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小本本記好了!(1 / 1)

一石四鈞,一鈞三十斤。   一石又為十鬥。   崔銘手裡的羊角弓,就整好有一石之力,約合一百二十斤。   哪怕如此,崔銘將它滿月而開,依舊不覺著吃力。   要知道崔銘前世,一個正常男性的力道也不過百斤左近——   而現在的崔銘,隻有十五歲!   “十三叔,這弓輕了!”   崔銘拿起羊角弓,提了一嘴。   汪培卻是搖頭:“奴兵營中的弓手,便用的羊角弓,輕倒是無妨,主要是給你練習射擊之用!”   “謝過十三叔。”   崔銘會意,道了聲謝。   旋即,他就拿起羊角弓,轉身離去。   崔銘走後。   汪培又從書架上,取出一卷蠟黃的獸皮紙。   紙上涇渭分明,分成兩大塊區域。   左側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大哥領我外出遊獵,甚喜……   右側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老不死的又打我了……   而後,他拿起了一側毫筆,輕點油墨,在左側寫道:“某年某月某日,得見大哥六子,喚作‘崔銘’。其人機敏,有乃父之智。”   “雖隻十五歲,心智堅韌,成二禮,融青鱗之血。”   “青羊崔氏若有發達之日,必賴此子!”   汪培思索一二,又覺得不妥。   提起毫筆,將後麵兩句話,塗抹乾凈。   替換成三個字——   “棟梁也!”   嘴裡同時念叨:“黑水邑中能人異士也不少,日記獸卷,徒自玩笑而已!”   ……   崔銘出了汪府。   與胡勇一道,回到了崔坶府上。   果不其然,那位使者又雙叒來了,駕著他的鱗馬車恭候在崔坶府外。   “見過貴子。”   使者客氣行禮。   此時天色漸晚,並非是邀人的好時機。   崔銘小半天都在汪府,自然也不知曉使者到底是幾時來的崔坶府外。   他讓胡勇將借來的鱗馬送還墨家。   而後走上前,接受使者的行禮。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崔銘若是還與時刻寒暄客氣,對方反倒要惶恐驚疑。   崔銘直接發問:“使者,大祭遣你來,又有何事?”   使者迎笑說:“回貴子,山野大祭在即,大祭有意讓您代表咱們墨氏出席祭禮!”   崔銘點頭,跨上馬車。   “我知之,大祭之命不可耽擱,你這便領我去吧!”   這次的車馬,還是三鱗規格——   車廂寬大,內裡也有軟榻可供休憩。   崔銘和這使者,如今身份拉開,倒是少了許多閑話。   主要是使者本身肚子裡的水不多,第一次去鱗塔時,基本就被崔銘掏了乾凈!   “山野大祭,以往都以丁、汪兩家為主,墨氏權當主持宣祭之用。”   “這次領我前去,想來也必有計較,卻不知道我在裡麵,需要扮演什麼角色!”   路上,崔銘仔細盤算。   墨氏因為血脈的原因,並不喜歡山林狩獵的活動,族中也並無擅長此類的能人。   故而,每次山野大祭,都隻是丁、汪兩家各自精彩。   墨家人則會在另外的黑水大祭、年終大祭上,張揚武備!   思慮之間。   鱗馬已經進入了中城區。   幾次來往鱗塔,崔銘愈發淡然,甚至比尋常墨家子,更像一個墨氏出身的化妖人。   “貴子,到了!”   使者恭敬呢語。   崔銘挑起車簾,躍然而下。   第三次抵臨鱗塔之下,門前的惡犬不再嚶吠。   兩名奴仙人立在門口,目露懼色,不敢再有半點唐突試探!   隻是禮炮術法依舊,迎接崔銘到來。   “見過兩位。”   崔銘心態閑適,路過時倏地問候了一聲。   兩名道人惶恐至極,隻回答一聲:“不敢!”   “哈哈——”   崔銘大笑,進了鱗塔內部。   倒不是他心懷惡意,喜歡取笑他人,而是崔銘心裡仍舊對所謂食氣仙,存在有些許好奇!   門口的奴仙,是他能夠接觸到,最為接近昔日仙道之物。   若真留有些神異。   崔銘自會誇耀自己一番。   及至塔內,一如往常寧和,塔上人自顧自活動,塔下也無人敢去喧嘩。   崔銘走上第一道中轉層。   墨河與先前一般端坐其中,隻是身前長桌上,赫然擺著一把長弓與一筐箭袋。   “崔銘,你且過來。”   崔銘應聲小跑上前,看了眼桌上長弓與箭袋——   長弓上覆滿鱗甲,弓弦同樣波光粼粼如清水之色。   箭袋是魚皮袋,內裡囤著的箭矢通體玄鐵黑木打造,箭頭沒入箭袋,崔銘尚且瞧不見端倪。   墨河從一旁,用水泡攝取來一本獸皮小書,懸在崔銘身前。   崔銘定睛一看,上麵清楚寫著“黑鱗射藝”四個大字。   “墨師?”崔銘拱手:“這是為何?”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墨河的目的,隻是故意裝作迷糊。   墨河笑了笑:“弓箭、書冊,你都拿著,回去好好習練,爭取在山野大祭上大放異彩,也讓汪、丁兩家人知道,我墨氏想奪他兩家頭彩,不過是輕而易舉!”   崔銘目露難色:“墨氏……無功不受祿。”   “嗯?”墨河慍怒:“這一代汪、丁兩家並無甚麼出彩的化妖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麼?”   崔銘不敢還嘴。   隻怯怯拿走魚鱗長弓。   他當著墨河的麵,嘗試著拉動弓弦。   魚鱗長弓比起羊角弓,可謂是天上地下!   羊角弓隻是青羊寨製式的弓手裝備,本身並不算稀有,也不過一石而已。   但魚鱗長弓不同,它比羊角弓更長,弓弦更硬,裝飾更華貴。   崔銘伸手拉動弓弦,使足力氣。也不過拉拽出來一頭。   “哈哈——”墨河大笑:“癡兒倒是好力氣!”   他遞過《黑鱗射藝》,說:“這是我家一位神射手傳下的紀要,你且拿去熟絡明白。”   “弓,器也。”   “人之馭器,不止於蠻力,更有各種技巧訣要。”   “一周後既是蟒山大祭之日,你且回去好生習練,不求百發百中,但希望你能十射中有七八!”   “銘領命。”   崔銘拱手,又致謝一聲:“謝過墨師厚賜!”   墨河口中的蟒山大祭,便是山野大祭。   蟒山為具體地點,每次都可能變更。   實際變動,一般隻有大祭知曉,因而其他人隻言說是山野大祭。   崔銘的心思卻不在蟒山大祭上。   他隻盤算著手中的魚鱗弓,到底有多少份量?   按照拉動羊角弓的感覺,崔銘猜測這把魚鱗弓,至少有三石甚至更重,顯然是把不俗寶弓!   等到來日。   崔銘氣力大漲,用之,射殺尋常兇獸、荒獸,定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