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哥,你是真男人!(1 / 1)

渾渾噩噩的殺戮景象在潘無良的頭腦中一次又一次地閃過,七個月的血腥讓他有些適應不了這溫暖陽光的直射。   帝國工業大學校園的樓道裡,操場上,靚男靜女們談天說愛的歡聲笑語一度讓潘無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自己在《詭噩》七個月的汗水付諸東流了嗎?   爭奪掌控這個星球的領導者的夢想破滅了嗎?   為什麼蘇聽雨好像完全沒有聽說過《詭噩》,明明是全世界為之瘋狂的全息遊戲,勝利者就能獲得領導世界的資格,這麼誘人的遊戲,她沒有聽說過,為什麼?   對,為什麼?   潘無良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跪在講臺下,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隻有他一個人,也隻有他一個人!   自己臉上的液體是什麼?   是淚嗎?   潘無良記不清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了,是第一次送比自己弱小很多,絕望無助到淚流滿麵的女孩子從《詭噩》裡出局,是第一次被歃血的盟友背刺後死裡逃生,還是第一次戰勝超過自己30級的BOSS級盟主?   可為什麼,自己對流淚沒有任何的感覺?   潘無良扶著講臺站起身,桌麵上彩色的粉筆灰沾滿了他右手的手掌,他看著這隻早已記不清送多少玩家出局的手。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他不送別人出局,別人就送他出局。   自己,真的出局了嗎?   看著右手掌心的紋路,清晰地還像一個書生,潘無良心裡多少算是有了些安慰。   這手,本來就不該握刀吧。   淚水再一次流下了潘無良的臉頰。   我解放了!我終於不用再忍受那無盡無休的血雨腥風了!我可以拿起畫筆,描繪出一個光鮮靚麗的世界了!   潘無良在這空蕩的教室裡仰天長嘯!   連淚花,都變得如此喜悅。   潘無良也不知道自己哭著麵向窗外看了多久,抽泣的聲音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   雖然沒有人和他分享此時的喜悅,但看到屋外暖陽的潘無良,心裡有了希望。   擦乾眼淚的潘無良飛奔著沖下了教學樓,他來到操場上,享受著這裡的一切,特別是那久違的直射的陽光。   他張開雙臂,盡情肆意地狂笑著。   “老潘,你在這兒傻笑什麼呢?”   這聲音好熟悉!   潘無良一回頭,剛剛說話的非是旁人,正是自己寢室的老三葉秋良。   此時的葉秋良,正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兩個人穿著情侶的服裝,一紅一綠。   雖然這配色讓潘無良一時無法理解,但潘無良還是滿心歡喜地打趣道:“喲,秋良,可以啊,幾天不見,處上女朋友了,弟妹怎麼稱呼?”   聞聽此言的葉秋良照著潘無良的肩膀就是一拳:“大哥,說什麼呢?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我的龍鳳胎姐姐,葉春喜。”   龍鳳胎姐姐嗎?   潘無良這才將目光轉向葉春喜,但見這葉春喜,身材高挑,踩著平底的運動鞋,和一米七五的葉秋良不相上下,麵白如玉,宛如三月春水,明眸皓齒,好似天上仙子下凡塵!   “我去!咱們寢室屬你長的最清秀,這一瞅你姐,我算知道你父母的基因有多強大了,我叫潘無良,是秋良寢室的老大,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潘無良禮貌地握了下葉春喜伸出的手指。   葉春喜見潘無良看向了自己,瞬間眼眸低垂,清澈的眼神似碧波蕩漾,臉頰微紅,低聲說道:“你好,我叫葉春喜,請多關照。”   身高一米八三的潘無良看著滿臉羞澀的葉春喜,一時也有些尷尬,便轉頭看向了兄弟葉秋良:“秋良,你們這是去哪啊?”   葉秋良也看出來姐姐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笑著回應道:“啊!我姐在江北的師範學校讀書,一直沒來過咱們學校,這不明天就是七天假嗎?我帶我姐在學校裡轉轉。哎,我說大哥,你考試的設計圖畫完了嗎?我看你睡著了,想捅你一下,招呼你起來,誰知道蘇老師就站在你旁邊看著你睡覺,我也沒敢打擾,她就愣生生站在你旁邊站了一個小時。”   潘無良聽完苦笑:“管她呢!分數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畫反正是畫完了,能不能給過就不一定了,不行就補考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葉秋良有些發愣地看著潘無良,不太理解他說的活下來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深究什麼:“大哥,你看得開就行,畫完了,就你和蘇老師的關係,那必過了。”   我和蘇老師的關係?   必過?   潘無良聽到這話有些費解:“我和蘇老師有什麼關係?上她的課我天天打瞌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不記恨我就不錯了。”   葉秋良莫名其妙地豎起了大拇指:“大哥,你是真男人,懂得都懂,你加油!”   潘無良被葉秋良這話說的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我怎麼就成真男人了?老三,當著你姐的麵,你可別瞎說啊!初次見麵,我可不想給你姐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葉秋良一臉癡笑:“大哥!還是你藝高人膽大,小弟佩服地五體投地,再會了,我帶我姐在學校裡再轉轉,也不知道航天館今天開不開門,打電話也沒人接。”   潘無良剛想說“滾吧!”,後來覺得措辭有些不雅,便改口道:“祝你們玩的開心!”   “謝了!”   葉秋良挽著他姐葉春喜的手臂消失在教學樓的拐角處,潘無良站在原地,仔細琢磨著葉秋良剛剛說過的話。   葉秋良這小子平時也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人,性格和他那張臉一樣文靜,剛剛說我“真男人”是幾個意思?   哦,考場上睡覺就真男人了?   潘無良想到這兒,咧嘴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開心地笑過了。   血雨腥風裡,笑容都是苦澀的。   潘無良掏出手機,手機的課表清晰地顯示下午沒有課,接下來是七天的長假。   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是在《詭噩》中過了七個月,讓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嗎?   潘無良顧不得許多,反正沒有課的假期總是讓人舒服的。   他徑直走出了校門,揮手叫了輛出租車,向自己家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