃了營養餐。   外麵的天已黑透了,一輪明月掛在天,遠處可以聽到白樺林裡呼呼的風聲。   “咳,咳,咳。”我又咳嗽了。   在醫院一條窄窄的走廊裡,我碰到一個走得飛快的身影。   “藍紫,”我快步跟上,並朝這個影子叫了一聲。   若隱若現的夜燈,把光澤傾瀉在藍紫的背上。   “你還沒有睡,你朋友他還好吧?”藍紫停了下來,扭頭看了我一眼。   “是的,我睡不著,這裡的氣味太重了,我出來走走。”   “藍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了我?我怎麼發現你跟蕭紅軍相處怪怪的,難道你們是假夫妻?”   “什麼?李沐,你別以為你換了個名字,就把自己身上的罪惡洗乾凈了,我分分鐘鐘可以舉報你。”   我的話刺痛了藍紫,她開始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