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在嘈雜的環境中睡覺,吳恒也是如此。被吵醒的他微微瞇著眼睛,手卻是習慣性的去摸眼鏡,摸著摸著...沒摸到,這對一個近視的人來說無疑是恐怖的一件事。 “我眼鏡呢?” 沒有理會旁邊來往的人群,他繼續瞇著眼睛尋找,可眼裡的景象“告知”他不需如此的瞇著眼。 “我能看清楚了!” 即使沒有眼鏡,吳恒也能看清桌子前方、掛在墻壁上的櫥櫃裡掛滿了大小不一的杯子,隻不過不是玻璃杯而是黑乎乎的燒製而成的杯子。 就在他還在為自己視力恢復而感到高興的時候,從吧臺後麵走出一位外表莊重,穿著貼身褐色短袖,身材苗條的姑娘。雖然她長的不高,但身材比例很好。一頭梳的整齊的金色短發與這嘈雜、臟亂的酒吧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現在,那個姑娘就在他麵前,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辛吉德,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我的臉你都看不膩嗎?你看我時我被迫看你的臉都看膩了” 一邊拿著兩杯啤酒,共四杯的蓓蕾卡對著吳恒開了個玩笑,這時吳恒才從驚喜中反應過來。 “快把這四杯送到二樓的5桌,那邊的大胡子男人總是占我的便宜,你代我去送吧,要是一定要被占便宜,我寧願選擇你呦~” 蓓蕾卡對著吳恒拋了個媚眼後轉身擰著小腰走進了燈光更加暗沉的雜物室裡。 自以為聰明的蓓蕾卡再一次認為辛吉德已經被她玩弄於股掌間,身為這拳頭酒吧服務員的第一天,她就不怕這種默認存在的性騷擾了,不想去完全是因為那個大胡子男人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窮鬼,每次來除了買一杯劣質啤酒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消費。 更不要說打賞她額外的小費了。 回想著辛吉德剛才呆滯的眼神,蓓蕾卡笑出了聲。 “真是個小可愛” 要是還是之前的辛吉德,就算沒有得到“獎勵”,肯定也會因為這些帶有刺激性的話語高興的激動到深夜,甚至還會像軟體動物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蠕動。 還可能引來樓下的謾罵。 可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吳恒,一位來自另一個精彩世界的首席技工,並且已經有著快三十年的人生閱歷。 盡管沒能擁有一段段圓滿而美好的愛情,可這種小伎倆在他麵前實在是小兒科。 “或許對小林有點用,他那樣的技術男一般都喜歡小鳥依人點的女孩子” 看著手裡的四杯劣質啤酒,吳恒先是確定了這具身體在酒吧扮演的角色---服務生,和那個女人一樣,不過要不是吳恒穿越過來,這具身體可能還要遭受更多的工作累贅,至於報酬除了那丁點的薪水,可能還有自以為漸入佳境的感情。 這在吳恒眼裡,亦或是在蓓蕾卡眼裡都是多麼的好笑,滑稽程度甚至能媲美那頭美黑的綿羊。 看著腳下除了經常踩踏的位置外都有著苔類植物的樓梯,吳恒想了許多,老劉、小林、以及送他來這裡的那位神秘人。無論怎麼樣一切都結束了,他已經接受了穿越過來這一事實。 吱呀! 踏到二樓的第一腳木板發出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樓上的燈光更加暗沉,除了包括大胡子男人在內的四人桌外,還有三位客人在二樓。一是處在樓梯口角落的一對情侶,借著暗淡的光線在角落裡互相“啃食”著,還不時的發出聲音;還有一位單獨的男性,帶著個酷似牛仔帽的帽子,安靜的待在最裡麵的角落裡,低著頭仿佛與世隔絕。 不像一樓的嘈雜,除了情侶那裡有動靜外,這五人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單獨年輕男人的意圖不明顯,可那四人可以說是奇葩到了極致。從吳恒上到二樓來就一直看著角落裡的情侶,沒發出聲音似乎是在欣賞,就連接過吳恒手裡的啤酒時都沒有轉動脖子。 倒是那大胡子男人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是蓓蕾卡來送啤酒,吳恒用擺手、搖頭二連應付了過去。果然這一套連招在哪都能行。 吳恒不準備與這些人一起在這裡欣賞原始的欲望,他準備向在吧臺裡站著,隨時準備為客人打啤酒的老板聊聊天,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情報,不管是關於他的還是這個地方的。 “嘿!那位先生” 神遊的牛仔先生叫住了準備下樓的吳恒,他嘆了口氣走向角落。目前的吳恒還沒有完全的適應服務生這個角色,他現在隻想弄到更多的情報,畢竟他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了。 “有什麼需要嗎?” “啊?辛吉德,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吳恒心裡非議,似乎這位和身體原主認識啊,那你裝雞毛的深沉。借著淡淡的黃光,吳恒看清了埋藏在牛仔帽下的那副嘴臉。 深色的眼袋伴著蒼白的臉,配合這微暗的環境要是不說話,有人說他是一具屍體吳恒都會相信。 “德諾?” 根據記憶,這看著要死不活的家夥應該是叫德諾,這座小鎮裡牧師的兒子。想必這般打扮是為了顧及他老爹的麵子,本來這鎮裡隻有辛吉德一隻可憐蟲的,直到他來了,就變成了兩隻。 “嘿,我真慶幸我唯一的朋友能記住我的名字,雖然我們昨天才見過麵” “有事?” “我想要一杯烈啤,另外你是和蓓蕾卡親嘴導致舌頭腫了嗎,怎麼感覺你的發音怪怪的?” “等著” 沒有理會他的第二個問題,到一樓打酒去。 “怪了怪了,要是平時我這麼說,辛吉德一定會開心、羞澀、扭捏的對我說這杯他請了” “可今天怎麼回事?” 說到口音問題,吳恒才意識到他一直下意識的在說德國話,因為這些人說的就是吳恒印象裡的德語,但是有點偏像原世界奧地利的那邊,好在他去德國進修過,不然語言還是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故意多加了冰的劣啤端上了桌,看著冰塊浮動,德諾很想吼出來,這人今天怎麼回事,不會是被異端換了腦子? “你有什麼情報?” 剛才上樓時吳恒回想到辛吉德與德諾的約定,坐一樓就是就是簡單的喝酒,坐二樓就是有消息要交換。 身體年齡隻有16上下的兩人學著小說裡那些密謀情報的探子每周都來這裡聚一次,就像是真的探子那般,分享自己這一星期收集的信息,無論什麼。 甚至有次德諾還帶來了一個滑稽的消息,就是教堂旁邊旅館老板內褲丟失的原因。 根本就不是被她自以為暗戀她的人偷走了,而是被貓叼走了,據德諾說,那個胖女人的褲衩有著令人憤怒的腥味,至於什麼憤怒,他說隻要那個胖女人把內褲掛出來,他那天就必定會受到他老爹也就是牧師的打罵。 所以對他來說是憤怒的,在內褲丟失當晚他還學著那些來教堂禱告的人的樣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虔誠的跪在床上對著窗外的月光禱告,感謝掌管內褲的神派下了黑貓使者把那該死的帶著惡臭內褲收走。 想到這個畫麵,吳恒完全就沒聽現在坐在對麵的德諾在說什麼,隻是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 “辛吉德,你笑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為帝國騎士今晚不會來吧?” “沒有,我隻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抱歉” 等等,騎士?! “抱歉德諾,你能再講一遍關於騎士的事嗎?剛才我光顧著回味蓓蕾卡的舌頭了” “沒事,我就知道你會認真對待我們的集會...” “什麼?你真和蓓蕾卡?” “沒有,我開個玩笑,請你繼續” “希望你沒有騙我” “怎麼會,我們是朋友” 德諾重新喝了口啤酒,因為吳恒放了太多冰,他不禁的打了個冷顫。 “我從牧師那裡得到消息,今晚帝國的騎士就會進入我們這個處於帝國邊界的小鎮,說是處決來自鄰國的異端” “一般人肯定就和在座的幾人一樣,想的簡單。當然了,辛吉德你肯定不在其中。” “帝國肯定是想通過異端的借口挑起戰爭!” 雖然很激動,但到了這裡德諾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吳恒也是重新審視了他的這位便宜朋友,能想到這層,他不簡單啊,雖然這種戲碼對於吳恒來說太過於簡單,可對於這種教育普及程度極低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的地方來說,就是很難得。 “我覺得這裡很快就要發生戰亂了,你要和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