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公交車的時候聽見一個大媽和一個大爺聊天,意思是大媽愛跳交際舞,夏天的時候在廣場上跳,冬天就租一個場地室內跳,大爺問大媽為何如此執著,大媽回答“這玩意有癮”。我小時候也有很多遊戲癮,在炎炎夏日,光著膀子,彈玻璃球,弄得灰頭土臉,指甲縫裡麵都是泥。扇紙牌,把手指不小心打的出了血泡仍堅持玩,直到我母親站在墻頭大喊,吃飯了,我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等到在長大一點就開始迷戀紅白機一類的遊戲機,我母親是堅決不給我買的,我隻能去別的同學家裡蹭,在別的同學家裡好幾個小朋友圍著一臺電視,一邊評頭論足著同伴的技術操作哪裡有問題,一邊摩拳擦掌的期待著自己的回合,每每自己玩的時候總是緊張的,輪換的時候是不舍的,結束回家的路上是快樂的。我那時候總羨慕別人家的家長竟然讓孩子玩遊戲,竟然讓孩子呼朋引伴的玩遊戲。有一次我記得我借來了同學的遊戲機,趁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偷偷的在家玩,等到他們快回家時候又趕緊收起來,可是倒黴的是電視讓我調試的都是雪花沒有影像了,我著急的拿來涼毛巾敷在電視機頂盒上麵,然後情急之下給電視跪了,沒錯,是跪了。我還祈禱希望它趕緊康復,並承諾永不再玩它,後來它好像還真好了,真神奇。再長大一點,遊戲廳就火爆起來了,但是我們村裡沒有,想去玩得到幾公裡外的鎮上,這當然沒有打消我們的積極性,那時候我總是揣著零用錢,偷偷的撥開門簾,生怕吵醒午休的母親,然後快步離去和同伴匯合。我們去遊戲廳幾乎不走大路,因為大路路程遠又有被家長發現的風險,我們總是斜穿苞米地,幾個夥伴有說有笑,帶著點零食和水,路上再去果園順幾個沙果,豈不快哉。到了遊戲廳我們也不覺得累,趕緊用攥的皺巴巴的一塊錢換8個幣子,大多數沒位置時候我們得等,然後一起聯機玩。花錢玩的遊戲我們很菜,總是一會就輸沒了所有幣子,後來玩多了,同伴們開發了一種在遊戲裡麵吃一口就能回滿血的人參,從此一幣通關不再是夢想。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我們回家的路上分食著同伴剩下錢買的辣條,然後想好出門的由頭,通好口風,避免有的人回家屁股開花。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電腦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局麵。那時候村裡新開了一家網吧,裡麵隻有十臺大背頭電腦,隻有局域網沒有網絡,可是天天爆滿。我們想玩的隻能起個大早,等網管還沒生爐子的時候就到了,那樣才能有位置,甚至有的人在網吧住了一夜,這在當時的我看來,簡直是瘋狂的。電腦對我們農村孩子是陌生的,那時候除了用它玩遊戲,我幾乎不會用它的別的功能,打字也是會幾個罵人的話,僅此而已。所以後來上學以後,就沒怎麼去過網吧,我的遊戲癮也告一段落。時至今日,我還是有癮,隻是沒了以前那麼一往無前的勇氣,也沒有了以前那麼的快樂,癮是把雙刃劍,能讓人瘋狂,可是不瘋狂,不成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