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晚上的慶功酒會圓滿結束。 在葉錦楓的斡旋下,參加酒會的大佬們也拿出了誠意。 林知秋不僅得到了幾個國外畫廊的參展和訪問學習的機會,甚至得到了史密斯先生助理代表他個人發出的邀請,林知秋小姐可以隨時去法國他的工作室進修一年。 要知道,史密斯先生可是目前世界上最受歡迎的當代藝術大師之一,他的工作室,是多少藝術家夢寐以求看一眼都奢侈的地方啊。 夢遊一般,林知秋被動的跟著葉錦楓和這些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人打招呼、握手擁抱。 終於送走了所有重要的客人,淼淼和媒體的人沖到知秋身邊,他們比她更覺得玄幻,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圍著她嘰嘰喳喳說了一大串,葉錦楓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快步走到林知秋的身後。 “各位朋友,我知道大家有很多問題,不如可以先問我,林小姐今天比較累,讓她稍微休息一下!” 那當然好啊,做媒體的人當然知道這樣的新聞從哪裡挖更有價值。 他一說完立刻就被圍住了,前麵伸出了像八爪魚觸角一樣的幾隻麥,隔在了他和知秋之間。 林知秋退後了幾步,確實覺得腰酸背困,就找了一個沙發坐了下來。遠遠看著燈光下被人群圍住的葉錦楓,生出很多疑惑和不真實感。 這個人,他真的是葉錦楓! 就今天的整個活動來看,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能邀請到那麼多國外藝術界的頂流,他現在到底是什麼真實身份呢?這十五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從一個小鎮男孩變成了國外基金會的負責人呢? 采訪終於結束,媒體的那幫人終於放過了葉錦楓,看來是得到了想要的內容了,一個個急不可耐想要回去發稿,林知秋就讓淼淼叫車帶著他們回去了。 她,要留下來,從畫展到今天的活動,她要了解清楚的事情太多了,她等不了了。 林知秋安靜地等著葉錦楓給現場的工作人員交代撤場,把她的那幅作品小心翼翼從裝置上麵抬下來,有四個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戴上白色手套,利索地把畫作打包,葉錦楓帶著他們將畫送進了辦公區的一間密室。 “知秋,今天累壞了吧?你先喝杯東西,我去下辦公室就回來,”葉錦楓端著一杯牛奶遞給了她,知秋接過來,杯子上的熱度一下傳了過來,冰冷的手指得到撫慰,立刻熨帖地緊握杯子,好像怕暖意溢出來一樣。 “知秋,我們去旁邊咖啡廳吧,好好聊聊。”知秋這才發現,返回來的葉錦楓胳膊上搭著一條米白色的披肩,看動作,是準備給她披上。 難道這麼久了,他還記得她最怕涼? 知秋站起來,短暫地停頓了一下,還是順從地轉過身。 葉錦楓很輕柔但又略顯笨拙地給她披在了肩上,又認真地把她的頭發從披肩下麵理出來放好,他的手輕輕地顫抖,不小心碰到了知秋耳邊精巧的耳飾,手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以前,她是耳環控,但他總是怕戴耳環會掛住弄痛耳朵,都不讓她戴大一點的耳飾。 知秋感覺到了他的動作,低著頭裝作沒發現,但臉上已經升騰起兩朵紅雲。 葉錦楓看著她,有點失了神,眼睛裡滿是碎亂跳躍的星星。 晚風很輕柔,園區裡彌漫著恬淡的花香,一間彌漫著中古氣息的咖啡館就在不遠處,裡麵飄出來斷斷續續的藍調音樂和濃鬱的咖啡香氣。 草坪上的地燈射出金紅色的光暈,映照著地下的石板路,兩人低頭走著,誰也沒說話,知秋不看也知道,葉錦楓的眼睛,就沒離開她的腳下。 她今天穿著高跟鞋,石板路不是很平,像很多年前一樣,他擔心她不看腳下被絆倒。他的手,也虛圍在她的身後,好像隨時準備撈起失去平衡的她。 知秋低頭無聲地笑了,身邊的葉錦楓似乎都沒發現。 咖啡館裡人不多,有幾個外國人稀稀拉拉坐在角落,有在筆記本電腦上工作的,也有三兩個人輕聲細語交談的,他們挑了一個遠離其他人靠窗的位置。 葉錦楓拉開椅子,讓林知秋坐進去,自己在她旁邊靠外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和許多年前的動作一樣。 “知秋,我知道,最近發生很多事,讓你很迷惑,還有我當年離開,現在突然回來,這十五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是你很想問的,現在,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葉錦楓側著身子,麵對著知秋,看著她的側臉。 “知秋,你知道嗎,你的側臉線條太美了,像維納斯”知秋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以前他們一起在咖啡館學習做功課時,葉錦楓老愛說的一句話。 “是,我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一聲不吭就走了,一走就是十五年!”知秋說著,喉嚨裡突然就湧上一股氣體,聲音就有點變了調。 葉錦楓一下雙手握住了林知秋的手,“知秋,對不起,當時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怕你擔心,沒有給你說,是我的錯,我,當時確實是個懦弱糾結的人。” “那一年,家裡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已經很難在當地生活,正好我姑姑在國外,一直想讓我們全家過去,當時的形勢也迫不得已,所以我們快快的辦了手續去了法國,這些年,我基本都在法國生活工作。” “我姑父是法國人,也是當地很有威望的富豪,他和我的姑姑感情很好,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但是一直沒有孩子,他也沒有兄弟姊妹,所以也和姑姑一樣,希望我們全家過去,一方麵我們兄妹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再一方麵也能夠陪伴他們,我的父母眷戀故土,一直不肯去,但是,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沒辦法,就匆匆忙忙拖家帶口去了法國。” “去了第五年,我姑父病危,臨終前把姑姑和他生前的事業都托付給了我,我擔負起照顧姑姑的責任,也接手了姑父的工作,除了幾個企業,就是現在的這個基金會,一直服務到現在。” “雖然不敢見你,但是我一直關注著你的一切。基金會的藝術板塊運作其實也是存了私心,想著能夠有一天為你做點什麼。 這幾年也一直在跟蹤了解你在藝術上的發展,直到三年前,我們開始陸續出手做一些鋪墊,收藏你的作品,請一些藝術家評審,通過國內渠道給你一些建議。 你確實很有藝術天賦,一點就通,繪畫水平提升的速度和對藝術市場的準確感知也給了我和我的夥伴們很大的信心,就順利促成了今年的培養計劃。 你的畫展從籌備開始我就在跟進,最後拿下作品直到實現今天活動的全部計劃,我們都做好了周密的安排。” “什麼,三年前就出手了?”林知秋覺得匪夷所思。但是,轉念一想,他說的這一段時間裡確實發生了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她一直想搞清楚,但是實在事情太多了,沒有時間和機會調查,原來是這樣! “葉錦楓,你很武斷,和從前一樣。”知秋好像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