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驚恐萬分,但他並沒有放棄。他忍著摔下來的疼痛,扳著石頭就要往上爬,轉眼間就爬了幾丈高。 卻倒是如同猢猻一般。劉嬋心道。 劉嬋如同看戲一般,一邊看著男人手忙腳亂的爬,一邊舉起一隻劍向男人狠狠扔了過去。 隨著金屬刺入血肉的聲音,緊接著,男人就像一塊破布一樣摔了下來。 但是吐出幾口鮮血的他在看到劉嬋扔向自己的東西後,臉上痛苦的神色瞬間消失了一大半。 他慢條斯理的把劍拔出來,舔了舔劍上的血跡說道,“妮兒,現在局勢互換了,你是獵物。”明明聲音很低沉,但劉嬋明明感覺到有種雀躍在裡麵。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已經沒有武器了。” 他的話音剛落,劉嬋從同一個劍鞘裡又拔出一把劍。 男人:(?˙▽˙?) 看到已經無法挽回局勢了,男人決定施個苦肉計。 “父親母親,兒對不住你們啊!!”男人突然聲情並茂的大叫道,拿起劍準備狠狠往肚子上插。 但隨著一聲脆響,手中的劍卻被打飛。 莫非真中計了?男人心想。 正竊喜自己的計謀得逞時,伴隨著兩道先後分別向不同部位的劍光,一道往雙膝閃去,待他跌倒,然後是向脖子。 鼻尖處最後傳來的是女孩頭發的香氣,視線墜向地麵,男人隻覺得眩暈,隨後遁入黑暗。 “君之性命,不可自輕啊。”劉嬋對著男人已無生機的臉,語氣略帶擔憂的說道。隨後沾了點水,撿起他的衣服擦掉鮮血。 突然她發現男人的衣領處,有一個小小的虎頭,栩栩如生。 嗬,打打殺殺,真有意思。 …… “唉,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嘛。”翻東西翻得灰頭土臉的劉嬋坐在破車頂發出一聲嘆息。 她剛才在那殘破的車廂中搜了半天,也沒發現錢財。隻是找到一塊繡著“張”字的手絹。 但卻在是意料之中,男人乾這種生死的活計,錢肯定是首先留給父母。女人也許是在被帶上車前已經被搜刮乾凈,所以也無一點錢財。 但是還有幾個疑惑,男人為何會綁架這名女子?這名張姓女子是誰?男人背後是誰? 還有,竟敢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麵對這些疑惑,劉嬋決定采用拖延法,先找個小村落安頓好這名女子。等她醒來再做打算。 她把女子綁在馬背上,牽著馬順著水流的方向繼續遠行。 …… 日西而斜的時候,劉嬋終於在下遊發現了一個村莊。 霞光滿天,好似祝融的火焰從雲霄燎到了天邊,使得白雲也有些通紅。太陽正在放出最後的光明,給劉嬋有些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紅暈。 “襄陽村。”劉嬋看著村口的石碑喃喃道。 她在記憶裡搜索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特殊之處。搖了搖頭將思緒拋出去,進入村莊。 牽馬進村,馬上還有個被鏈子綁住的漂亮女子,本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但看到牽著馬的是個小女孩。大家也就多看一眼美女就散了。 也許是見慣了成都的繁盛。劉嬋發現這裡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熱鬧。街道除了少有幾個年輕人,大多數是老頭子老太太圍成一團嘮家常。看見劉嬋這個小孩子來問路,大多是持有善意的態度。 這讓劉嬋大膽了一些。 打聽了一番,找到了個立著“白氏醫館”牌子的,劉嬋把馬栓到柱子上走了進去。 “唉,好……慢走。”坐館的是一名中年人,和藹慈祥,剛送走一位客人。 “醫工先生,能否給我診治一番。”劉嬋走到櫃臺邊問道。 先生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掃了一眼,發現櫃臺前麵竟然隻有一頂綸巾,他有些悚然。 “見鬼了,一頂綸巾在說話?”醫工先生一臉疑惑。 “醫工先生,我在這……”劉嬋扒著櫃臺,踮起腳尖,露出一個腦袋殼說道。 醫工先生看到這番情景,卻也新奇,想要憋笑,但最終還是笑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小家夥。說吧,身上有哪不舒服?”他笑道。 “不是我,是她。”劉嬋趕忙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指了指外麵。 醫工先生這才發現外麵的馬匹,還有用鐵鏈綁在馬背上的女人。 待劉嬋將鐵鏈解開,醫工先生將女子抱了過來放到床上。隨著診斷的進行,醫工先生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這是內傷,體表無明顯傷痕,實際肺腑已經損,經脈已亂。” “那先生,這該如何是好?” “隻能先慢慢藥敷,用藥必須定量。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先生摸著胡須緩緩道。 “那就讓她在這裡治療吧。”劉嬋想了想說道。“不過我現在沒有錢,隻有這匹馬和這兩把劍了。” 她有些心疼的將一把劍抽出來放在櫃臺上, “馬就押給先生了。這劍是我父親送我的,對我很重要,等我有錢了我會贖回來的。” “她是你的母親嗎?”先生見此狀有些不解的問。 “不,我的母親早就過世了。我救她隻是……隻是覺得她很重要罷了。”劉嬋大眼睛閃過一絲無奈。 她沒有說謊,冥冥中她覺得這個姓張的女人和自己有莫大的聯係。 …… 走出醫館,現在劉嬋徹底是凈身了,身無分文,又累又餓,視角有些模糊和晃動。抬頭仰望,頓覺殘陽如血,蒼天昏暗。 她走著走著突然被村路上突出的石頭絆了一下,可真算是倒黴的了,差點就狠狠吃了一嘴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來蒼天真的要我隕落於此嗎? 嗬。 劉嬋小心的抱著劍,一邊自嘲一邊路過一家燒餅攤……渙散的目光瞬間集中,無光的眼神有了光亮。 她打量了一下裡屋,沒有人看著?店主似乎在後廚聊天,就算他看著,也好像隻是個老頭子而已…… 這裡的老家夥都挺和藹的,不會和我計較的吧。她四下望了一下,隨後踮起腳將小手伸向了冒著熱氣的燒餅。 肚子發出咕咕咕的叫聲,吞咽口水的動作顯得異常頻繁。 那有著酥脆的口感,金黃色帶著點點焦黑,破開的皮中隱約能看見白嫩的內裡,那是糖嗎?糖使燒餅柔軟而甜膩,吃下去一定會入口即化,滿嘴香甜…… 不過那個老頭子……讓一個饑腸轆轆的小女孩拿個燒餅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不,是一定不會介意! 隻要一個就好……不行,兩個…… 碰到了,碰到了!劉嬋欣喜若狂,隻差一點了。 隨後她手被人猛的向下按住。她抬起頭,一張冷峻的老臉正在怒視著她。 劉嬋頓時臉變的煞白,然後她被整個提到了攤位裡麵…… “我說是哪路來的勺兒賊,敢偷我家嘞東西?豁,原來是個小女娃!” “嗚啊……”劉嬋的臉被擠在桌子上,雙手被反扣,隻能發出含義不明的呻吟聲。 “你知道玄德公嗎?當初我是跟著人家乾的!有眼無珠!” 聽到老人的這話,劉嬋欲哭無淚。這老頭力氣真大,按的她既無力反抗也無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