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看?這兩人怎麼處理為好。” “不要打擾了貴客的性子,等到明日,貴客醒來,再說這件事。如何處理,我們是做不了主的。” 管事擺擺手,就此決定了這件事,手下的侍者也沒有任何的意見。 客房內,女孩窩在母親的懷裡,睡得香甜,突然臉色變的驚恐,雙手不斷地拍打著,嘴裡不斷地嘟啷著什麼。母親睡的淺些,醒來默默的一手撫著女兒的後背,一手摸著女兒的頭,女孩漸漸平靜下來。 司機大哥也睡不著,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榮華富貴,他隔壁房的猛哥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城主府的侍者對待那對母女的態度讓他覺察有一絲絲的不對勁,事已至此,也隻好壓下心頭猜忌。 司辰報曉,長夜始明。隨著啼叫聲響起,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何思彼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門,周勉悟也懶得理他,去查看了一番韓禮的情況,預計明天一早就能醒來。 城主府管事上門拜訪,在門口,向著周勉悟說著事情的前因後果,涉及到這件事的四人如今都在府上,如何處理,來問問主人家的意思。揮揮手,讓管事自己看著辦就好,又盯著管事看了一會兒,直到兩人的的眼神中都出現了疑惑。管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冒昧了,於是請罪離去。 猛哥和司機大哥被帶到了何處暫且不提,母女兩被侍者告知沒有事情了,已經可以離開的時候,母親整個人都驚了,隨即就是欣喜若狂,對著他們連連道謝,就差給他們磕頭了,不是沒想那麼做,而是要那麼做的時候,侍者們拚命的拉著那個母親,女孩看母親那樣做,自己也打算有樣學樣,最後兩母女是被侍者們哭著送出府去的。她們出去的那一刻,所有在場的人都如釋重負。 夜晚,何思彼再次恢復了活力,拉著周勉悟出門,昨晚出門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今天就剛剛好。 小吃車上閃亮的燈牌照亮了一層廣場的每一個位置,火紅的獅子爭搶著繡球,不遠的位置上,火樹銀花一閃而過,賣花的小女孩蹦跳著奔向遠處,大多空著的地方都擺著各種各樣的棋盤,這就是象城的另一個名字,棋都。 男孩不斷的向著自己心儀的女孩展示著自己淵博的學識,女孩也樂於讓男孩這樣展示著自己,突然,一個男子快速的從他們的身旁穿梭而過,口中喃喃著,'象城為什麼會叫象城呢',對啊,怎麼從來沒有想過象城為什麼叫象城呢,路過周何二人的時候,女孩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男孩糯糯半天,也沒有從腦海中搜索到問題的答案,撓著腦袋自言自語,“象城為什麼會叫象城呢。” 何思彼一聽,頗感有趣,便是插了一句嘴,“象城之所以叫象城,當然是因為城主就叫象了。”男孩聽聞,拉著女孩的手走到一旁,給她科普到:“你別聽那個人的胡說,象城到現在都存在了有盡兩千年的歷史了,怎麼可能會是因為城主叫象就叫象城啊,也不知道是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女孩低頭想了一下,對著男孩反駁到,“可是,每一任的城主真的都叫象啊,我感覺那人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男孩回頭看了一眼何思彼,那完美的容貌使人甚至生不出妒忌。可某些時候,某些情緒的產生式不講道理的,用力的抓著女孩的手,快步的向著那夜色中逃去。 看著落荒而逃的小情侶,何思彼轉身走向一個寫著神仙醉的小攤上,小販的生意並不好,否則那小販也不可能睡著,伸手敲了敲他的小車,發出哐哐哐的聲音,別說,睡的還挺熟的,竟然沒有叫醒,一旁的小攤攤主看著何思彼的動作,探過頭來問道“這位客人,你可是想喝這‘神仙醉’?害,你看他這攤子上都沒有一個人就知道啊,他這‘神仙醉’多半是那次品,我買來喝過,那酒啊,寡淡無味,遠不如我這兒的千裡香,諾,不信你聞聞。”那小攤攤主揭開自家酒壇的蓋子,一股子濃鬱的酒香飄出,頓時吸引來不少客人,生意紅火。 何思彼繼續敲著神仙醉攤主的小車,終究還是醒了,小夥兒揉了揉眼睛,眼前站著兩個人,搖了搖頭,又揉了揉眼睛,兩個人還在,“嘿,二位貴客,你們這是要來喝我這‘神仙醉’?”小夥兒自打從爺爺那裡接過這個攤子之後,幾年都沒有見過有人來找他買這‘神仙醉’喝,說到底,他自己也喝過這酒,除了無盡的苦和帶著點酒味以外,說它是酒都算是抬舉它了,要不是自己爺爺的吩咐,他這攤子早就不擺了,不過話說回來,他來這裡擺這神仙醉的酒攤是不用交稅的,攤位也是免費的,但是擺其他的攤就不行,也就養成了他來這裡擺攤天天睡覺的習慣。 “是啊,我來這裡和這‘神仙醉’。”何思彼的語氣中帶著些緬懷,又是有多少時光沒有喝過這酒了呢,大抵是,那次的事件之後吧。那個小家夥被革職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喝過神仙醉了,倒是想不到這酒竟是還留下了傳承。 小夥取出兩個乾凈的竹筒,揭開酒缸的蓋子,用酒勺打了滿滿兩勺出來,分到兩個竹筒中,這是爺爺交給他的,盡管他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意義,用琉璃盞不好嗎?非要用這竹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周勉悟與何思彼坐在一旁的竹凳上,兩人對坐,中間是一個頗有年代的竹製矮桌,小夥兒將兩個竹筒放在二人的麵前,“請慢用。” 周勉悟已然看出了此時對麵這人的不對勁,何思彼握著竹筒前舉,“北峰啊,我已經不是你眼中的那個帶著大家不斷向前的領袖了,你看啊,我現在活得多快活。”自飲一小口,“我現在想喝就喝,想吃就吃,你也管不住我了,哈,你都離開這麼久了,我居然,還能記得你。” 穆北峰,他依然記得的他的某一任助手,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可惜,就是人古板了點,一點酒都不讓他喝,那時為了讓他能夠不偷偷喝酒,用苦竹葉泡酒,泡出來的酒苦澀難當,隻有一點點的酒味,根本算不上是酒,偏偏每次何思彼都能喝“醉”掉,合理的推掉自己的工作進程,所以,這酒啊,就叫‘神仙醉’,後來,穆北峰依然會偷偷的給他做一些,再後來,穆北峰就沒啦,新的助手也不會這些,也就漸漸的,忘記了。 人想喝醉的時候啊,喝什麼都會醉,正如此時的何思彼,周勉悟看著他,飲了一小口,閉著眼睛細細的感受著,苦澀的滋味混著些許的酒味,酒味隨淺,回味無窮。笑了笑,對著小夥兒說到“確實是好酒,不愧有著神仙醉的名頭。看,這'神仙'不就醉了嘛。” 小夥兒一看,其中一位可以確確實實已經醉了,他不信邪的自己取來一個竹筒,自己打了酒液喝了一口,沒錯啊,還是那個味兒,隻得心中暗暗想到,這一位客人,酒量可真是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