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救齊抉(1 / 1)

齊抉實在是怕極了,在這蒼涼的冷宮之中,他死掉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更不會掀起多大的水花。   但他實在是難受極了,喉嚨似刀片在割,渾身骨頭好似都要碎掉了一樣,不,他不要變成啞巴。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女聲“不想喉嚨廢掉,就快點把手拿開。”   躺在地上的小齊抉瞇著眼睛,快速的掃了一眼,朝他走過來的齊安然,他早就聽說冷宮之中又新進來了一位公主,想來就是這位了。   剛想張開嘴巴喊一聲皇姐,就見齊安然快速蹲下身子,雙手把小齊抉扶了起來,雙手抱著他的腰腹,手指頭往他喉嚨眼裡使勁一摳。   畢竟是小孩子,鮮嫩的喉嚨脆弱敏感,就見剛剛灌進去的黃湯嘩啦啦的嘔了出來,吐完之後,小齊抉的臉色已經麵如白紙,嘴唇也毫無血色,看著他瞪著無辜的大眼睛,齊安然心裡也有些不忍。   沒辦法,這都是在救人,心中這樣想著,齊安然又從別處偷拿來的水灌入了小齊抉的口中,繼續催吐。   忙活了這麼半晌之後,兩個小人兒紛紛的累倒在地上,齊安然大口地喘著粗氣,心中想著今天這一件好事,不知能給自己加多少陰德。   突然,齊安然眼睛一亮,對著躺在地上的齊抉就說道讓他稍等一會兒,便快步跑入自己的小院,不一會兒,就端著一碗水跑了出來,催促著讓小齊抉喝下去。   入口之下,甜甜的糖水滋潤著灼熱的喉嚨,使得小齊抉的臉色平靜不少,他試著張了張嘴,已是可以發出幾個破碎的聲音了。   這糖水可是其安然在這冷宮之中,在一棵大樹上找到的蜂蜜,齊安然看著小齊抉得臉色恢復不少,便把一塊蜂蜜塞到了對方的手裡,說道:“如果你感到喉嚨不舒服,就喝這個,好了,就這樣,各回各家吧。”   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後麵支支吾吾的聲音,齊安然回過頭,不耐煩地挑了挑眉“還有什麼事兒?”   小齊抉睜著一雙黑玉般的眼睛,瘦削的小臉急出了細汗,他伸出手指了指其安然,又指了指自己,艱難的開口:“名……名字……”   想著好人做到底,做好事必須要留名,蹲到他麵前,緩緩開口道:“我叫齊安然,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養好嗓子再說。”   快速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往床上一丟,掀起黑的發硬的被子蒙頭就睡。   半夜,齊安然是被轟隆隆的響雷驚醒的。   齊安然摸了摸自己被凍得冰冷的肩膀,腦海逐漸清醒,那群死太監給的這是什麼破被子,每天晚上都被凍得要死。   她不禁同情起了自己,自己現在是真的成了光桿司令,連小齊抉都比不上,雖說他的母妃已死,但他的外公可還在,齊抉得外公乃是皇帝親封的鎮西王,細想之下,不由得嘆了口氣。   一道閃電照亮了半個冷宮,緊鑼密鼓的驚雷聲嚇了齊安然一跳,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小齊抉白天被打的這麼狠,傷勢不知道重不重,如果在她走後又暈倒了怎麼辦?那豈不是在院子裡淋了半晚上的雨?   齊安然躺在床上,翻來復去的睡不著,腦海中滿滿都是那躺在地上被打,也不肯出聲的倔強身影。   一邊想著關自己什麼事,一邊又覺得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如果真的淋了雨發燒了,再加上原本就受傷的喉嚨,那身體豈不是病上加病?那她給他拿了蜂蜜,豈不是白忙活了?   想了想,最後齊安然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頂著暴雨沖出屋去,憑著腦海中的記憶,迷迷糊糊地走到齊抉的屋前。   快速的走上前,輕輕的推開門,看了一眼院子,發現沒有人,就直直的往裡屋走去,沒想到她才一開門就被絆了一腳,低頭一看,腳下的人不是小齊抉還能是誰?   慌忙蹲下身,小手摸上小齊抉得額頭,他身上全濕了,額頭也燙的厲害,看來今天被打的這麼慘,他肯定是暈過去了,又被雨淋到了,醒過來之後才自己爬到了屋子裡。   一想到今天他被那樣毒打,她就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老太監,沒時間思考,齊安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齊抉拖到了床上,她才修習心經,身上也沒有二兩肉。   靜悄悄的屋子黑的嚇人,隻有不時的驚雷聲帶來光亮,但給小齊抉降溫這件事,卻難倒了齊安然,如若在以前還可以用內力幫助小齊抉,關鍵是她現在沒有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利索的扒光了小齊抉,把所有被子都蓋上,想了想,她也鉆進了被子裡,把瘦弱的小齊抉環在了懷中。   第二天,昨晚已出過熱汗的小齊抉早早的就睜開了眼睛,但看上去還是有些虛弱,他一動,齊安然也隨之睜開了眼睛。   看著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小小少年,看他麵色恢復了些許的紅潤,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見已經退燒了,齊安然便鬆了一口氣。   但她又低頭一看,小小少年身上密布著青紫,沒一塊好肉,齊安然又暗自在心裡罵了句該死的死太監。   而被戚安然翻來復去擺弄著的小齊抉,這時臉上也布滿了緋紅,因為他現在是光著身子,被高燒鬧得沒有一點力氣,但他始終記得,他母妃跟他說過,男女七歲不同堂,更何況還是這麼徹底的坦誠相見。   看著小齊抉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跡,齊安然心中十分惱火,心中想著小齊抉真可憐,要是晚點讓她碰到,估計他就完蛋了。   生氣的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摸起了旁邊已經風乾的衣服,就給虛弱的小齊抉穿了起來。   而躺在齊安然懷中的齊抉,看著在給自己穿衣服的齊安然,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小鼻子微微一酸,豆大的淚水就從眼眶中滴落而出。   見他這樣看著自己,又哭的像個小花貓,齊安然看了他一眼,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暗暗的罵了句“真沒出息。”但嘴角卻不自覺的咧了起來。   心中暗暗想道:“好歹沒有辜負自己這麼辛苦的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