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糖衣炮彈(1 / 1)

崔銘的外形條件不錯。   青羊崔氏也是足以和邑內大族比肩的世家,族中有一件青羊皮囊世代相承。   但這些都算其次。   十萬大山之中,聯姻首重血脈!   血脈是車,是房,是穩定的修行潛力。   融合血脈的妖修那就代表著——   有車,有房,有鐵飯碗!   崔銘便是此類。   黑水灘前,墨駒與墨淑三女先後上岸。   墨氏族人因為血脈影響,天然就與水親近。   黑水邑外。   一大片的灘塗被圍圈起來,用作墨氏族人專屬的遊玩之所,平日甚至還有士卒守候。   這也是為什麼墨駒會驚詫崔銘來此的緣故。   “墨師。”   墨駒雙手有細微藍光隱現,剎那就將渾身水漬吸取乾凈。   “姓崔的隻是外人。”   “他又不肯入贅,哪裡值得您如此厚待?”   墨河搖頭:“丁家、汪家都是很好的成例,崔家日後定然也可以如此!”   他的話並未對崔銘幾人遮掩。   丁汪故事,在整個黑水邑並不算什麼見不得之事。   汪英也適時上前:“墨師言之有理!”   “我家雖不是墨氏族人,但自從千餘年前跟隨老寨主時,自今日也不曾反復半分。”   說著,她還瞪了墨駒一眼。   墨駒幾人都是黑水邑同齡的一批大族子弟,彼此也知曉脾性,能夠開的起玩笑。   墨淑笑意盈盈,問道:“墨師,這位便是你為我找的未來夫君?”   大山女子本就開放,少有羞澀諱言的貴女。   墨淑的話一出口。   崔銘麵露訕色,他並不喜墨淑模樣。   墨河瞧了眼崔銘神色,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崔銘喜好誰,是他的選擇,倒也不是非要我家墨氏女不可!”   一側。   丁香禾靜靜候在一旁,擺弄著自己有些濕漉的裙擺。   崔銘拱手,言道:“墨師體恤。”   “小子初來乍到,尚且不知道黑水邑的規矩,若是冒昧叨嘮,不免唏噓。”   “還請允許小子先入五臟境界,而後再想男女之事!”   崔銘說的動切。   實際上並非他真實心思,三女之中他初見時就有了主意。   隻是三人都是黑水邑有名有姓的貴女。   崔銘若是直言拒絕,無疑會遭來另外兩人的記恨。   再者。   血脈之貴,在乎傳承。   對於無意生養優秀後代的尋常邑民,十四五歲的年紀就可以準備成婚,早早繁育後代。   但對於妖修,卻並非如此!   血脈二字,並非贅言。   隻有步入五臟境的妖修,才能湧生妖血,而後將血氣傳承給後代。   達到血脈相承,甚至異變的程度。   再往後,反倒又是不美。   歸元境妖修,如妖勝人,與尋常人已有生殖隔離,不易誕生後嗣。   所以,崔銘以修為當做借口,並不是無的放矢。   反倒顯得有理有據。   墨河也知曉崔銘心意,對其叮囑說:“崔銘,你是青鱗血脈,這輩子若無其他心思,最好在黑水邑中,擇一貴女成婚。”   “崔銘曉得。”   崔銘再次拱手示意。   他心中也在細想:“若是我沒有融合青鱗血脈,以後結婚的對象,大抵是在五寨之中!”   化妖子潛力巨大,崔青羊不可能允許崔銘入贅他家。   而飛天寨與青羊寨乃是死仇,自然不在考慮範圍。   欒寨一向被黑水部忌憚,崔青羊也不可能讓崔銘娶一個欒寨女,徒惹一身騷。   最後的選擇大致就在銅腳寨、丁香寨、忠寨、剛背寨、千裡寨這五個大寨之中選擇。   寨落生存不易。   既要防範山野獸潮,還得在部族交鋒之間,保證自己的傳續。   細想之間。   墨駒等人也因為崔銘之事,歇了繼續戲水的心思。   墨河倒是無甚所謂。   隻對著墨淑三女,交待說:“崔銘其人,黑水邑中數百年難得一見,你等可要把握好機會。”   “若是下不定主意,也可以回去問問你家長輩。”   三女作揖,自行離去。   說是詢問長輩,其實也不會如此。   崔銘隻有一個,但是三家適齡的少女卻有不少,真要問了自家長輩,指不定又惹來哪個對手。   當然。   黑水邑的青年才俊也是不少。   光是化妖子,二十以下的年紀,幾家人加起來也有雙手之數。   崔銘的稀缺性,一個是他獨一無二的青鱗血脈,另一個便是他崔氏六子的身份,   等三女身形漸遠。   墨駒終於忍不住氣,指了指崔銘,逼問道:“姓崔的,你莫要故作高深,就你方才瞧見丁氏女的姿態,墨師不知,我還能不知麼?”   “你該知曉,黑水邑不大,容不得其他聲音。”   “要麼早早定下婚事,要麼趁早滾去龍脊大部,你這身青鱗血,黑水河小,養它不下!”   墨駒倨傲,卻不愚笨。   他話說的難聽,但確實是如此道理。   崔銘待價而沽,對於他們來講,並非樂見其成之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是墨河自詡智者,一切成竹在胸,方才慣著崔銘行事,並不加以逼迫。   此刻。   崔銘青著臉,回說:“且容我考慮些時日。”   “崔銘非是孑然一身,聯姻是必然,但也不至於由我一人而決,當與我家阿爹商量。”   “好了!”墨河拂手:“崔氏忠心,數百年已久!”   “墨駒,你好生回鱗塔思過,勿要再壞了我兩家的關係,說些喪氣話!”   墨駒不答,隻恨恨瞪了崔銘一眼。   在他眼裡崔銘與墨氏並非一心,反倒像個得勢小人,盡想著挾功相邀的美事。   墨駒幾人也是挑好了日子。   晴光正好時,方才來這灘塗戲水,捕魚抓蝦!   此時。   三女雖走。   但墨河三人卻留在灘塗旁有事可做。   黑水河河水滔滔,自北向南,連綿千裡而不絕。   墨河指了指黑水河,示意崔銘:“鱗魚喜水,乃是天性!”   “墨駒雖是混賬,水性極佳,可做良師。”   “你且隨他下河,呼吐水氣,幻想自己是一頭無拘無束的青鱗錦魚。”   崔銘照做,沿著灘塗淌下河。   灘塗之水自岸邊往下,呈現斜坡水勢,並非高低的深水岸。   這樣的地形也比較適合新手學習水戲,正因此墨駒才選了這個地方,領著三女一並來此。   岸邊。   墨河直勾勾瞧著墨駒。   後者不大情願,隻嘟囔道:“墨師既然屬意他做弟子,何不親自教他遊水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