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著看著腦海裡突然白光1閃,明白了1件事情(1 / 1)

桑擒記 紅嘴藍兔 4713 字 2024-03-17

將事情說完之後,巡按使還需要聽一下悲田坊那邊的調查進度,和劉縣令留在了房裡,秦桑羅則獨自出來透氣,走到三堂外院中剛好碰到常縣尉,他方才不在縣衙,應是去辦事了。   “秦小郎君,你們回來了!”常縣尉很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嗯,常縣尉,我們剛回,巡按使與劉大人在堂內說話。”   “案子查的如何了?”   秦桑羅將事情又講述了一遍,常縣尉越聽越奇,在聽說孟慰心很可能殺害了三名大夫之時,表現出一瞬間的驚愕,秦桑羅深知常縣尉對孟氏母女的同情與維護,看著他表情逐漸變得凝重,猜想關於孟娘子的事情,恐怕他一時之間情感上接受不了。   當講到夏縣所遇之時,常縣尉撓撓頭對她道:“那個地方就是那樣子的,我聽說是因為——”他左右看了看,用手指了指上麵又橫著在脖頸劃了一下道:“被咳——過,所以一直對朝廷不滿,不過今上仁慈,對他們多有寬容罷了,仗著寬容便恣意妄為!竟然敢公然襲擊官府的人,如果我在啊,把他們都抓起來!”   秦桑羅攤攤手表示無奈:“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一旦對他們進行抓捕,會將矛盾擴大化,引起更嚴重的沖突對立。”   “秦小郎君說的是,夏縣真是一個令人頭痛之地!不過他們那裡的人也不都是如此,離開夏縣出來討生活的,都挺和善的。”   “華陰縣這邊從夏縣過來的人多嗎?”   “這邊不多,畢竟隔著天水,去絳州和蒲州的多些,不過咱們縣衙裡還真有一個。”   “誰啊?”   “金戈啊,就是你頭回來縣衙,在門口盤問你那個門衛。他在我們縣衙屬於人緣不錯的,誰喝酒都會叫上他。”   此時林朝禧從偏堂也出來了,常縣尉馬上跟他打招呼,林朝禧點點頭然後對秦桑羅道:“一路奔波,還是挺累的吧?要不要早點回去歇著啊?”   “我與李大人住同一間客棧,還是等他一起走吧,自己先回去歇著,顯得多沒人情味啊!”   林朝禧:“還挺講義氣。”   秦桑羅想起自己也還不知麻誌成案的進度,劉縣令匯報工作她又不方便旁聽,便詢問常縣尉。林朝禧問麻誌成是誰,秦桑羅現在懶得解釋,說得空再講給他聽。   常縣尉道:“已經挨個審過了,烏文石、徐仕、錢一刀皆未參與,但是烏文石犯有瀆職罪和失察罪,徐仕和錢一刀也跑不了,現在還在審問和對賬,查麻誌成到底竊取數額幾何。”   秦桑羅點點頭忽然想起之前忘記的一個問題:“那日阿德一直不在悲田坊,到底是去哪裡了?”   常縣尉:“哦,說是鄰居阿婆那日犯心絞痛,他去診治,後因放心不下一直在陪護。”   原來是出診去了。   林朝禧這時插嘴道:“你們說的我都聽不懂,到底要不要將事情完整說與我聽啊?”   常縣尉見林朝禧對秦桑羅的態度親熱,便想借機會拉近關係,於是道:“這樣吧,現下已到了下職時間,站在這裡說話多不方便,我們去找間酒樓,邊吃邊說,正好你們今日剛回華陰,算是給你們洗塵。”   林朝禧並未反對,隻看著秦桑羅,秦桑羅其實覺得有些疲累,但是又不好掃興,思前想後問道:“你不用去問問李大人的意見嗎?”   林朝禧道:“我們大人用膳不喜熱鬧。”   “我是說你不需向他請示嗎?”   “我們大人沒那麼嚴格,跟餘朝安說一聲便可。”   林朝禧去和餘朝安打了招呼,三人便往外行去。   常縣尉帶著他們到了一家叫做“山坡酒樓”的地方,介紹說這家酒樓做的最好的一道菜叫做“紅羊枝杖”。   秦桑羅聽名字並不知道是甚麼,待看到就明白了——它是現場製作的,兩頭用造型類似樹杈的枝杖在地上直立固定,然後把醃製好的羊平躺,將四腿綁紮在鐵架上,鐵架的中軸正好架在枝杖的Y型叉裡,這樣便於燒烤時翻轉。   這不就是烤全羊嘛!   肆廚在現場料理,食客可以全程觀看,那邊烤著羊,這邊三人說著話,酒保推薦了一種勝春酒,是用月季釀造的,說是配紅羊枝杖味道更美,三人便點了這酒。   常縣尉很熱情的將麻誌成案說了一遍,林朝禧才將孟氏母女案的前半段補齊,聽到秦桑羅一人夜入兇案現場的時候驚訝的不行。   待羊肉烤熟,肆廚便將羊肉一片片割下,擺盤裝給客人,肆廚的刀工很是熟練,割肉之時還會耍刀,煞是好看。羊用的是羔羊,切的薄厚均勻,非常稚嫩,烤的火候又正好,羊肉的油脂香氣溢滿口中,吃完一片羊肉再就一口勝春酒,真的是酣暢淋漓。   林朝禧見秦桑羅盯著肆廚耍刀便道:“很厲害嗎?你不是見過我的身手嘛,這有甚麼好看的?”   秦桑羅一邊吃一邊被羊肉的熱氣燙的發出嘶嘶之聲,抽空回了一句:“你又沒拿刀。”   “那下次我使刀的時候你可要仔細瞧!”   這人怎麼這麼愛攀比!你一個侍衛跟廚子比甚麼!   秦桑羅不理他,繼續邊吃邊看肆廚耍刀,看著看著腦海裡突然白光一閃,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是這個啊……如果是這樣,那東西是從哪裡拿到的……   第二日,秦桑羅一大早就讓劉縣令將查仵作的小徒弟叫來了,然後拿了當時讓小徒弟拓下的圖紙,去找了金戈。   金戈看了看圖紙,也是一臉疑問,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好幾遍,終於一拍腦門道:“這是梵文啊!秦小郎君。”   秦桑羅急急追問:“梵文?那它是甚麼意思?”   金戈搖搖腦袋:“我不懂梵文的,隻是見過知道而已,夏縣也不是人人都識得梵文。”   秦桑羅很失望,不過既然知曉是是梵文,那麼可以找寺廟的和尚看看。   嘟囔了這句後,金戈聽了咧嘴笑了:“秦小郎君,我不懂,但我阿娘懂,她是虔誠的佛教徒。”   秦桑羅很高興,立即要求金戈現在帶她去見金母,金戈擔心曠職被問罪,秦桑羅便找常縣尉說了原由,然後拉著金戈一路去了他家。   到了金戈家裡見到金母,金母瞧了半天才認出來,這個亂七八糟的圖案是——滅定業咒。   參照孟慰心殺害三個大夫的所作所為,說她業障纏身也不為過,但是,秦桑羅覺得還有別的原因。   秦桑羅道:“你們夏縣供奉佛陀十弟子有甚麼緣由嗎?”   金戈還未回答,金母先道:“佛陀的本名叫做喬達摩悉達多,他出身的族群姓氏為釋迦,這個姓氏有勇敢之意,他是世上最慈悲的傳道者,直到暮年還常常外出說法,度化眾生。”   “當他意識到自己快要不行的時候,將弟子們叫到眼前,勸解他們不必悲傷,天地萬物有生就有滅,有著愛就有散失,有會合必有分離,有歡樂必有痛楚,萬事萬物皆不能逃脫這個定律。”   “最後在娑羅雙樹下回答了阿難陀的最後四個問題——要以戒為師;以四念處安住;對待惡比丘不要理睬;一切經典,應在經首加“如是我聞”,令人證信。然後他閉上眼,進入了涅槃。”   “佛陀的十個弟子代表了他的功德,也代表了他將佛法傳遍世間的願望,供奉他們便是回應佛陀。這十個人各有所長,其中我最為尊敬的便是目犍連。”   然後金母說起了目犍連的一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桑羅將目犍連的事跡聽完,腦中的拚圖漸漸完整了起來。   她腦中突然浮現上回去悲田坊和秀兒聊天時,秀兒眼珠轉來轉去的樣子——她一定是隱瞞了甚麼……   從金家出來,讓金戈回縣衙,自己則打算去一趟悲田坊,想到好些日不見小順他們了,現下悲田坊被查,那些孩子一定很擔驚受怕,便又買了糖果點心。   到了悲田坊,不見孩子們在院中玩耍,秦桑羅找人問起,對方嘆了口氣,道出緣由:現下悲田坊被查,官府也還未公布日後如何打算,這裡的人都很悲觀,擔心未來可能無人照看,那些孩子也漸漸明白了處境,最近幾日都沒有心情在院中追逐打鬧了。   秦桑羅很是體諒這些小孩的心境,讓人去將他們叫出來,說給他們發糖果點心吃。   聽說還能吃點心,孩子們一個一個都來到院中,看著神情氣色確實大不如前,秦桑羅很想給他們打氣,於是說要帶他們在院中玩遊戲,贏了的人便可以拿一樣糖果或者點心,輸了也沒關係,還可以再贏回來,孩子們來了興致。   秦桑羅教給他們的遊戲是——丟手絹。   將遊戲規則解釋一遍之後,開始教他們唱手帕歌,秦桑羅很有耐心,讓大家一邊拍手打拍子一邊唱,這首歌簡單上口,小孩子很容易學,不大會工夫就教會了,然後遊戲就開始了。   首先選出丟手帕的人,然後讓大家手拉手圍成圈,圍好了就可以放開手坐在地上了,被選為丟手帕的人在眾人的歌聲裡,開始沿著眾人的外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