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看就看吧,無所謂!”寒雪漫不經心地回復。 那些男生們,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有女朋友的,或者有家室的,他們的行為,讓寒雪感到不齒,也感到悲哀。 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不,應該說,整個人類就是這樣。 似乎,無可厚非。 時光飛轉,來南州時,還是楊花榆莢漫天作雪飛的暮春,展眼已經到了立秋時節。 仇恨,卻醞釀得更加深重。 幾乎中午和晚上的休息時間,都要麵對來自吳辛近乎歇斯底裡的“討伐”,對,是討伐。明明是他做錯事,卻要寒雪接受他的討伐。 因為,他認為,是寒雪要離開他,造成這個家麵臨四分五裂風險的,是寒雪,不是他。 傍晚,寒雪回酒店吃了中午剩的外賣,又聽了吳辛一番讓人涼透骨髓的話,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說什麼了,手裡剩的一塊饅頭也不知道往嘴裡送了,一動不動地坐著,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還得去辦公室,寒雪拿了幾張紙巾擦乾眼淚,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房門。 勉強支撐到一樓,卻被酒店前臺叫住,說她該續房費了。寒雪想起來上次該續費的時候,自己就忘記了,結果拖著疲憊的身心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卡已經失效,刷卡提示音格外的刺耳。 她不想再遇到這種情況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樣或許很正常,但對於她而言,卻是徒增傷感。 寒雪決定續了費再去上班。 前臺小哥卻說收款的POS機有點問題,需要多等一會,奈何寒雪已經兩眼發黑,完全看不見手機了,為了不讓別人看笑話,她隻能裝作自己什麼都能看得見,說:“沒事,那就等會吧。” 終於,小哥操作好了POS機,準備掃碼。好在眼前發黑之前,寒雪已經將付款碼調取出來了,她裝作視力正常,拿著手機給前臺小哥掃碼。 終於續費完成,寒雪如臨大赦地挪到大堂的沙發上,癱坐在裡麵。 在沙發上坐了會,眼前清晰了,才慢慢走出酒店大門。 毛毛雨還在下著,風也挺大,過馬路時,突然一陣強風吹過來,日漸單薄的身子和日漸肥大的衣服,在狂風中更加的軟弱和無助,寒雪把兩個小臂交叉疊放在腰前,算是抱住自己,仿佛那樣就能抵禦狂風。 剛才,寒雪把內心的掙紮和痛苦,跟吳辛說了一些,希望他能理解她的想法和表現。但是,跟她預想的一樣,吳辛沒有理解,而是反復強調寒雪的每一次發泄給他帶來的折磨,說寒雪總是抱怨他,不管什麼事,到頭來都怪罪到他的頭上。而寒雪認為他把她的家,她的孩子,甚至她的父母,她的所有都毀掉了,難道不該承受她的不滿和爆發嗎? 可能,他們真的成了一對怨偶,注定不可能繼續一起好好地生活了。 踉踉蹌蹌地走到辦公室,看到辦公室裡已經滿滿當當坐了一屋子的人,寒雪知道自己又來晚了,十分過意不去。本來下午兩點有一個會,因為等寒雪,愣是推遲到了兩點半。 寒雪慌裡慌張地跑到工位上,胡亂拿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匆匆忙忙跑進了會議室。 回來後,想到中午到現在,吳辛並沒有再繼續騷擾她,隱隱有些不安。她知道無心不是一個十分豁達的人,擔心自己哪句話說重了,他一時想不開,再……雖然恨他,但寒雪不想孩子失去父親。