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看完楚天行的手劄,地宮的機關突然動了,雷鳴般巨響,仿佛要地震一樣。 梁輕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升降梯瞬間提升,感覺拔高了幾百米,然後被一股大力拋出去很遠,像過山車一樣,梁輕站立不穩,趕緊把自己團成一個球,一路滾動。 等她穩住身形,眼前隻有一條黑洞洞的地洞,身後的地宮出口已經被亂石封死了,竟然是這樣就出了地宮? “二哥?” 前邊幾十米的地方有個聲音回答她:“我在!” 梁輕趕緊往前跑過去,兩人匯合一起,沿著唯一的山洞走了很久,終於走出了山洞。 梁輕看了看地形,這個山洞怎麼這麼熟悉? “一線天?”這不是梁重發現的那個秘密山洞嗎?原來能聯通女皇地宮! 隻是不知道地宮現在什麼樣了,是不是毀了! 梁輕拿出懷裡的書冊,“喏,給你,你們家的寶貝,你自己保管吧!” “輕兒……”梁遠張口似要解釋什麼。 梁輕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沐氏的後人麼,你不是梁家人,對吧?” “你為了隱蔽行藏,從小躲在梁家村,梁氏族人因你是女皇的後人,所以願意收留你?” “你也不是故意隱瞞我,我原諒你啦!” “你雖然不是我二哥,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梁輕拍拍梁遠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苦衷,並不介意,還拿他當朋友。 梁遠接過書冊,揣在懷裡,正要再說點什麼,突然聽到山下一陣喊殺聲。 “不好!”那正是梁家村的方向,此刻望去,遠遠的火光沖天,亮如白晝。 兩人匆匆往山下趕,沒走幾步路,一團黑影從叢林中奔來,正是梁重騎著大奔。 “重兒?” “哇,”梁重看到梁輕哇的一聲哭了,“姐姐,快,快去救爹娘,有人來殺他們!” 梁輕此刻才看清楚,梁重身上還穿著睡覺穿的小褂子,鞋也沒穿,顯然是睡到半夜驚醒了,被父母送出來逃命的。 “乖,你好好在山洞藏起來,等著啊。”梁輕說著,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拿出一小瓶金瘡藥,又把錢袋留給梁重,山洞裡有梁重的衣服,他經常跟大奔偷著來玩。 梁重反應過來,勸阻道:“姐姐,壞人很多,要不你別去了?” “乖,聽話,要不然那爹娘誰去救啊?” 梁重茫然的點了點頭。 梁輕叮囑他:“去山洞裡藏好,如果三天後我還不回來找你,或者這三天裡山上有什麼異動,比如著火了或者猛獸了之類的變故,就讓大奔帶著你逃命知道不?” 梁重點了點頭,梁輕輕輕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後背,又摸摸大奔的頭:“你要好好保護哥哥,懂不懂?” 大奔哼哼了兩聲,搖搖尾巴。 梁輕:“走吧!” 二人飛快往山下奔。 正如梁重所說,山下人山人海,遠遠聽見喊殺震天,都是穿著甲胄的官兵,把個梁家村圍得水泄不通,既然為了她而來,也許周氏和梁大還有活口! 兩人還沒到山腳下,就遇到一隊上山搜尋的士兵,二人隱匿在樹林間,聽到官兵悄悄議論:“你說著安梁好好的怎麼又成了逃犯?” “誰知道呢,讓抓就抓唄!” “這深山老林的,跑出去怎麼抓呀!”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將軍不是抓了她父母嘛。” “子債父償,誰讓她得罪了將軍呢!” “噓,將軍說了,抓不住她將軍就把他們五馬分屍!” “這麼狠?” …… 梁輕一不留神,腳下踩到枯枝,哢嚓一聲,被人發現發現團團圍住。 有人敲著銅鑼,扯著嗓子喊:“安梁郡主在這邊!” 二人隻得拔劍迎敵,梁輕揮動寒江劍,見人就刺,梁遠也不顧傷口初愈,動用孤影劍絕殺,隻是這次不是幾十殺手的問題,而是舉目全是披甲的兵士,四周也喧嘩開了,無數的人頭攢動,還有人馬往他們身邊集結。 不知誰喊了一聲放箭,無數箭雨破空而來,二人趕緊揮劍抵擋,仍然殺出一條血路,往山上退。這時候有一群黑衣人前來接應,砍殺了一群弓箭手,箭雨初歇。 一個黑衣人鬼魅一樣的身形,到了近前對梁遠道:“少主,張暖帶兵圍剿梁家村,多數村民被屠,老夫人和茵姑娘已經撤出去,將軍讓你快速趕往清江岸邊,有人接應。” 梁遠遲疑道:“村裡可還剩有活口?” 黑衣人看了梁輕一眼:“呃,之前有人包圍著梁姑娘家,兵士眾多,我們的人沒能靠近,不知……” “先進山!”梁遠道,兩人在黑衣人的保護下,重新竄進山林。 越來越多的聲音傳過來,他們在山林邊集結,甚至有人齊聲高喊,“安梁郡主,你的爹娘在此,你再不出來,就殺了他們!” 理智上,梁輕知道應該趨利避害,逃進山林,隱藏行跡,以圖將來。 但是感情上,梁輕知道,如果這次就這麼離開了,留給她的也許就是一生的遺憾。 梁輕血往頭上湧,一個飛身竄出去,手起劍落,挑了幾個兵士。 “師妹,好俊的伸手啊!”張暖在眾將士的簇擁下,拍了拍手,“看來,擂臺比武,你是留了手的?” “張師兄,不知你抓我的父母意欲何為?他們犯了哪條王法?” “嗬嗬,我隻是接到一個消息,說師妹和天機教關係不淺,所以想留師妹敘敘舊。” “呸,放屁,敘舊你帶了這麼多人馬,來殺人?”周氏啐了一口。 “輕兒快逃,別管我們。”梁大喊了一聲,被人一腳踢倒。 周氏和梁大被兵士用刀劍架著押著在旁邊。 “我們不用你救,死丫頭還不快逃?你還要上趕著來送死嗎?”周氏聲嘶力竭,梁輕第一次覺得她的刻薄裡有濃濃的溫情在。 梁輕不怒反笑:“張師兄這麼不吝誇獎,不知可敢與輕一戰?” 張暖臉上難掩笑意,躊躇滿誌,“張某榮幸之至!” 張暖示意包圍圈的士兵往後退,留出二人打鬥的場地。 二人揮劍相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每一招都生死相搏,半點不留餘地。 梁大和周氏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都不知道梁輕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厲害的劍術,竟然能和一個將軍過招。都為她捏了一把汗,害怕她受傷。 梁大看著看著突然哈哈大笑,完全沒有刀架脖子的自覺,“我兒文治武功竟都不輸男兒,爹死了也值了。” 周氏瞪了他一眼:“你閉嘴!瞎吵吵什麼?” 這倆人還帶打嘴架的,絲毫沒有階下囚的危機感。 梁輕聚精會神應付張暖,使出渾身解數,一會功夫,堪堪過了幾十招。 梁輕伸出左手,抓住腰間的竹筒,右手虛晃一劍,左手一揚,灑出一把辛辣石灰,直奔張暖麵門而去。 張暖連忙躲避,用袖子一擋,梁輕飛身幾劍挑開押著梁大和周氏的士兵。 與此同時梁遠帶人殺近戰圈,和張暖鬥了起來。 “哈哈,人來齊了”,張暖連刺幾劍,飛身跳出包圍圈,一揮手,發令:“放箭!” 再一次萬箭齊發,這次沒有那麼幸運了,周氏和梁大沒有武功,梁輕和梁遠為他們撥打飛來的箭矢,但是漸漸體力不支。梁遠的暗衛也被旁邊的兵士們圍著,自顧不暇。 力量懸殊之下的打鬥,隻能拖延一時,再笨的人也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了。 “你們快走!”梁大竄出去,被一箭射中,倒在地下。 周氏從後麵推了梁輕一把,“死丫頭,能走快走,留著等死嗎!” 她也被一箭射中…… “爹!”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