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翊開車,去玫園!” 閆峰的動作粗魯,他絲毫沒有發現,薑離的腿上的不對勁,隻覺得懷裡的女人,瘦,太瘦! “阿琛,你看她的腿!” 梁睿眼尖,一眼就看見了,薑離腿部,一高一淺!怪不得剛才第一眼,就感覺薑離走路姿勢奇怪!是受傷了! 閆峰聞言鬆開了薑離,薑離也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把裙子往下扯了扯,她的腿現在有多醜,她是知道的!她的自尊心,早已被磨滅的乾乾凈凈,但是她落下的殘疾,也不想就這麼暴露在,那個人眼裡。 不想也不可以。 她的腿是瘸了,但她的心沒有瘸。 閆峰目光落在了薑離的腿上,薑離穿的睡裙,裙擺過膝,她在想遮住,也遮不住腳。 薑離右小腿上的傷疤足足有二十公分,像一隻蜈蚣盤旋在腿上,恐怖驚悚!兩隻腿上深淺不一的傷,有的已經結疤,而有的則是新傷,還露著淤青! 薑離的動作,落在幾個人的眼裡,略微無力,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昔日的紅玫瑰,落下了殘疾! 閆峰的心口疼了一下,復雜的看向薑離,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女人臉色蒼白,淚水無聲落下,像隨時都要倒下去,再也沒有昔日的風采。 “腿怎麼了?” 閆峰聲音有些抖,他在抖什麼,他也不知道,即便當初他親眼看見,薑離親手把閆峰推下樓,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薑離冷眼,看了閆峰一眼,瞧這就是她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多狠吶!做了那些事,還要反過來問她怎麼了? “瘸了,我現在是個瘸子。閆峰你做的很好,你對我的報復,我深刻的記住了,這將是是我這一生中最寶貴的回憶,永不敢忘。” 想到當初對她手的那群人,她那麼求她們,她們都沒有放過她,活生生打斷了她一條腿!不管她怎麼求,怎麼認錯都沒有任何改變,還在她腿上留下了,那麼長的疤痕。 當初她進監獄的第一天,就被上了第一課! “你們要乾什麼?”薑離聲音顫抖,她被閆峰保護的很好,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 想到閆峰,薑離心裡,就一陣陣的疼了起來,她愛了那麼多年的人,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 五個女人,有人拿著剪刀,有人拿著鋼棍,有人拿著皮鞭,整齊的把薑離圍在了角落裡。 一陣陣寒意,從薑離的腳底升起,遍布全身。這裡是監獄,這五個女人是她這個牢房裡關押的女人,都是重刑犯! “乾什麼?小賤人你殺了閆家大少,你還好意思問乾什麼?大少本來就是殘疾人,活不了多久了?你還要那麼狠心,把他推下樓,讓他摔死!” “二少說了,教訓你一頓,你就好好受著吧。” “就是,今天我們就要給大少報仇!” “對,殺了她,殺了她!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不如趁著現在,做一件好事,也算替天行道了!” “對,殺了她,殺了她!” 幾個女人,爭先恐後的說著,隨著就拿著手裡的東西,對薑離招呼了起來! 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薑離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起來,眼淚一顆顆的滾落! “啊,救命啊!” “救命啊,我沒有殺閆琛,我沒有殺他!” “我沒有殺他,我沒有,閆峰救我,救救我!” 薑離絕望的吶喊著,閆峰不會再來保護她了,他親手把她送進了監獄。不管她怎麼解釋,閆峰都不相信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都說她殺了人,可是她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小賤人還敢提二少,教訓你就是二少的意思,你還指望二少來救你,做夢去吧,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話的女人,抄起手裡的鋼棍就朝,薑離的小腿砸了過去!女人以前是個殺豬匠,力氣很大!這一棍下去,骨頭碎裂的聲音,應聲而響! “啊!我的腿!”薑離慘叫著,劇烈的疼痛,她在也承受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閆峰,那個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對她不問不顧的人!他竟然這麼恨她嗎?要這樣對她?哪怕她進了監獄,他也不放過她。 幾個女人看見薑離暈了過去,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喂,小賤人,醒醒。” 為首的女人,踢了踢薑離,確認她沒有了動靜,才讓人叫了獄警!上麵發了話,要給薑離一些苦頭!沒有說要她的命。 剛才那一棒,她是有私心的,她兒子就是因為薑離,才進了監獄的!打斷她的腿,算是便宜她了! 思緒拉回,薑離臉色又白了幾分,當年她醒過來的時候,醫生告訴她,她的右腿傷的很嚴重,以後想要和正常人一樣走路,怕是沒有指望了! 她沒有律師,也沒有保她,她在怎麼喊冤,也沒有人理她,而那幾個人對她下手的女人,都是死刑犯,發生了那件事情,也被提前執行了槍決,死無對證! 薑離緩緩站起身,可身上的力氣,卻絲毫提不起來。她出了監獄,做了兩個個小時公交車,什麼也沒有吃,在受到這樣的驚嚇,身體早就承受不住了。 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好像身體沒有砸到地上的那種失重感,她隻感覺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的懷抱有淡淡的鬆木香,跟記憶力的重合了,特別好聞。 “薑離,醒醒。” 抱著懷裡女人孱弱的身體,閆峰拍了拍的薑離的臉,一片冰涼。他脫下了外套,把薑離包裹了起來,打橫抱起。 轉過頭交代了梁睿一句。 “梁睿你去醫院,把文清給我找來,我先回玫園” “好。” 開車回到玫園的時候,管家還沒有睡,見到閆峰回來,懷裡還抱了個人。黑色的風衣外套,把人包裹典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個頭頂。 “先生,這是怎麼了?”張伯擔心的問道。 閆峰沒有回答,抱緊懷裡的人,去了樓上臥室。 “張伯,叫家庭醫生來主臥,再叫兩個女傭人過來。” 徐聞翊交代了一句,就連忙跟了上去。 張伯點了點頭連忙跑出去叫人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他來玫園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先生帶女人回來,也不知道怎麼了?他隻看見了個頭頂,便什麼也沒有看見了。 蘇文清和梁睿趕到玫園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他做了兩場手術,剛從手術臺下來,就馬不停蹄被梁睿接過來了!在路上他大概聽了一下事情經過,光是聽梁睿講,他就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 去了在看到床上的人時,蘇文清目光如炬,臉上滿是心疼。 薑離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主臥床上,臉色蒼白,毫無生氣。衣服已經換過了,家庭醫生過來做了初步檢查,低血糖營養不良,已經輸上了營養液,閆峰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透。 蘇文清嘆了口氣,拿著醫藥箱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掀開被子,卷開薑離右腳的褲腿,在看到薑離右腿的慘狀時,倒吸一口涼氣。 “天殺的,好好的一個姑娘,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喪盡天良!” 邊說還順便瞪了閆峰一眼。 印象裡小姑娘怕疼,腿上的傷口,也不難想象到,這三年的牢獄,她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 蘇文清雖然生氣,但也放輕了動作,去檢查薑離的腿。 察覺到蘇文清的視線,閆峰臉色低沉,“你在罵我?” “我可不敢罵你,我罵狗。” 見氣氛不對徐聞翊和梁睿默契的往旁邊站了站。 “不是我做的,我隻是把她送進了監獄,沒有讓人對她下手。”他雖然恨薑離,但還沒有要到打斷薑離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