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驍,你方才哪去了?”張蕓汐嘟嘴看著對方,一臉委屈狀,好似是在向其撒嬌,“你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現在城中可不太平。你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若是來了惡人咋辦?” 徐驍捏捏張蕓汐的鼻子,轉而對朱重八笑道,“重八哥,咱找了一個掙錢的好活計。” 朱重八一愣,隨即壓低聲音道,“咱不是去壕州投軍嗎?你這是乾啥?” “投軍是好,但咱不能盲目。”徐驍淡淡一笑,“這壕州雖為義軍,但也魚龍混雜,貪財好色之徒並不在少數。咱身上若有了錢財,便可在軍中上下打點,日後行事也可靠了些。” 朱重八聽後默然片刻,“那何時才能攢夠錢財?” 徐驍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方才聽聞這定遠知府,是個隻會聽書看戲的糊塗蛋,咱若假扮說書人混入府中,定能大撈一筆。” 朱重八聽後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徐驍,“假扮說書人?這……這能行嗎?” 徐驍看著他,笑容中滿是自信,“重八哥放心,這天下間的官,都是一丘之貉,隻要我們摸透了他們的心思,便能如魚得水。” 看著徐驍那張狡黠地臉,朱重八心中冷笑。說的好聽,不還是想官老爺當狗?靠拍馬屁混口飯吃? 咱之前還覺得這徐驍是條好漢,結果也是那般貪圖權位的小人。 罷了,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他徐驍想要安穩度日,也並無過錯。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他不願與咱同去投軍,咱也不可強求。 朱重八這般想著,心中雖有遺憾,卻也釋然。他拍了拍徐驍的肩膀,沉聲道,“咱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咱既不會那跑江湖的夥計,也不想給這狗官表演。” “你我兄弟就此別過,咱去壕州投軍。若是混出頭來,定然回來尋你。高官厚祿,榮華富貴,絕忘不得兄弟。” “咱若是死了,那便勞煩兄弟逢年過節的給咱上幾柱香,讓咱這個光棍子,不至於死了以後做孤魂野鬼。” 徐驍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什麼。 他知道這位洪武皇帝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也清楚沒法輕易改變這位爺的想法,便隻能由對方去了。唉,隻可惜到手的“大腿”,從眼前飄走了。 不行,即使對方走了,也得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畢竟,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得全靠這位爺了。 想到這裡,徐驍在身上摸索一陣,從懷中掏出一袋散碎銅錢。 “重八哥,這是咱的全都家當,都交給你了,此去壕州一路兇險,拿著這些銀錢,也可以少受些苦難。” 朱重八看著他,搖搖頭,將銅錢推了回去,“兄弟,你的心意咱領了。但是,咱既然決定去投軍,那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去闖。這些錢,你留著吧,咱不需要。” “拿著,你是我大哥,雖然沒拜把子,但是在我心中,早就拿你當親大哥。徐驍笑了笑,眼神堅定地看著朱重八,再次將銅錢推了過去,“這是做弟弟的一片心意,重八哥日後若是成了龍鳳,別忘了我這個弟弟就成。” “徐兄弟,咱……”朱重八有點說不出話來,這銀錢不算多,卻讓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暖意。萍水相逢,人家不光照顧了自己一路,臨了,還如此看重自己。 “好,徐兄弟,你這份情咱記住了,日後若有出頭之日,定不忘今日之恩情。”朱重八深吸了一口氣,將銅錢接過,緊緊抓在手中。 “好,重八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徐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壕州如今正與官軍爭鬥,此行可謂兇險,重八哥一路定要小心。若是在壕州安頓好了,別忘了給弟弟捎個口信,也讓弟弟放心不是。” 朱重八哽咽了,眼含熱淚道,“放心吧兄弟,等咱穩定下來,第一時間便托人給你捎個口信。” “兄弟,咱該走了,你我有緣再見!”朱重八轉身,滿滿消失於城內人群當中。 徐驍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愣了許久……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既有不舍,也有期待。他心裡清楚,下次相見,便已不再是小乞兒朱重八,而是稱霸一方的諸侯朱元璋。 忽然,徐驍的身後,出現了七八個如狼似虎的漢子。眼神犀利,氣勢洶洶。 “小子,我家夫人為你租了間客房,你這幾日哪裡都不許去,就在這等著夫人消息。”為首的一個大漢走上前來,沉聲說道。 “是,小人多謝夫人。”徐驍連忙點頭哈腰,心中卻是暗自叫苦。 這些人看上去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給你說個評書,還他媽給監視起來了。 “是,小人一定遵從夫人的吩咐,安心在此等待。” 大漢們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顯然是對徐驍的順從感到滿意。 為首的大漢拍了拍徐驍的肩膀,說道:“好,小子,記住你的本分。這幾日,我會派兄弟輪流在此看守,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異動。” “徐驍……”一直不說話的張蕓汐,忽然擔憂的看了眼徐驍。 “這娘們誰啊?”大漢們看向張蕓汐,方才沒注意到竟還有一個女人。 “她是……”徐驍急忙解釋道,“她是我的……我的……” “徐驍是我家相公,我是他的娘子。”張蕓汐接口說道,聲音堅定而清晰。 “哦?”為首的大漢瞇起眼睛,色迷迷的上下打量張蕓汐,“嘿,你小子挺有福氣,娶了如此好看小娘子。” “大人過獎了。”徐驍笑著回應,同時心中警惕,這狗日的沒按好心啊,你若是敢動粗,老子就讓你成為東廠預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