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就是噩夢(1 / 1)

薑離睡了十幾個小時,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薑離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天花板的燈有些刺眼,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坐了起來。   這才環顧著房間,房間很大,到處都是灰色,處處充滿了壓抑,看到自己手上的輸液線,薑離才想起來,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自己剛出監獄就被閆峰抓了回來,薑離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恐懼,她都這樣了,他還想乾什麼?   這是門外有人進來了,蘇文清進來就看到,薑離已經醒了,蘇文清笑了一下,慢慢走進。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蘇文清在離薑離三米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看到他薑離隻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看出薑離的疑惑,蘇文清率先開口:“我是蘇文清,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對你印象深刻。”   薑離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誰,蘇文清是閆峰,狐朋狗友裡的一員,但是他跟閆峰梁睿不一樣,他家裡世代從醫,所以他本人也非常佛性,在閆峰那個圈子裡蘇文清算是另類。   “蘇醫生當然對我印象深刻了,一個你們眼裡的殺人犯,能不深刻嗎?”   薑離對他的話,不可否認,可不是嗎?就算是現在她出去,誰不會記得她呢?畢竟當年她被當成“殺人犯”的時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呢?   蘇文清一愣,連忙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能誤會我了,我是說從前的你讓我印象深刻。”   在他的心裡,他從來不相信薑離會殺人,不然他是不可能找人去幫薑離的。在他心裡薑離隻是一個單純明媚的小姑娘。   “從前的我是什麼樣子,我自己都忘了,難為你了。”薑離苦笑,這些年的苦難,早就把那個從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薑離,給徹底磨滅了,現在的薑離隻是一個殘廢。   “你的腿是怎麼傷的,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   蘇文清問道,眼神裡帶著惋惜,他檢查了薑離的右腿,傷的很嚴重,外加處理方式不對,想要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根本就不可能了,而且腿上的疤痕,就算要修復,效果也不是很好了。   “你覺得呢?我被送進監獄都是誰的手筆,你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過往的一幕幕,薑離隻覺得渾身冰涼,哪怕已經過去了很久,卻還是耿耿於懷。   蘇文清一愣,隨即說道:“閆峰不可能那樣對你的。”   以閆峰的性子,真要下手,怎麼可能隻是斷了一條腿,絕對是沒命。   “你是他朋友,你肯定袒護他,我也不想跟你說什麼,畢竟你不是我,多說無益。”   薑離頓了頓說道:“蘇醫生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這是哪裡?我可以離開了嗎?”   “這裡是……”   蘇文清話還沒沒有說完,就聽見閆峰的聲音傳過來。   “你想去哪裡?腿都斷了,還不安生?”   閆峰冷嘲熱諷的話,悠悠傳來。   薑離一聽到這個聲音,身體突然僵住了,原來不管她用多久的時間,多麼努力的控製,隻要一提到閆峰或者聽到閆峰的聲音,她都會不受控製的感到害怕。   是呢,怎麼會不怕呢?閆峰把她送進了監獄,讓人打斷了她的腿,又不給她好好治療,給她的心裡,身體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閆峰端著餐盤,走到薑離身邊,在看到薑離眼神裡的恐懼,他抿了抿唇,便移開了視線。   “蘇文清你要的吃的。”閆峰把餐盤遞給蘇文清。   蘇文清一愣,他什麼時候要吃的了?不過也看出來了,閆峰和薑離之間的不自然,輕咳一聲,走上前結過了,閆峰手裡的餐盤。   “你有些營養不良,我叫人給你熬了雞絲粥,你先墊墊吧。”   說著蘇文清將餐盤放在薑離旁邊的床頭櫃上。   回應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我醫院還有事呢,我先走了。”蘇文清說完這句話,不顧閆峰眼裡的冷意,便飛快的走了,什麼修羅場啊這是,他還是先走為妙。   蘇文清走後,整個臥室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誰也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給你熬的粥,聽不懂嗎?還不快吃。”   閆峰走上前,將粥碗拿了起來,遞給了薑離。   薑離下意識的向後躲,竟不小心打翻了粥。其實她也不想這樣的,隻是人受得磋磨多了,下意識以為有人要打她。   不過閆峰竟然沒有生氣,而是一把掀開了被子,將薑離橫抱了起來。   “你是豬腦子嗎?這麼一大碗粥,當心燙不死你。”   閆峰抱著她,在衣櫃找了一件衣服,把薑離裹了起來。   薑離想要掙紮,卻被閆峰抱的更緊,閆峰抱著她出了房間,薑離不知道這是哪裡,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好聞的鬆木香,一點一點從鼻尖傳來,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薑離瞬間就鼻尖泛起了酸。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也不見你這麼抱過我,現在閆二少倒是抱的歡。”   “抱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閆峰談談的看了她一眼,加快了步伐,拐了個彎下了樓,看布置應該是餐廳。   閆峰將她丟在座位上,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就放開了她。薑離看見他馬上拿出手帕擦手,好似在擦什麼不乾凈的東西一般,其實薑離沒有看見,是因為剛才粥灑的時候,閆峰手上沾了一些,閆峰有潔癖,肯定是要擦乾凈的。   薑離別過眼不去看他,不去看就不會覺得心裡難過,不難過也就不在乎了。   “先生怎麼了?”張伯聽到聲音從廚房出來,看到兩人便問道。   “在盛一碗粥出來,看著她吃完,叫人去把主臥收拾了,在把主臥旁邊的房間收拾出來,我住那兒。”   閆峰交代著,語氣冷凝。   張伯點頭,回廚房重新去盛粥出來。   薑離看不清他的態度,見他要走,薑離馬上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閆峰回頭撇了她一眼:“薑離趁我有耐心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最好別挑戰我的耐心,好好在這裡待著,等身體養好一些,就給我好好贖罪。”   聽到他的話,薑離猛的站了起來,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露出一截小腿,恐怖又猙獰的傷疤,不由得讓人側目。   張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感覺整個餐廳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都是閆峰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   看見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張伯把餐盤端的更穩了些,往旁邊站了站,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過濾到最小,絲毫沒有要拿去餐桌的想法,以現在的情況把粥拿過去,估計又要成為犧牲品,這粥二少爺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親自熬的,為的就是樓上那位小姐,起來就能喝,可不能在白瞎一碗。   “我還要贖罪,你告訴我贖什麼罪?我被你大哥平白誣陷,坐了三年牢。被你讓人活生生打斷了一條腿,你告訴我還要怎麼贖罪?”   薑離的聲音很大,在寂靜的餐廳裡,她的聲音格外刺耳。   “我就不明白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平白遭受這一切。”   她的話似乎激怒了閆峰,閆峰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為什麼你說呢?三年前你乾了什麼?你不知道嗎?你到現在還在說不是你,是我大哥誣陷你,薑離我大哥死了,命都沒了,而你這個罪魁禍首,還好好的活著。   你以為你坐了三年牢,瘸了一條腿,就能抵消這一切嗎?我告訴你沒有那麼容易,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