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95給勞布的信、度假學生和索洛文08.8 1908年8月初愛因斯坦打算去伯爾尼州的羅斯豪森度假,但很可惜他提前兩周訂房也訂晚了,7月27日,魯普雷希特(Ruprecht)夫人給他發來了房間已空的消息,並建議他下年再來: “愛因斯坦博士先生! 非常遺憾,我不得不通知您我無法在假期給您提供住宿,因為很可惜我沒有空房間了。我曾到附近的一個農家打聽他們是否有空房間,遺憾的是他們也沒有了。 如果您1個月以後來,我們會給您提供房間。我本人建議您明年來,很對不起,我們現在沒有房間了。 謹致敬意。 魯普雷希特夫人” 在夏季度假離開伯爾尼之前,愛因斯坦給雅各布·勞布寫了一封信,為他的治學作風(在研究前真正讀了自己的論文)表示高興,谘詢了他涉及光量子論的光電實驗實驗的進展: “親愛的勞布先生! 非常高興您已經讀了我的論文;這恰巧是所有那些寫文章的人的弱點。您和維恩關於光電實驗(注:紫外光實驗)的計劃最後考慮得怎麼樣了?我知道並非所有的氣體都能電離,但這並沒有給這種理論留下什麼困難。我迫切地想知道在您的論文中為光量子辯護時用的是什麼方法。” 接著,愛因斯坦簡述了自己假期的行程,並對6月底克萊納為自己入職副教授來而考察的講課效果欠佳而不得不表示了表麵豁達的態度: “您將在9月來看我,這使我感到欣喜。我將於8月10日出去度假,先去米倫(Mürren)住一個星期,然而可能去伊森弗魯(lsenfluh)住一個星期(它們都在伯爾尼高原上)。教授職位一事已成泡影,不過我沒事。即使沒有我,那裡的教師也足夠了。” (注:米倫(Mürren)小鎮是阿爾卑斯山風情萬種的小鎮當中的一個,它坐落在1650米的懸崖上,直視“阿爾卑斯山三大北壁”之一的艾格峰,俯瞰瑞士境內最大自然保護區之一的勞特布魯嫩河穀。) 講完了近期的計劃,愛因斯坦又闡述了近期自己關注的幾項其他人的科學工作: 馬爾堡大學物理學編外講師馬克斯·斯丁(Max Seddig,1877-1963)關於布朗運動的研究,他從實驗上研究了布朗運動對溫度的依賴,並發現了在質上與愛因斯坦理論一致的結果; 維爾茨堡大學物理學的編外講師和助教克裡絲森·菲希特鮑爾(Christian Füchtbauer,1877年-1959年)關於次級射線的論文,1908年5月18日勞布給愛因斯坦的信中調侃愛因斯坦為“剛出殼的”編外講師時提到了他; 以及勞布認為不好溝通的維爾茨堡大學的物理學編外講師和助理研究員弗裡德裡希·哈姆斯(Friedrich Harms,1876年-1946年),1908年4月17日給米列娃的信中愛因斯坦說其在做有關狹義相對論的測定荷質比e/m的實驗,還稱其為“頗有才能的人”,現在愛因斯坦也覺得其不可理喻: “我讀了斯丁的論文。他寫得很好。我還不太清楚應對結果作什麼解釋。 當然,菲希特鮑爾的論文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但是這段時間我將三緘吾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哈姆斯沒有給我答復,我猜這可能是因為他怒火中燒。我一點也無法從心理學上理解這種守口如瓶的做法。” 談完了其他人的科學工作,愛因斯坦又評價起了勞布的科學工作——次級倫琴(R?entgen)效應和兩人合作的有質動力: “至於您為什麼要研究金屬薄片中的次級倫琴(R?entgen)效應,我很理解;畢竟,我們曾談論過這個問題。這樣我們有希望真正獲得由於吸收而被加速的所有粒子,我說的是所有粒子。但是我不理解您的這句話:“在我以這種方式調整金屬層之處,現在它們同樣強烈地吸收X射線、β射線。 我也確信我們表述有質動力的方式是正確的。我贊成您和坎托(馬提亞·坎托,Matthias Cantor,1861年-1916年)先生已經考慮過的借助交流場進行實驗檢驗的想法,盡管(由於力太小)我並不十分相信這種檢驗能夠實現。在我看來,從理論的觀點看提不出什麼可以反駁它的意見。” (注:1908年5月18日勞布給愛因斯坦的信通報說維爾茨堡大學理論物理學副教授馬提亞·坎托(Matthias Cantor,1861年-1916年)不太重視閔科夫斯基關於運動媒質電動力學的論文,但卻特別喜歡閔科夫斯基論文中提出的四維時空理論,當然,坎托也不重視愛因斯坦和勞布的兩篇關於運動媒質電動力學的論文。) 至於有質動力,愛因斯坦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對這個研究課題他不太看好,因為計算復雜,也不涉及新的物理本質理論,無法從中構建出新的物理學本質理論: “我不喜歡做有關有質動力的計算。我無法下決心去做這些計算。對運動物體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相等的原理做出普遍性表述的內在困難就在於這樣一個事實: 一般而言,e(注:介電常數)和m(注:磁導率)的暫時性變化並非植根於能量和動量的變化必然與之相對應的可解釋過程(注:現象不涉及物理本質)。所考慮的所有這些問題、所有這類可怕的計算都不能使人變得更聰明(注:研究有質動力無法提出新的物理學本質理論)。我還未能想出一個解決這一問題的清晰的方法。” 此時對有質動力不太感冒的愛因斯坦對其靜電感應小機器倒是興趣盎然,還將其介紹給了勞布: “我現在已經在這裡找到了一個很能乾的技工,他目前正在按照我的設計說明書組裝那個靜電小機器。過幾天就能裝好了。我將親自去看一下它能做什麼,並且要了解一下有關這種接觸很復雜的傳聞究竟有多少是真的。 謹致最良好的祝願。您的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請速回信。” 8月13日,愛因斯坦以明信片問候的方式向自己伯爾尼的私人學生呂西安·查文(Lucien Chavan,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1868年-1942年)及其夫人珍妮·查文-佩林(Jeanne Chavan-Perrin)通報了自己正在度假中,因此不用上課: “我們在度假中向你們表示衷心的問候。” 近期,愛因斯坦的好友莫裡斯·索洛文(Maurice Solovine,1875年-1958年)找到了在巴黎《哲學評論》(《Revue philosophique》)雜誌編輯的工作,在度假中愛因斯坦於8月15日發了封明信片向其表示了祝賀,上次愛因斯坦聯係索洛文時還是剛搬家的1906年4月27日,那時索洛文在裡昂大學讀書,愛因斯坦還忽悠他步貝索的後塵,來伯爾尼專利局與自己共事: “親愛的索洛文! 衷心地祝賀您獲得這個職位。您現在乾得這麼好,恐怕您難以相信我是多麼為您感到高興。 我在度假中向您表示最良好的祝願。您的 愛因斯坦” 巴黎的索洛文8月18日就給愛因斯坦回復了明信片: “讀了您寄來的短箋心裡非常高興。多多感謝並致衷心的問候。 莫裡斯·索洛文” 8月24日,《物理學年鑒》收到了愛因斯坦對1908年4月29日的關於運動媒質電動力學第一論文《關於動體的基本電磁方程》的更正,修改了論文公式中的兩處錯誤,更正於9月25日發表,本作《愛因斯坦90》按此處更正後的公式給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