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煦看到圓鼓鼓的頭亡魂大冒,頓時尖叫出聲,聲音響徹整座院落。 房門外的人聽到尖叫聲,似乎很是滿意,迅速收拾好現場撲滅照亮的火堆、逃離而去。 房間內很快又歸入黑暗,李明煦在床底下把身子團成一團瑟瑟發抖,在最初的驚嚇過後,李明煦也很快緩過神來,持刀人影並沒有進來殺掉自己的打算。 心念電轉間,聯想到原身是因為襲擊受驚魂飛魄散而死,再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和之前發生的事情關聯起來,瞬間李明煦的怒火很快就覆蓋了驚懼,沒想到自己剛蘇醒不到一天,有人就忍耐不住想要自己的性命,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若不是成人靈魂今晚怕是要讓他們得手了。 想到這,李明煦也是不害怕了,仔細聆聽外麵沒有任何動靜就果斷從床底下爬出來,在黑暗中摸索著來到頭的旁邊。 走近一看才發現,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頭,而是一顆野豬頭上縫上了牛角和滿頭的眼珠子。 “嘔~” 李明煦乾嘔一聲,差點把兩碗粥都吐出來,實在是太惡心了。 噠噠噠噠.... 院中響著整齊、密集的腳步聲。 皇宮禁軍頭領的中年將軍用粗獷男聲下令道 “把院子圍起來!搜查一切可疑人等。” 李明煦在房間內聽見外麵的吵鬧聲,自己一個三歲小屁孩也不知道外麵情況,還是在房內老老實實躲著不敢吱聲。 院內徐芷霜小跑著姍姍來遲,發髻歪斜、一臉焦急之色,當闖入士兵包圍圈後看到院中熄滅但還帶著餘熱的炭火堆,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生怕兒子出現意外,立即轉身跑向兒子所在的房間,邊跑邊喊: “煦兒,你在哪?” “煦兒....” 房間內聽見喊聲的李明煦頓時像是有了依靠、膽氣也就壯了,飛速跑到門口用力拍打房門回應道: “娘親,我在這!” 徐芷霜聽到兒子的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看到兩扇房門被橫上一根木頭用鐵釘釘死,朝房內喊道: “煦兒,你退後,阿娘開門。” 聽到便宜老娘的話,李明煦識相遠離房門。 “娘親,我躲遠遠了。” 話音未落。 “哐”的一聲巨響。 房門上橫著的木頭被徐芷霜一腳踹斷。 房門敞開,徐芷霜像一陣風一樣沖入房內一把抱起還在發愣的李明煦。 “煦兒是不是嚇到了,是阿娘不好。” 徐芷霜說著不斷撫著兒子的後背,李明煦才剛從發愣中回過神,看著門口手臂粗細的木頭,咽了咽口水,這便宜娘親也太猛了,差點忘記娘親和親娘都是出自將門,多少都是有點手腳功夫。 李明煦也是小手撫著娘親的後背,小聲在其耳旁開口說道: “娘親,我沒事,那些壞人沒有傷我,但是他們想嚇死我!” 聽到兒子的話,徐芷霜驚慌捧著李明煦的小臉蛋與其對視,李明煦肯定點了點頭又指向屋角的加工野豬頭。 徐芷霜和後麵追上來的丫鬟小圓尋著小手指向看去。 “啊~” 小圓嚇得驚叫出聲,臉色頓時煞白看,跌坐在地不斷蹬著雙腳後退。 “夫人!夫人!怪物!那有怪物!” 徐芷霜並沒有被驚嚇到,而是麵無表情抱起李明煦走到野豬頭旁邊用腳踢了一下,嗤笑一聲,自語道: “魑魅魍魎之輩就隻會用上不得臺麵的家裡。” 說完不再看地上的野豬頭,轉身走到小圓身邊,開口冷喝道: “一個野豬頭嚇成這樣子,還不起來!” 小圓嚇得一激靈,連忙爬起低著頭跟在夫人後邊隨行。 徐芷霜走到院中正好撞見大牛與剛才的禁軍頭領交談。 大牛見到大夫人連忙見禮,微微躬身拱手開口道: “見過夫人。” 徐芷霜頷首回應,沒給大牛開口機會,直接質問道: “趙將軍,難道東宮的護衛就這麼薄弱嗎?能讓賊子在院子裡興風作浪一夜!還有原本應該護衛在這個院子裡的護衛和丫鬟小翠人呢?” 徐芷霜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把大牛這個心思少、耿直的魁梧大漢堵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解答。 正在這時,一隊禁軍從隔壁空房裡將十餘個守衛和小翠押解出來。 被禁軍大漢明刀明槍壓著的小翠一看到少夫人和小少爺,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高聲喊道: “夫人、小少爺!救救我!” 徐芷霜聞聲望去看見是丫鬟小翠,扭頭看著大牛不容置疑開口道: “趙將軍,小翠是我的貼身丫鬟,不會傷害煦兒,還請高抬貴手!” 大牛屬實無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大夫人的強勢態度麵前毫無支架之力,隻能看向禁軍帶隊頭領點頭示意其按照少夫人的話行事。 小翠很快被鬆綁,跑到徐芷霜麵前跪下磕頭感謝道: “奴婢謝夫人救命!” 徐芷霜不在意擺了擺手,詢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院中無人看守?” 聽到問話,小翠不敢隱瞞將自己知道、記得的事情一骨碌脫口而出。 按照小翠的講述,事情並沒有多復雜,入夜時分,院中忽然飄過一股香味濃鬱微風,然後院中的人就都昏迷不醒,再醒來就被捆綁塞口扔在隔壁空房內。 小翠所知道的事情讓一旁聽著的徐芷霜和大牛都大失所望,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最有價值的就是迷香,但一晚上的微風也早吹散了。 徐芷霜無奈搖了搖頭,緩聲開口道: “罷了,十多個護衛都被捆了,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麼,你先回去照顧好明蘭。” 小翠聽夫人的話並沒有怪罪之意,連忙又磕了個頭答謝過後,起身回夫人院中照顧小小姐。 忽然院外一聲高聲唱喝。 “皇上駕到!” 聽到喊聲,院中的人紛紛慌忙朝向門口跪地磕頭高呼: “叩見皇上。” 而徐芷霜抱著李明煦則是兩膝微曲、頷首低眉、微微伏身做了半個萬福禮。 話語一落,門口處一個身著龍袍的中年人大踏步走入院中,用富有磁性的聲音開口道: “免禮。” 眾人才紛紛起身,個個頷首低頭,不敢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