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依舊是訓練,但是更加嚴格了,梁輕要打造自己的特種兵,所以從十萬人中挑選身體素質高,武力值強的人,組成先鋒營,取個個很拉風的名字:幽冥隊。 梁輕親自帶隊,把最先選出來的八十帶到山上,山高林密,雪還沒化,野獸又多,天時地利。十人一組,每個人發夠三天吃的乾糧,一個羅盤,一把匕首,一捆繩子,一把弓二十隻箭。 梁輕麵無表情的:“山裡生存三十天,能活著出來的,就留下,出不來的淘汰!” “明白!”八十人整齊劃一的回答,氣勢很不錯,梁輕點點頭。 這些人散到荊山上,轉眼消失不見。 梁輕跟著其中一組,在荊山上闖蕩,她對荊山無比熟悉,走起來自然順利,不知不覺竟走到一間破敗的小木屋,梁輕恍惚了一下,正要轉身離開。 “這有個屋子?” 有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一道黑影,“嘭”地一聲,打開了木屋的門,驚起一股灰塵,黑影迫不及待地竄進去,又驚起一陣煙,梁輕深以為這人怕不是個猴子? 等塵煙散盡了,梁輕也抬腿走進去,木屋裡是更厚的灰塵,但是還依稀有些原來的樣子。這是當年她和梁遠,從書院偷偷出來一起練功的小木屋! “這應該很久沒人了,不過以前應該有人的,還有衣服!” 猴子挑起兩套破舊的農家衣衫,湊近了臉,看了又看,那是當年孫婆婆好心給他們的! 梁輕隻掃了一眼,就退了出來。 這個地方她不想再看到了! “綠姑姑?你心情不好麼?”高個子兵竄出來問梁輕。 “呃,沒有的事!”梁輕看了一眼,心想這孩子營養不良,長得倒是蠻高的,又細又高,瘦的很,不知道是被哪個不長眼的,給選到先鋒營來了。 “綠姑姑你不記得我了麼?” “我是大牛啊!孫婆婆的孫子!” “那屋裡的衣服還是我爹娘的舊衣服!” 梁輕震驚的看著大牛,“是你?” 大牛興奮道:“是啊,綠姑姑,我早就認出你啦!” “你當初和那個會編竹蜻蜓的哥哥是一起的,你們現在分開了麼?那個哥哥呢?” “噓!”兔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梁輕趕緊伸手捂了他的嘴,“不許出聲,有野獸!” 不是梁輕騙人,是真的有野獸,梁輕聞到野獸的氣息,漸漸逼近。 孫大牛也看見了,“老虎!”。 從猛虎山下來,梁輕還是第一次遇到老虎。 當年也在梁家村後山遇到過一隻,那是梁遠打死的,他當時已經練成了孤影劍,拳腳功夫也是一流。 如今? 身旁這個細高個瘦猴似的半大孩子,加一個平凡普通的自己! 梁輕:“你爬樹怎麼樣?” 大牛:“綠姑姑你想逃跑?” 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直! 不跑等死麼? “綠姑姑你看我的!”孫大牛說著往腰間一摸,手裡拿著一個竹笛,放在嘴邊,不要命的吹奏起來。 那老虎聽著笛聲,竟然止步了,望著孫大牛和梁輕二人,似乎有些在考慮是否要近前,好像帶著某種畏懼? 梁輕一喜,正要誇獎大牛,不想老虎發了瘋一樣的撲過來。 梁輕就地一滾,好在經過一個冬天的沉澱,這時候的雪麵結實而光滑,梁輕這一滑,就著山坡滑出了七八米才停下。 回頭看大牛,早沒影子了。 “姑姑,我在這!”大牛蹲在樹上招手,梁輕心想果然屬猴的,竄的夠快的。 老虎一撲不中,回頭看樹上的大牛沒轍,就虎視眈眈的盯著梁輕。 梁輕浮在雪地上一動不敢動。 一人一虎就這樣對峙著。 良久,“哢嚓”一聲,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是人聲傳過來,梁輕略鬆了口氣。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失了武功,連老虎都怕,這感覺其實很不爽。 隻聽“嗖”地一聲,“嗷!”老虎後背中箭,頓時狂躁不安,再次向梁輕撲來。 這倒黴孩子,他玩什麼不好,他又射了一箭。 電光火石之間,梁輕回想起當年梁遠殺老虎的招式。 她跪伏在地上,雙手抓緊匕首,對準老虎的肚子。 “噗”地一聲,溫熱的血,流了出來,噴灑到梁輕的手背上。 老虎的動勢稍減,但是身體繼續向前竄了一步,梁輕順勢從老虎身下滾了出來。 滿頭滿臉都是老虎的血,梁輕沒有半點害怕,心裡反而多了一絲興奮。 “我還行?” 這時候老虎已經被圍住了,小隊的人及時跟上,每個人拿匕首刺上一下,老虎終於沒氣了。 “姑姑,你好厲害!”殺了老虎,大牛很興奮,不忘拍梁輕馬屁。 梁輕隻想拍他腦袋,“以後不許這麼莽撞!” “嗬嗬,聽姑姑的。”大牛撓了撓頭,又好奇道:“老虎肉好吃吧!” 洗剝老虎的事情,梁輕就不參與了,她回想著剛才的招式,看似平平無奇,其實那是化自孤影劍的一招。想不到沒有內力的自己使出來,效果也這麼驚人!能發揮一成功力。 一想到這劍招是陳武所創,經過梁遠改良的,梁遠果然是習武天才。 梁輕開始回憶當年梁遠的劍招,以及是否可以化為己用。 “姑姑,給你吃肉!”老虎肉烤好了,孫大牛給梁輕拿了一塊,梁輕接過。 “你剛才吹的什麼曲子?” “我跟耍猴的學了幾天吹笛子!” 敗家孩子,害人不淺!訓猴的曲子能訓老虎麼? “你什麼時候到出來的?孫婆婆可好?你家人都可好?” “嗬嗬,早就沒啦,災民來了,梁州亂了一年,她們都……,就我和二牛出來了,走散了。” 梁輕清楚的記得,當年孫婆婆說起家裡的男丁,很開心的說:“楚州大水,官府要修河工,老頭子和兒子都去做工了,管飯吃,還給錢!” 卻原來,連人都沒回來嗎? 亂世人命賤! 不知道這個亂世何時是個盡頭! 山上三十天,除了鉆研劍招,就是去追兔子,抓野雞,根據雪地裡的信息,圍獵野獸。 山上太冷,需要不停的動才能保持體溫。 這是極大的考驗,對體力和毅力的雙重考驗。 對於內力盡失的梁輕來講,其實這個考驗比別人更大。 梁輕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撐不過去你也一樣淘汰!” 三十天既是煎熬也是磨煉,索性八十一人都活著出來了,有兩個人被野獸咬斷了腿,仍然堅持到出山,讓梁輕深感欣慰。 八十人被她分為兩組,幽組心思細密,善於追蹤,是為幽;一組身手好,行動力強,是為冥。 作為斥候和敢死隊的精英力量,再去代領其他人訓練。 梁輕又選了些識文斷字的人,教他們算術,記賬和密碼事宜,培養軍需官,以及諜報人員。 她發現大牛竟然是習武天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對數學感興趣,就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梁輕在山上打老虎的時候誤打誤撞使用了孤影劍招,之後經過一個多月的研究,終於結合寒江劍以及自身情況,創造了一套沒有內裡打出來也能有兩成威力的劍招。 梁輕出山之後找了個打鐵匠,親自畫圖紙,要打造一把她自己趁手的兵器。 清江開江的時候,又有故人來投奔,竟然是陳裕。 是五兒在山腳下的集鎮中,認出了陳裕,把他帶回了軍營。 梁輕問道:“這些年你都做過什麼?” 陳裕無奈的笑笑:“一直在各處打雜,梁家村的人,梁州沒人敢要,我去了楚州,這次楚州大亂,才又回來想碰碰運氣!” 陳裕的身材魁梧,血氣方剛,正是年輕氣盛的好年紀,當年也是蹴鞠隊一把好手,殺過豬,體力蠻好,還在荊山書院讀過書。 竟然因為出身梁家村就低人一等,連糊口的事兒都找不到的麼? 可恨! “那就留在軍中吧,做彥大哥的副將,再跟他學點功夫!”梁輕這麼安排了,陳裕自然是高興的。 彥廷也無不可,又多了個副將和徒弟,彥廷的小跟班李勝對陳裕有點吃味兒,事事都要和陳裕比較一下,還暗地裡給他使過絆子,陳裕都一一不著痕跡的化解了,並沒有報給梁輕知道。 梁輕對這些裝作不知,倒是覺得陳裕有點機靈勁,不是蠻乾的人,可堪一用,更加信任他。 彥廷倒是和陳裕挺對味兒,主要他們風格類似,有共同語言,梁輕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