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其1)(1 / 1)

(十五分鐘後)   車子在莊園大門前,緩慢停下。穿著黑色禮服的男人拿著記事本貼近副駕駛的門窗。   “麻煩出示一下邀請函。”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約翰的臉色變化。   “我需要出示邀請函?才能參加這次的秋願祭?”   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仔細的看著坐在副駕駛的約翰。   “實在抱歉,約翰少爺。就算是你也是需要出示邀請函的,畢竟你不是本家之人。”男人譏笑的表情,試圖激怒約翰。   “夜寺,小心被主人打斷了腿。”   約翰將一塊小型硬盤遞給了男人,男人在接過的同時,眼睛泛起了殺意。   “收斂,收斂,下一位客人要來了。”   男人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約翰拉下車子,痛打一頓。但看到後麵一長排等候的嘉賓,也隻能將約翰一行人放行,隨後再次表現出待客的笑容。   車子在充滿綠意的樹林中前行,在經過樹林之後,便到了前園花圃,公路的兩旁種滿了鮮艷的彼岸花,此時也正是綻放之際。一陣微風,彼岸花瓣迎風而起,似乎在與某人做最後的告別。   (三分鐘後)   “祝你們好運。”約翰將後排車門緩緩打開,輕聲的說道。   安娜與達蓮娜握拳再次相碰,相視一笑攜手走向停車坪出口處的安全檢測門。   “請兩位女士脫下外衣,在檢測門處稍等片刻。”   身穿軍裝的男子指示著檢測流程,安娜一行便脫下了外衣。男子接住外衣便開始與站在身邊的同行,一同檢查著外衣的異樣。   “實在抱歉,女士。也請諒解,畢竟秋願祭之時會比平時更加嚴苛。”男人拿著小型檢測器,貼著外衣的周邊仔細的檢測。   “畢竟職責所在,有你們才能有秋願祭的安全進行。”達蓮娜輕微側頭,露出勝似公主般的微笑。男人一時迷住了雙眼,手上的工作逐漸迅速,好似再想搏得美人一笑。   “馬特總管,後麵的客人還等著呢。”   “實在抱歉,讓兩位美人等如此之久。你們的外衣並無異樣,請好好享受今晚的秋願祭晚會。”男人將外衣雙手奉上,壓低聲線文質彬彬的說道。   達蓮娜接過外衣,還之一笑。牽著安娜一同走過安全檢測門,檢測門並沒有發出警報,看來地下市場的材料並沒有人們口中那麼糟糕。   (距離秋願祭開始還有30分鐘)   安娜與達蓮娜趁貴賓未滿之際,隨著記憶來到一樓的廁所處,找到掛有清理中掛牌的隔間。踩在馬桶之上,將隔間正上方所對的隔板緩慢取下,一個白色的袋子出現在她們的麵前。   袋子中裝有兩把帶著消音的微型手槍,兩個微型通訊器,兩把野外求生專用的小刀,以及吸附器和黑色手套兩雙(吸附器:可用來攀爬,擁有極強的吸附力,不管是巖石還是各種鐵,都能保證使用者攀爬時的安全。出自彌留市匿名工匠之手)   “到時停車坪再見,如果發生任何不利之事,記住先保全自身,在考慮相救。別傻乎乎的,為了救我而丟了性命,安娜。”達蓮娜輕輕地彈了下安娜的額頭。   “知道了,又不是從前,我還能那麼傻嗎。”安娜雖口頭答應,內心卻堅定著兩人共同回去的想法。   達蓮娜沒有拿起那把微型手槍,而是將外衣隱藏的手槍零件拿出,迅速的拚接在一起。“安娜你把兩把手槍都拿上,以防不時之需。我隻需要手上這把槍,黑色手套、仿聲器就行。”   安娜將微型手槍各放在褲子兩邊的隱藏小袋中,待通訊器連接兩人的私人頻道之後,將所有東西回歸原位,靜待秋願祭的開始。   (三十分鐘後)   一位身著燕尾服,帶著各式各樣華貴飾品的男人,走到一樓Y字型樓梯中心正上方突出的高臺上。咳嗽幾聲,全場喧鬧的氛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臉上好似刀疤一樣的傷痕,卻顯得他異常兇狠。“歡迎各位來賓參加今年的秋願祭,想必大家也和我一樣,迫不及待想要踏入這次懷舊之旅。但先提醒各位,隨著慶典的開始,請跟隨好臺下的導覽,將由他帶你們一同回顧舊時代與未來的風景。那麼祝各位來賓,節日愉快。”   隨著男人聲音的結束,大廳漸漸關閉所有燈光,亮起滿天繁星,隨後淺藍的魚群出現在半空之上,擁護著從天緩慢降落的女子,她身穿一襲碧藍長裙,宛如仙子一般,唱起悅耳的海洋之歌,大廳之內無人不為之傾倒。   隨著歌聲的結束,人們一眼認出了高臺上的女子。   “那不是羅佩拉小姐嗎,今年剛奪過彌留市年度最佳歌手獎項。但最近那邊不是染上了一個叫做“永腐癥”的新型病毒嗎,希望這樣的美人沒有染上那痛苦的病癥。而且聽說在靠海淺灘的難民居住地。也有類似癥狀的出現,要不是法茲先生的英明決策,恐怕我們也難逃染病的風險。”   臺下的來賓雖擔憂著,但掌聲依然為臺上的美人而鼓動。“各位請放心,本女子並沒有染上“永腐癥”。請繼續欣賞,秋願之鳴。”   臺上的女子漸起優美的舞步,憂傷的樂曲仿佛在與聽眾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碧藍的魚群也在此時此刻化為人形,牽起女子的手掌,飛向繁星之域。但外力卻阻止著戀情的發展,鬆開手掌,戀情逐漸化為思念。女子依然舞動著雙臂,等待著繁星之外的男子。隨著樂曲從憂傷的旋律轉為高潮,男子突破星辰,打破現實的屏障,流言蜚語再也無法將他們分離。哪怕全世界都討厭著她,哪怕她終將會老去,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十年。男子依然不曾忘記相見的諾言,每待返生之時,總會出現她的身旁。   安娜曾經似乎向往著這樣的感情,但現實卻扒下她的所有。輕輕的拍著臉龐,喚醒還在幻想的自己。   “行動吧,梅德亞。”   她輕拍達蓮娜的肩膀,隨後趁著歌聲還未結束分頭開始自己的目標。   隨著計劃,來到一樓廁所處的通風管道。拿出吸附手套,憑著記憶前往三樓管道連接點。較輕的體重也在此時發揮著作用,管道之外巡邏的仆人並沒有察覺到這細微的響動。   “孩子,你終於舍得回這個家了。我還以為你早已忘記了,這段令人懷戀的血脈關係。”安娜從防風口狹小的視野裡,看見辦會廳內站著兩位男子,其中一位便是仇人法茲,而另外一位正是約翰。   “法茲,我自始至終就與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這次回來,我隻想接走我的母親。”約翰沒有任何表情的流露,冷漠的看著曾經還是自己父親的人。   安娜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驚訝的看著。   “我可把你當成自家小孩對待,為何要如此的無情。想接走你的母親?你覺得有任何的可能嗎?從小你就是一個很聽話的孩子,我相信你,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法茲從辦會廳中心圓桌上拿起投影器,一個未曾褪去艷麗的婦女坐在監牢之內的畫麵,出現在辦會廳的中央。   “法茲,怎麼多年了。你的手段還是那麼低級,以為放一個延時投影的影像畫麵,我就會像以前那樣對你言聽計從?”約翰的眼神透露出一絲不屑。   “如果你是怎麼認為的話,孩子,那我很慶幸與你一起看到全新的作品。”   法茲按下投影器上的按鈕,投影的畫麵來到陰暗的房間,一位淡白秀發穿著暗紅禮裙,戴著黑色麵具的女人正被拿著夾鉗的女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拉扯著亮色的指甲,宛如墓地中幽魂的低吼聲也透過畫麵傳出。   “現在你能做出選擇了嗎?孩子。”法茲和藹的笑著,像是一個勝券在握的小人展示著勝利的喜悅。   隨著女人左手第一塊指甲被拔出,陣陣的慘叫使約翰不得不放棄。“法茲,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也知道,就算現在出手,門外的人也會立馬將我射殺。我請求你,請停止對我母親的迫害。”   約翰雙膝跪地,懇求著法茲,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流露。   “這不就對了,孩子。隻要回到我的懷抱,這一切都會向著美好的地方前進。”   法茲拿起桌子上的小型傳音話筒。   “芙瑞,請給我親愛的伊莎鬆綁。”   投影的另一頭女仆貼近伊莎的臉龐,輕聲的說道“算你運氣好,伊··莎··夫··人。下次再見哦”女仆拿出銀色的微形卡片,緊貼伊莎的胸前,黑色的枷鎖漸漸顯現脫離。   “那我們下午再見,孩子。希望你還沒忘記父親的教誨。”法茲關閉了投影畫麵,坐回圓桌中央的椅子上,淺笑道。   約翰起身輕拍身上沾染的灰塵,捏緊的右手也隨之送後,隨後轉身離開了辦會廳。   “達蓮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約翰竟然不是法茲親生的,如果是這樣,或許是因為從小家族排斥,而導致他想要復仇?”安娜好似忘記自己在管道中一樣,輕微抬頭,與管道發生觸碰。細小的聲音並沒有打斷關注於電腦的法茲   “聽得到嗎,達蓮娜!好痛!達蓮娜!收到請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